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樱是在一间破旧的稻草屋清醒的。
她依稀还记得她是自己从王城里走出来的,走着走着似乎就有点迷路了,接着她就失去意识了。在她模糊的记忆里,似乎是有人从她的脖子劈了下去。
屋子里满满乾燥的稻草,看见这陌生的地点,月樱不禁抽眉。
现在是怎样?作者已经没有梗了,一定要让我昏倒再转换场景是不是?可不可以让我自己好好的走到下个场景啊啊啊!她无言的想站起身子,却发觉自己的手、脚都被粗麻绳捆了起来。
我才刚来这里不久,就算以前的那些人知道我们已经回来了,直接绑架处刑也太光明正大了吧?她愣愣的看着脚踝上的麻绳,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的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唰——。
「是谁?」听见脚步声,月樱的身子微微向前倾,开始警戒了起来。
没有人回话,但是那脚步声越来越接近。接着两个看起来一脸就写着「我是坏人」的吸血鬼走了进来。
「长的还挺美的。」左边那个比较高大的老大粗看着月樱,一脸猥琐的对她做出评论。
「啧啧,你的阅历太浅,这女人只是中等罢了。」右边那位比较瘦弱的花美男挑起眉,一步一步向月樱逼近。
「你们是谁?」月樱问道,身体慢慢的向後退,直到不能再向後退。「我们不认识吧。」
「我们是这座山里的……那叫啥,山贼?」高个儿的开始解释,「嗯,没错啊,我们不认识。我们抓你只是看你刚好从王城出来,所以就抓了你好跟王城里的人拿些钱。」
「白痴,跟她说这些干嘛?」花美男拿起手上的纸扇敲了高个儿的头,嘴边挂起一个玩味的笑,「总之呢,我们已经发信号给王城里的人了,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你们是白痴吗?」月樱笑了出声,「你们怎麽就绑我了?随便绑只王城的狗都比我有价值吧?」
「会绑你自然有原因。」花美男蹲了下来,「听说你是夜王子亲自从牢里放出来的,所以你一定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月樱对於这位歹徒大大的精辟见解雷得不轻,她无言的抽了抽眉。等等……他说……夜王子?
她的心隐隐抽痛,她不想再欠夜魁任何人情、任何东西。「那劝各位山贼大人还是放了我吧,我已经跟他们都没有交集了,绑了我也是没用的。」
「宁可绑错,也不要浪费了机会。」花美男微微一笑,「如果到时候没人来救你,那麽……我会来好好的『救』你。」
说完,花美男扬起了一个色眯眯的微笑,月樱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气的脸红破口大骂:「败类!」
花美男的笑容敛下,他抬起手重重的赏了月樱一巴掌,挡不住那力道的月樱像右倒下,左边的脸颊麻麻的,耳边不断传出嗡嗡的声音。
自从那一巴掌之後,那两位绑匪再也没有理她,彷佛把她当成空气一样。
唰唰两声,门又被打开了。花美男走了进来,手上拿了一碗热腾腾的面。
「你要干嘛?」月樱戒备的看着他,眼神紧紧锁在他身上。
「你不会饿?」花美男皱眉,筷子上夹着一撮面。「不饿就算了,我自己吃。」说完,他作势要走出去。
「喔,有点饿了。」月樱乾乾的笑着,她怎麽可能让他这麽跑了!说不定她可以说服他放开自己啊!「那个……绳子没解开我要怎麽吃面?」
「我喂你就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歪主意。」说完,花美男蹲下来与月樱平视,将筷子上的面送入月樱口中。
「好烫!」月樱被面烫到嘴巴成了「O」字型,愤愤地看着对方。
他夹起面条吹了吹,月樱盯着他的眼睛,看见了他脑子里的一些想法——妈的,绑架勒索钱居然还这麽麻烦!
「嫌我麻烦就放了我呗。」月樱耸肩,一脸「我又没有逼你」的嚣张模样看着对方。
「呵,作梦。」说完,他将筷子放入碗里搅了搅。
月樱看着被热气烘的红通通的那张脸,也看见了一些片段——她看见一个小男孩,应该就是这位花美男吧?他挑着一大桶的水从溪边走回寨子里,换来的却是一阵毒打。渐渐的男孩长大了,他想离开这种地方,却离不开,因为他的爸妈已经将他卖给这个寨子的老大了。
他一步一步的爬到今天这个位子——寨主的心腹,大家只知道他很坏,却没有知道他为什麽这麽坏。
「看屁啊。」花美男又夹起了一条面,他看见月樱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彷佛自己已经完全被看穿了,心里格外的不爽。
「别再干这种绑架别人的事了,你明明不喜欢。」月樱皱眉,不放过任何一点可以脱逃的机会。
「干了那麽多年,也习惯了。」花美男淡淡的说道,语气里没有太多情绪。「不要读我的心。」
「请不要让这种事变成习惯。」月樱平静的望向他,微微一笑。「凭你的才能,你未必要当个绑匪啊!你可以……」
话还没说完,花美男站了起来,「请不要……」他打断了月樱的话,脸上的表情像是生气,更像是悲哀。「请不要随便的,否认别人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