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个人消失了在我的世界里,我的回忆里始终还是有姊姊这个人的存在..
就算我住进了学校的宿舍一个月,我每天都会因为梦到了姊姊这个人,睡醒後的我已是脸流满面,但我的防卫意识很深,我没有在睡梦中哭,但就算要哭也哭不出来了,没有家里房间的衣橱,我是哭不出来的,然而这样的我一天比一天还累......
我知道的学生宿舍一间房里可以住四人,但我现在住的这间房只有一个人,如果要说,应该是室友。
这个室友不是跟我同班,他是隔壁班的,我因为那个人的离开,我的个性变得孤僻,情绪不定,还有妈咪的无情,让我再也笑不出来,也无法再摆出笑脸面对大家,反正也没人愿意看我的笑脸,那我何须勉强自己摆出笑脸,那个人不是对我说过..假惺惺的人..是阿,我就是假惺惺的人,
但我现在不想做假惺惺的人了......只是我不做假惺惺的人了,那个人也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那个人如果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知道我要怎麽面对,所以离开了也好......
我的痛苦持续延伸,每天就是这样梦到姊姊这个人,醒来後想到了那个人那天穿的衣服,那个人剪的短发,戴着一副银框眼镜,但那个人的脸庞是姊姊的美丽脸庞,但这样的观感下来,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那三年的我是不是都在做梦,现在的我才是清醒的。
我曾经听到了国中老师讲的一个故事,庄周梦蝶,到底是庄周梦到了自己是蝶,还是蝶梦到了自己是庄周?
也许意思不是我现在的处境,但究竟是我是在现实中全身被困住的庄周,烦恼痛苦的太多,所以在梦中渴求变成了一只蝴蝶,能让被全身被困住的我身心得到自由自在,所以才会创造出一个姊姊出来当成我心里的救赎,我停在她的手指上,我就这样看着她那张美丽的脸庞亲吻了变成蝴蝶的我。
抑或是我从头到尾都是蝴蝶,自由自在,但我梦到了自己是庄周,而梦里的庄周是有人类的思想,人类的烦恼,但身为蝴蝶的我,本身就是自由自在,不愿受到束缚,所以当那个人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抱住我的时候,我竟会感到害怕狠狠的推开他,我的浅意识觉得那个人是个想把我困住,不让我自由自在,想把我做成蝴蝶标本的捕蝶人。
我真是疯魔了,总是想些有的没的,管他蝶还是庄周,反正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落,没有了心里的救赎又怎样,我还不是过了一个月没有救赎的日子......
「汶樊,你说话怎麽都这样讲不出完整的一句话阿?」这时我在学校的教室里,如往常一样,总是会有同学走过来问我这一句话,而我从一开始的会语气微弱的回话,到现在是完全不想理。
「喂,我再问你话,你怎麽不回!说话阿!」那个问话的同学因为我的不理狠狠的推了我的身体。
被狠狠推了身体的我心里就算想推回去,但却没有反推回去,我只是孤僻的坐在位上看着课本,最後那个问话的同学看到我这麽无趣也没有兴致要问我话,走之前只是嘲笑地说「不说话就算了,就算你说话了,也是丢人现眼,你就一辈子当哑巴吧。」
我听了之後没有任何感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讲,自从我讲话语气微弱就已经不知道被嘲笑,嫌弃多少次,数不清了。
没有了那个人我一样能活,一样能活..
我就这样过着被嘲笑,嫌弃,孤僻,没有心里的救赎,独自活了一年学校生活。
一年都没回到家里,活动范围就是学校,宿舍,学生餐厅,三点一线的生活。
就在第二学年开学前我拿了注册单,要缴学费,所以我走去学校里有一个学生专用的提款机,我拿着妈咪给我的存摺补登,结果补登完的存摺上面没有多的钱,这就表示妈咪没有再汇钱过来。
这时的我才知道,妈咪已经彻底地抛弃了我......
