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真的从郑梵嘴里听到他只是单纯玩玩而已,说什麽都好过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我茫然的盯着他看,在我还没听到答案前,我可能都会保持在同样紧张状态,毕竟用现实局势来看,现在他可是握有生死大权,我岂敢随意招惹他。
「看你的样子,好像真的对於天外飞来大饼感到不悦,既然这样大可以取消,反正事情还没定局前,反悔都是必要过程之一。」
他这话代价就是我回敬他一记白眼,「你说得一点也没错,所谓过程很重要,我居然还想着到底该怎麽有个完美结局。」
我认为这些话听进当事者耳里格外斥耳,对於自己能够隐忍住对他发火,更凸显整个画面就是一个不正常状态。
我瞪着郑梵,此时此刻他就是一根卡在喉咙中的鱼刺,越是想要忽略越有可能会变得一团糟。
我转身直接离开他视野,手里紧握着被我揉皱的报名表,我正等着待会经过垃圾桶的可能,最後,在我迈步要朝远处某一个垃圾桶接近同时,他却嚷着:「依照正常理念来看,老天爷一点也不残忍,就算赋予了一个不完善的条件,但总会用另一种方式去补足,我就是这麽认为的。」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说道:「不,在现实社会里,那个不完善的条件就是一个极大缺失,如果今天我不予理会,或许我可以平静的假装没事过着日子,所以—」
他打断我的话,「所以你更应该去参加,同时心里还要保持非赢不可,我想那都会比你逃避一时来得好。」
「谁、谁逃避了啊!」他又笑了,因为这个该死的温柔,让我顿时哑口无言。
「你说呢?」
「关於谁在逃避这问题应该问问你自己吧,比起某人的陈年往事,我可是光明磊落多了。」
我口气太过高傲,尽管抱持着不吐不快的心,试着让自己站上风,但感觉却没想像中痛快。
郑梵沉着脸什麽话都不说,只是以淡淡笑容注视着我。
「干嘛!」我说,采取高度警戒姿态,「你该不会也想要对我下手。」
他耸耸肩,「你对我调查很清楚。」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不小心知道太多而已。」没有想要认输,我能做的也就是强词夺理。
「是吗?我以为你是因为喜欢看名侦探柯南,才当起了侦探。」
「那你最好小心,我可以随时破了你的案,」我说。
我很好奇,他到底是如何过滤掉不好听的话,怎麽有人可以如此坦然面对另一个人的嘲讽。
郑梵眉头一皱,看起来就像做足内心戏一张脸,说:「那我真该拭目以待。」
「啊?」眼巴巴看着他背影离去,我呆滞得从头到尾只说那一句。
他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回头注视着我,喊着:「你知道毛利小五郎每一次都靠柯南才办得了案,我说,你是不是该找一个柯南陪你啊!」
虽然一开始我并没有听懂那话的意思,但最後我仍是从中听出些什麽。
「谁是毛利小五郎啊!」我大吼。
结果郑梵无视我的吼叫,帅气的举起手摆动了几下,看起来颇有几分得意,彷佛他赢了这场胜战。
话说回来,现在我是处在什麽样状态,居然傻傻目视着某人背影。
我为此正觉得荒唐的好笑,但这一转身,我这才注意陶米乐不知道什麽时候就站在那里。
夕阳的余光轻柔洒在她制服上,可惜的是,她脸上散发的氛围仍是极度冰冷的温度。
我抬起头尴尬收敛住笑脸,没想到她似笑非笑的先开口:「学长他对你真有心,是吧?」
我现在终於知道,为什麽总有人说不发威的猫更像母老虎的意思。
但说真的,现在我宁可没察觉她脸上的表情,就像平常装装样子也好,然後懦弱的拔腿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