「练习生?」
「是的,为了积蓄足够能量,推出正式组合之前,会有至少半年以上的练习生时期,」制作人推了下眼镜,淡淡地解释。
接触到身旁紫色眼睛闪闪发光的攻势,制作人继续开口,「……但是,考量到外型跟特质,你也可以考虑走另一条路,就是参加电视选秀比赛。」
「电视选秀?」白韵语发现今天的自己一直有点愚蠢地在重复句尾。
「通常我们会把从海选录取进来的储备生分类,根据特质去规划比较适合的培训方式,」黑框眼镜下的唇抿成一条线,从唇缝中迸出声音:「但在我们讨论过程中,一直有不同的、嗯,声音,所以——」
是透过密不透风的大量培训练习、最後作为偶像团体出道,或是直接以歌唱素人出现在萤光幕前、每周面对不同的挑战,你可以想一想。
走出会议室,那段结语言犹在耳,她无意识地以手顺过额前落下的碎发,一双上扬凤眼此刻沁满了茫然无措。
「听起来两条路都不错啊,为什麽要一脸杯具的样子?」室友来来咬着吸管,含糊不清的问。
「这样讲好像有点欠揍,但总觉得……因为外型而被肯定,好像跟我本身没甚麽关系,」白戳戳盘中的松饼,垂下的眼神没甚麽焦距。
「嗯,是满欠揍的。」来来很诚恳地点头如捣蒜,无视桌子对面被会心一击的室友:「但是,不就跟你会唱歌跳舞一样,本来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啊!有啥好纠结的?挑自己比较有FU的就好啦。」
白停下对松饼虐屍的动作,表情微妙地看着她。
「安怎?」捏起吸管喝果汁的室友歪头,清澈的大眼对上她的视线。
「……没事,」叉起浸满融化冰淇淋的松饼,白扬起灿烂的笑,「谢啦。」
「决定了?」圆脸制作人手里捏着资料,抬眼看她。
「是的。」
於是代表确认的红色戳印盖下。
「欢迎加入信恒储备军。」
……白思考了半秒,决定把国军招募影片的既视感甩出脑後。
练习生涯的时光流逝感觉上漫长又迅速。
按表操课的规律生活与其说像考生,不如说像训练营,精实而紧凑。另一方面,心理上的适应与压力,让习惯内化情绪的她很是煎熬。
原来,圆脸的那句话不是错觉、而是预告吗?
「——好,停,」身穿半截背心的舞蹈老师停下音乐,「上官跟白不错,其他人请好好练习、想想自己跟他们的差别是甚麽。撑不住的,可以开始思考自己适不适合了。」
老师您这是褒奖顺带拉仇恨呢是吧。
白额上热汗未落、冷汗倒是紧接在後。果然老师前脚刚走,耳後就传来细碎的声浪,关於靠那啥上位之类的。
「这世上人太多,用不着讨每个人喜欢,做好自己就是了。」淡漠的声线在旁响起,是同样被拉仇恨的女孩。
老师刚刚好像叫她上官?
两双明眸对视,闪过某种无言的会意。
「储备军的意思,不就是有正军跟二军吗?」白浅浅回以一笑。
「……说的是呢,」女孩微愣,然後跟着笑开。
忆起跟自家队长相识的初会,白精心描绘的眼因笑意而眯起,旁边的小墨竟然很不给面子的抖了一下。
「白姊姊,你今天……」画风好像不太一样啊?
「好像是在揣摩温柔御姊,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摸着手上不知何时生出来的鸡皮疙瘩,墨忻很认真地困惑着。
「小墨。」
「嗯?」
「我记得你的设定是傲娇,不是蠢萌呢。」声线放的既软且柔,说不出的动听,可是墨小白低头看自己的鸡母皮,怎麽好像又增生了……
经纪人小晴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团里忙内摩娑手臂的怪模样,「空调开太冷吗?小墨怎麽一直搓手?」
队长上官瑜叉起一片苹果,好整以暇地开口。
「她踩到芝麻汤圆了。」还是特浓腹黑的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