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只有你能了解我。 — 8、他是我弟。

正文 只有你能了解我。 — 8、他是我弟。

8、他是我弟

还记得咖啡厅开始营业的那几年,那营业收入真是惨淡到不行。因为他们初乍到人类世界,而且人类世界的咖啡厅真是太多太多了,像这种平凡无奇而且又开在巷弄里的咖啡厅根本就是乏人问津。

过了一阵子,一直侍奉王族几百年的圣家人——圣犽与他的妻子琴音,一同来到人类世界。他们一抵达人界,就开始着手於照料三兄妹的起居、生活等等。圣犽在咖啡厅里指导三兄妹如何自理,如何制作蛋糕、咖啡等等,而琴音透过报章杂志、网际网路大力宣传,咖啡厅的生意终於有了一些起色。

就在一切都步入正轨时,夜家的二王子——夜翼似乎也做出了什麽决定。

一天晚上,夜翼进入夜魁的房间,看着他桌上的帐本的一连串数字,他的眼睛都花了。

「进来做什麽?」夜魁没有抬头,手指有些笨拙的按着计算机。

「哥,我想去找爸妈。」夜翼的脸上收起了以往的温暖笑容,取而代之的是认真神情。

「父王和母后开这间咖啡厅给我们,就是希望我们安全,如今你又要去找他们?」正在记帐的夜魁抬起头看向弟弟,脸上的表情不是那麽好看。

「就当我在添乱吧,我还是想去找他们。」

「理由?」

「没有理由。」夜翼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启唇道:「放心吧,我会活着回来的。」当天,圣犽便陪伴着夜翼回到了吸血族。

时光匆匆,他一走就是三年。

滴答滴答,空气中静得只剩下时钟的声音。

在二楼的某间坪数较大的客房里摆了两张床,左边的床榻躺着刚才倒在地上的黑发男子,另一边则是一名紫发少年。

只见琴音的双手紧紧的握着黑发男子的手,明明就累的在打瞌睡了,手却怎麽也不肯放开。另一边,夜魁凝视着床上的紫发少年,神情严肃,一手握成拳头,接着又放开。

黎月樱站在两床的中间,不知所措的看看左又看看右。她本来是不太想管别人的家务事的,但是昨天晚上她忘记帮手机充电,导致她现在也只能和咖啡厅的人一样守在这里。她不懂床上那两人是何方神圣,神圣到他们出现之後,应该是赚好赚满之时的咖啡厅突然歇业。

黎月樱试着读读夜魁和琴音的心,两人的思绪却都因为太悲伤与太开心而紊乱,难过的是他们伤痕累累,开心的是他们终於回来了。她有些气馁的垂头,偶然,她瞥见那紫发少年的手指抽动了下,眼睛微微睁开。

「他好像醒了。」夜魁顺着黎月樱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床上的少年眼睛朦胧氤氲。他缓缓张眼,试图用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

「嘶——」这一个小动作牵扯到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他发出吃痛的声音,好看的五官几乎是纠结在一块。

夜魁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床沿,伸手扶住了少年的背,不悦的蹙眉,「躺着就好,感觉怎麽样?」他伸手拨开少年的浏海时,动作轻柔的不像出自於他。

在夜魁拨开他的浏海之际,黎月樱终於看见了少年的轮廓。他的头发稍长,是一头紫罗兰色的头发,眉毛是那种常出现在古典美人身上的柳叶眉,因为受伤而惨白的唇微微上扬,要不是因为有喉结,她真的会把他当成女孩子。

这少年,她似乎在哪里看过……她左思右想,终於想起来了!

有一回她在还没开店的咖啡厅里乱晃,意外的看见墙上挂着一张有些泛黄的老照片。

那看起来是一张全家福照,有一个比较老的男人,应该是国王,也就是夜魁的爸爸吧?在隔壁的是夜母,手里还拥着一个在襁褓里的孩子,两人之前排排站了两个小孩,最左边的是一个男孩,他有着一头黑发,黑发里夹杂了几根白丝,小脸酷酷的,应该是夜魁吧?

