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帮一位奸商写故事的我真是疯了!
不到一周我後悔了,一切从月姐回国後,接到她质问的电话开始。
「你要帮Lazurite写故事?!」接起电话劈头就问的月姐来势汹汹。
「是的。」
想起当时对方丢下一句「我们之後再联络」还以为这件事作罢了。
「唉⋯⋯」没想到月姐下一个反应是叹了一口气,「我等等去医院找你吧!」
嘟、嘟、嘟……
电话挂断後传来单调的音节声,我纳闷不解直想着她那无奈的语调从何而来。
这麽忐忑不安的等待她,然而她在眼前出现後却发现自己更紧张从她嘴里听到任何消息。
见到我这般模样,月姐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只能安抚我说:「别紧张,也没什麽大事。」
看她并没有电话里头的紧迫,想像应该没什麽大事,松了一口气後,下一秒她却说出更令人讶异的事情——「他邀请你去参加舞会。」
?!——
事情怎麽急转弯,绕另一个方向去!
看到我如此惊讶,皱着眉头补上一句:「我想你没有拒绝的机会,因为他已经向所有人说了。」
什麽——
脑子一片混乱,内心无限循环脏话的当下,不晓得自己只是养着一场病,为何所有事情都不知道了。
将所得的资讯汇整,我不确定的问:「你指的所有人是⋯⋯?」
「记者媒体。」
「靠……!」虽然心里已经知道答案,然而实际上听到後,还是有股气往上钻。
「磷你现在所必要做的事情是养病,跟你说这件事只是让你有心理准备。」见我一副要冲出去找人理论的模样,月姐严厉的下了禁足令。
冷静了会,深深的叹了口气,月姐说得没错,像上次自己任性出院後,还不是又回来。
「⋯⋯千不该万不该答应帮奸商任何事的。」
「⋯⋯你现在才知道吗?」
「我以为自己是其中之一。」
「⋯⋯」
第一次看到月姐的脸上出现无言以对的表情,虽然被坑很大心里却也平衡了点。
「你这是阿Q的安慰心理。」只是毒蛇月姐似乎不容别人吃她的便宜,说出了将我打入谷底的话。
我翻了白眼,不想认同对方的话语,这时,脑海闪过推托的理由——
「我不会跳舞啊!」
「正确来说是,你不适合跳舞。」她修正我的说词,「关於这点我跟对方谈过了,但是,他只回了一句:『没关系,我不想跳舞』」
「⋯⋯我变成理由了?!」
「这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磷。」
我说,你这才是什麽奇怪的结论吧!
*
事情似乎没有转寰余地,在之後月姐与对方接洽的过程,那像一堵高大威武的墙壁,无法找到能够一击而破的地方。
月姐形容:「他不是普通的商场狐狸,而是修炼千年的狐狸精了。」
难得听见她失控愤怒的语调,可见对方难搞的程度超乎想像。
最终月姐丢下一句:「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自己解决!」便满是怒火的挂上电话。
在一旁记录检查资讯的护士听见这一段,觉得很是有趣的说:「原来你就是Lazurite传说中的女友啊!」
哇靠!事情怎麽越来越奇怪的方向发展!
不过,似乎闻到不对的讯息⋯⋯
「不是我啊!」装出惊讶的脸说着,「但是,Lazurite的女友不是Rain吗?」困惑的问着。
护士听到好几百年没更新的八卦,啧啧的摇头说:「才不呢!商界的舞会一向在国外举行,这次会在这儿举办,主要是因为主办方Lazurite的女伴在养病,不好长期奔波。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Rain,结果过没几天她马上宣告这次的舞会不会参与。」护士说得激动,原本握在手上的笔也飞了出去,「Rain这麽一说,所有人跟着议论真相到底如何,後来——也就是最近,他们两人公开说明Lazurite委托Rain去国外调查事情,因为是工作上的事情不方便向大众说明,因此在最初被询问时只简洁带过。」
「喔!原来如此啊!」我夸张的瞪大眼睛,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
听她这样一说,我认为自己还是无法得知那个人葫芦里在卖什麽药。
所以把护士打发走後,我拿起放在一旁的电话,播出号码,等待对方接通的空档,脑子仍是乱成一团,直到——
「锺颖磷!」
耳边传来对方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毫无预警听到名字的当下,竟有股熟悉得令人落泪的氛围⋯⋯
就像回到过去,一通电话三十分钟,你会驾驰着车来到我面前,露出温柔的笑容,总说着:「没事,我会陪在你身边。」
你的付出与我内心的感谢,到最後,我仍没有对你说出任何话语……
沈浸在过去的世界仅仅几秒锺的时间,回过神後脑海只浮现几个字词便毫不犹豫的脱口说:「过来!」
不给他迟疑的时间挂上了电话,发现脸上一阵凉意,手一摸惊觉自己流了泪。
面对这样的情景,不禁笑了起来……
人生,有过两个很重要的人,却因我而死。
甚至,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从另一个人身上获取。
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景象永远是灿烂的阳光洒落在平静的海上,温暖的沙滩踏在脚下,觉得身子也暖暖的。
带着如同暖阳一般的他们会开口央求唱一首歌,我会笑笑的唱起同样的歌曲,但是他们每次听得热泪盈框。
而我总是嘲笑他们太过夸张,他们则露出像太阳一样暖和的笑声,说着反对的话语⋯⋯
可是,这样的场景永远也不可能出现了。
有那麽一天,我会将你们的故事说给大众……会有,那麽一天的。
门,喀的转动一声,出现在眼前的Lazurite一如往常的木板脸孔,见到我的脸色後微微的皱起眉头,可见刚哭过的模样应该很狼狈。
不理会他眼神传递过来的讯问,迳自开口:「我答应同你参加舞会,不过,你也得答应一件事。」
他不发一语的直看着我,似乎在审视这项约定的条件,又像是在想着⋯⋯我无法预测的事情。
「好,你说!」像是下定决心那样,他说。
听到他的允诺,我露出淡淡的微笑。
*
花,百争齐艳,各有芬芳。
可是,我从来不曾在那艳阳高照的光线下开放。
夜深人静时,默默的绽开,日光乍现时,却已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