既然这样,为什麽要逼我住进学生宿舍?既然都要抛弃我了,为什麽还要让我读一年?
然而隔天,我又不死心的再去补登了一次,这次钱汇进来了,我心如死水的盯着存摺上的金额,心里阴沉地想,是妈咪欠我的,她汇进来是刚好而已。
只是为何这次汇进来的钱比之前多了一倍?
还有,为何这次妈咪汇钱没有打上她的名字?
这样的困惑,持续没有很久,随即我就从皮包里拿起提款卡,开始领钱。
季灏以为汶樊要对自己说什麽话,所以他才说「小樊,你先说完,我在接。」眼神冷漠且疯狂地盯着,只因为他很想知道汶樊要对自己说什麽话,结果却是一句
「我......上班..要迟到了..」这句从原本眼神迷蒙的汶樊嘴里说出,因为早在手机的突然响起,汶樊那双迷蒙的眼神瞬间清醒变成黯然,这句话听在季灏的耳里很是讽刺,而汶樊的眼神转变也让看到心里很是不悦。
汶樊一开始一定不是打算讲这句,而是手机突然响起,让他又缩了回去才换了另一句话,一定是这样!季灏心里深沉想着,他眼神冷漠盯了汶樊那黯然的眼神几秒,之後他又把头转回方向盘那个方向,他表情冷漠地戴上蓝芽耳机,按了手机接听键。
这个时灏语气不耐地说了一字,“说”。然後车子又继续行驶在道路上,季灏就戴着蓝芽耳机讲着电话,说是讲电话,其实都是季灏再骂人,而汶樊看到季灏这样的骂人感到很新鲜,但因为可以稍微正大光明看着哥哥季灏的侧脸,所以他没有心里刺痛。
然而,汶樊真的很少听到哥哥季灏骂你是猪吗?你连这都不会?打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你要是在处理不好,你下个月业绩没有第一名就扣你薪水!听到哥哥季灏说的扣你薪水,汶樊就想到昨天那个把哥哥季灏载回来的那个男人。
所以哥哥季灏昨晚喝醉时说的话他还记得吗?汶樊这时很疑惑地想着。
虽然汶樊想问哥哥季灏,但始终没有问,因为问了要是哥哥季灏回一句,记得又怎样,不记得又怎样,他该怎麽回?
所以汶樊继续用着鸵鸟心态的想法缩了起来,没有再多问什麽话,就在九点五十五分,季灏车子开到了欣欣生鲜超市,而季灏他就把车子停靠在大门外面,现在营业时间还没开始,所以没有什麽客人过来,不然有客人在的时候,停在这边就会特别显眼,又会阻碍客人进去欣欣生鲜超市。
“哥哥..谢谢...你载我..来上班..”这时樊把头转向了哥哥那里,语气微弱的跟还在讲电话的哥哥季灏道谢,但他很小声地说,而且季灏是戴蓝芽耳机,所以对方根本不知道汶樊在讲什麽。
季灏听了汶樊的道谢眼神闪过了一丝温柔,但他把头转向了汶樊那里,眼神还是冷漠的看着汶樊,因为在讲电话,所以他没有回应,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後身体往前往汶樊的嘴亲了一下,随後就把车门锁开启。
汶樊被哥哥季灏往自己的嘴上亲了一下的举动愣住,但他心里很是喜悦,然而他现在仍是感觉到上唇被哥哥季灏所咬的那种微妙的触感,虽然上唇没有再泛起血丝,但也红肿了,没关系,等去员工室里在拿救护箱里的红药水擦一下上唇就好。
想到这里时,汶樊下了车,跟哥哥季灏再见後,哥哥季灏就开车离去,他就心里很是喜悦地走进了欣欣生鲜超市里面,然後还抬手轻轻抚摸着上唇的红肿,他的眼里带着一丝笑意,但脸仍是没有什麽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