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吴芯妤口述,这个转学生之前待於一所遥距我们学校甚远的明星高中,高二担任热音社社长一职,上学期听说是卷入了高中生斗殴事件,传言他在与他校交流时与对方的热音社社长起了口角,不久就发生暴冲场面,对方严重到挂彩,住院休养了好一段时间,而事件平息後,他父母亲就把他调来与原校校区相隔遥远的高中,也就是我们学校。
当然,在她口述之中也夹杂着不重要的资讯,例如:哪个学姊在他一进校,就开始觊觎他、社群告白版被刷得满满满之类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徐骞闳会被师长议论,是因为他上学期颇『风光』的斗殴事件,而被全校学生讨论,纯粹是因为长太帅?」
「嗯啊!就是这样简明扼要,不愧是每次负责拟我们专题研究动机的铠涔小姐!」芯妤眼眸一亮,对於我把她那说得拉拉杂杂,东拼西凑的八卦资讯统合出的简洁结论相当赞许。
「好说好说!」而我则是相当不要脸的承接她的一方赞美。
老实说……对於这个转学生的八卦并没有让我感到任何眼睛一亮之处,甚至可以说是……很普通?
依他那棱线过分刚毅分明的五官和藏匿在眼睫底下流露出的恶煞气息,与他那一副事不关己,鄙夷一切的语气,若有甚麽与人争执,一点也不让人意外,甚至我觉得应该要来个甚麽帮派头头的头衔,才合适!
只是普通斗殴太没爆点了。
於是我向自称『八卦女王』的她表示鄙夷。
然後,我换得女王送的一头乳牛:「c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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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窗外雨丝连绵,微弱的雨声混合着午休细弱的鼾声与均匀的呼吸声。
见班上没人有动静,我轻手轻脚地走下讲台,准备跟底下这群早已睡得酣熟的同学们一样来补个好眠。
才刚走到座位,灵敏的耳朵便听到一阵不知名的碎动,一抬眼巡视,又立刻不见声响。
不疑有它,我盖着外套就要趴下入睡。
徐徐的微风,微凉的午後,很快就让人一脚踏入如烟似雾的梦境,不知是梦还是现实,我彷佛听到一阵轻快的音乐前奏悠然在耳际响着,接着那节奏愈来愈快,愈来愈急,最後是爆炸性地摇滚乐音……我有没有听错?
霎时,我立刻睁眼抬头,发现音乐不是源自梦境而是清楚而响亮的在现实中狂响着,往右一瞧,起事者就是那位正戴着银黑色大型耳罩式耳机,身披靛蓝色外套的仁兄。
我走到他身旁,很礼貌地只点了点他的肩膀,然而此人不是很敏感,连动也没有动,於是我又再大力戳了一下,这下人终於有感,手臂抬起挥了挥,又像铅球般沉沉放下……继续睡了。
这家伙到底是有甚麽能力,居然能听着摇滚乐睡觉,还是说这是他的特殊癖好?
过大的摇滚声响仍旧不断地从他耳机中流泻,眼见班上愈来愈多人因为声响而惊醒,我也顾不得还是午休时间,放大声量地警告:「把耳机拿下来,不要影响到班上其他人午休!」
那人这才睡眼惺忪地抬头,头发蓬松而絮乱遮住了他看前方的视线,徐骞闳挠了挠後脑杓,才准备要伸懒腰,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喝斥:「我说,现、在!」,不用睁眼光听到声音他就能知道发声的人是谁,「有事?」
他根本没有听到我刚刚说话!
压下满肚子的火,语气保持该有的镇定,我咬着牙艰难开口:「我说,拔掉、耳机!」
「喔。」他出乎意外地配合让我一度觉得这转学生也不如初想得这麽糟,至少还愿意听话,可下一秒,我立刻收回那零点多秒前的以为,他是……真的,很糟!
他很「听话」地拔掉耳机插头,直接让声音从携带式喇叭倾泻,然後这下音量不只大得吵醒全班,连隔壁班都有了动静。
「行了?」
闯祸者还一副淡然模样,询问自家风纪这样可满意了?
怒火攻心,我整个人气到炸毛,双脚跳呀跳地,真想跳出个坑直接躲起来。
「就这麽想让我把好音乐分享给全校?」徐骞闳瞧着眼前那人气得跳脚,不仅不懂收敛还继续增添火药。
「你!你……」看着她气得抖着唇角,他嘴角轻轻扬起了一丝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