黎月樱看着小正太夜魁不禁笑了出来,原来扑克脸是从小养成的。视线往左飘过去,站在夜魁左边的是一名紫发男孩,和冷冰冰的夜魁不一样。那男孩扬起大大的笑容,一手搭着夜魁的肩膀,看起来很活泼、好相处,或许所有跟和善有关的形容词都能用在他身上吧?

「欸?他是谁啊?」黎月樱眨了眨眼,手指着照片上的那个少年,转头看着正在记帐的夜魁。

夜魁抬头看向黎月樱的方向,接着又将视线移回帐本,手指快速的摁着计算机,有些漫不经心的答道,「夜翼,我弟。」

「嗯?那他怎麽没跟你们住在一起?」

闻言,夜魁记帐的那只手颤了颤,脸色有些难看,「与你无关。」他答道,语气冷的让人发寒。

现在回想起来,就是这个人吧?

夜翼看了看四周的人们,他转头看见隔壁床的黑发男子,眼神有些黯然。接着他又看了看床边的夜羽,伸手捏了捏她那圆呼呼的小脸。他的眼神慢慢的环视整间卧房,眼神就这麽落在月樱身上,他惊讶的瞪大眼睛,伸手指向黎月樱的那个方向。

「她……!」他的情绪激动,指着月樱的手激烈的颤抖着。想说的话还没说完,夜翼又再度晕了过去。

「翼!夜翼!」夜魁激动的喊道,眼底惊慌。

夜羽的脸色凝重,她举起手悬在少年的头上,手上发出微绿的光芒,接着把手伸回来,「只是昏过去了。」

夜魁转头看向黎月樱,只见她一脸茫然的说道:「乾我什麽事!」她知道自己长得很神奇,又是异色瞳又是白头发的,但就算自己不是他的菜,他也不需要指着自己然後昏倒啊!黎月樱的心里百感交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也渐渐的黑了下来。

夜魁离开病房走回自己的房间,琴音握着男人的手就这麽趴在床边睡着了,而夜羽则是悉心照料着两位伤患,时不时替他们进行治疗。

纯正的吸血族人们都会先天带有一种能力,而夜羽的能力则是治癒。只要身上有一点小伤口,夜羽的能力就会让它癒合,而且不带疤痕。但挠是治癒能力强大的夜羽,在面对这两个外伤加内伤的人,体力也是有些吃不消。

黎月樱放轻脚步走向琴音,她轻手轻脚的将毯子盖在琴音身上,接着又热了一杯牛奶给夜羽,叮嘱她别累坏了自己後就离开了那间让人感到沈重的病房。

经过夜魁的房门口时,他房间内的灯光是亮的。黎月樱在门口踌躇了半天,终究还是抬手敲了敲门,「嗯……我进去喽?」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她转开门把,看见夜魁依靠着床沿坐在地上,眼神没有什麽交集的望着窗外朦胧的月光。

「嘿,还好吗?」她走到夜魁身旁,陪他一起盘腿坐在地板上。

「他是我弟,夜翼。」夜魁突兀的道,「他很活泼、开朗,跟我的个性完全不同。」

我感受的到。虽然脑子里这麽想,不过黎月樱并没有搭话,她只是静静的听着。听着夜魁说他的弟弟为了去找寻爸妈而离家、说着自己没有阻止他的自责。

「我真的好害怕,害怕辜负爸妈的期望,害怕再也看不到他醒来。」

黎月樱抬头看着他,发现他的眼眶有点红。顿时,黎月樱才发现纵然他是吸血族的王子、是夜家的大哥,但同时,他也只是个高中生啊。看着他,黎月樱的心像是被什麽捶到一样,心疼不已。

鬼使神差地,黎月樱转身,「乖,没有人会怪你的,你把一切都处理的很好。」她将夜魁的头轻轻地拥进怀里,声音如同淙淙流水,夜魁也将手攀上黎月樱的背。在月光之下,两人相拥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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