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换你。」
对方手上握着的把柄绝对不是足以让温冠呈冲入狼穴的东西,那绑匪的语气里充满着不耐以及满满的信心,就证明了事情绝对不是那麽简单。
「温冠呈呢?」九奈紧紧盯着每一个人,以眼神告诉他们别轻举妄动,否则後果不是谁能承担得起的。
另一头的人似乎感觉九奈不太相信人在他们手里,那人吐了口水,不满哼道:「看萤幕。」
手机里原本暗屏瞬间被切换到一个阴暗狭窄的地洞里,看不见绑匪的脸,只能看见脚步一步一步的接近有灯光的地方。
一个穿着衬衫的男子被绑在矮小的木椅子上,那种姿势连九奈看了都难受,而电话一头的男子似乎是要让九奈更加确定是温冠呈,特意拿了手电筒照在那虚弱的脸庞上。
太明显了,明显到九奈感到莫名的恐惧。
温冠呈不是这麽轻易能够掉入陷阱的人,可得而知那人的头头来头肯定不小,这也是更加担忧的事情了。
「你满意了吗?」
「怎麽换人。」
众人都猜测的出来对方的来意,他们个个面面相觑,却在九奈肯定的问题中哑了口,万万没想到的是,九奈愿意拿自己去换,而她心中也不管众人的疙瘩,她确实知道这件事的起因是自己,不应该让人去担罪的。
「知道二六公车吧?」
「嗯。」
「明天,搭启程末班车到最後一站,不许带任何人,不然,他的下场我就无法保证了。」
电话嘟嘟嘟的挂掉了。
「奈奈,为什麽⋯⋯」姃寻摇头,想要阻止,「你知道你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吗?」
「听着,我去是因为歹徒要的是我,他只是拿温冠呈当人质,就算我没去,你觉得温冠呈的下场是什麽,至少我去了,不会有人命,因为⋯⋯他们不会杀我的。」
「我知道了,如果你敢抛下我你试试看,我觉对让你後悔!」
「知道了我的好寻,我会回来的,不知道我高中密室逃脱多厉害吗?」
「切,我也逃的出去,那麽简单。」
「简单的话需要花三小时?」她想想就觉得好笑。
她的怪病在这短暂期间表现出来是痊癒的状态,可只要睡超过十小时,那种压抑她根本控制不来,她赌上了这个机会,让他们研究自己,说不定他们还能帮助自己。
九奈没有多想,阖上眼觉得疲惫,就沉沉睡去了。
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
嘴上的胶布遮盖呼吸道的一半,又加上外头的空气难以进入这因狭窄而闷热的山洞里,温冠呈这时候已满身大汗,胸腔呼吸时要比一般时候还要更加卖力。
回想三天前,他被一个自称为是可以治九奈病的人给骗走,当时糊里糊涂的就跟了过去,可发现这件事处了内部的人知道而已,想掉头也来不及了。
他有时候恨,恨他为什麽那麽爱她,爱到可以连自己都不要了。
「不要让她来⋯⋯」温冠呈喃喃着,眼神还是那样的寒冷,他体力已经快透支,原本想这样睡去的他,在刚刚听见九奈的声音後,精神又好了些。
他好想抱抱她,现在。
「别担心,你的女人很快就来救你了。」那人的话如此讽刺,可他没想到九奈却答应了用他来换人,他明知道这里很危险,他明知道九奈为了谁都可以这样做,可就那麽一点点肯定,她发现她是在意他的。
他不希望九奈来,他想让她好好的。
两人在同样的时间闭上眼睛,安安稳稳的睡去。
而不是昏迷。
*
「梦苛,别胡闹了。」男人拍着长发女孩的背,算是还有点耐心的安抚。
「哥哥,我想要那台相机,买给我嘛⋯⋯」司梦苛开始死残烂打着,她紧紧抱住男人的大腿,用头发去蹭着。
「够了,梦苛,你在这麽胡闹,小心把你送回日本。」男人眯起好看的眸,「你已经有那麽多了,不缺这个。」
「可是⋯⋯可是⋯⋯」她就只差这一款。
「你今天下午还有课,滚回去。」司卫的话永远的那麽震撼人心,一旁的秘书只能硬着头皮抓住小姐的手臂,一步一步往电梯走去。
司梦苛偷偷的在回头的时候对司卫做了一个夸张的鬼脸,之後就蹦蹦跳跳跑进电梯里头,秘书还慌慌张张的紧跟在後。
司卫就像松开了一颗大石头,司梦苛走的不久,便有一通电话铃声响起,在这栋专卖柜的人员都厌恶的转了头,後来发现是司卫的时候,都硬生生的挤出一个笑脸,「经理好⋯⋯」
「有查到冠呈的行踪吗?」他声音冰冰的,没什麽温度。
「很抱歉经理,没找到⋯⋯」
按耐不住那麽久的情绪,司卫一个火气上来:「没情况就别耽误我时间。」
一字一句在场的人都听的很清楚,待那恐怖的脚步声离去,全部人都松了一口气。
司卫是温冠呈从小到大的好死党,只要温冠呈和司卫一起出现,就能看见两人那嬉皮的笑脸,而温冠呈失踪事件已闹得沸沸扬扬,司卫发这点脾气,还算是好了些。
温母看见司卫沉着脸回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上前捉住他。
「你得把我的冠呈给找回来呀⋯⋯」
「伯母,我一定会的,我会尽我的全力。」
「呜呜⋯⋯」
「别担心了。」哄好温母後,他才觉得松了一口气,今天他太累了,累到快不行。
即使刚刚知道九奈这个人的存在,他也没有半点躁郁,他只知道,温冠呈爱那个女人很深,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了。
一打开门,迎上来一个笑容满面的女人。
「卫,你终於回来了,我今天穿这样,好看吗?」
熊猫装能变得这麽恶心他也醉了。
他不满的推开女子,而她却当作司卫在害羞又主动贴了上去,「今天晚上怎麽补偿我?」
什麽跟什麽,他已经搞不太清楚,他青筋爆在衬衫内,由内而外喷发的气息,她没感受到,只是尽可能的往他身上黏。
按耐不不住自己,司卫一把抓着纤细的手臂,往玻璃柜那里扔去,很大的一声,约两米的柜子倒在她身上,种种的柜角撞击脑部,只一下子,那女人没了气息。
管家见状,对司卫敬礼後,便立即转播到救护车那里了。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只要司家的人习惯就好,管家摇摇头,暗叹着这女孩太不懂世面了。
至始至终,他心里都藏着一个无法触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