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後迈入教室,引来不少注意力,连琹把注意力放在生面孔上:「男人,你的名字。」
他轻笑一声,好像早已习惯,「江郁。」名字有如他的声音一样平滑温醇。
白温昙绕过江郁,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拿出早餐吃了起来,她稍微环视教室,正好看到余咏凡气定神闲地在打钟瞬间进入教室。
「大家早。」余咏凡穿着乾净的制服,加上清澈的笑容,但他的眼神却露出疲倦,打过招呼後,他直接趴在桌上彷佛昏迷一样睡着。
即使当老师进来上课时,余咏凡仍然动也不动,无视於洒在他侧脸的朝阳,他安稳的沈浸在梦中。
白温昙不时注意着余咏凡熟睡的样子,多麽毫无防备的人,开学那天的事他没有再提起,有时她会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着浅浅的忧愁,却在转眼间消逝,她也没有再去计较。
「被我的美色吸引住了吗?」余咏凡的双眼因为阳光而颤抖几下,低沉的声音掩盖不了笑意。
「你还是专心上课比较好吧。」她甜甜一笑,在本子上写下黑板上的笔记,「你知道现在在上什麽吗?」
「当然...不知道。」余咏凡慵懒的说。
「也是。」见他似乎没把自己的话当作一回事,她不再说话。
好不容易捱过一个早上,连琹端着热腾腾的便当坐到白温昙身旁,她皱着眉看着对方拿在手上的面包,却没出言询问。
连琹用筷子夹起半颗蛋递到白温昙嘴前,「喏,我不喜欢吃蛋。」
只见白温昙愣了一下,很快的,她将刚刚的情绪隐藏起来,「谢谢罗!」
待她们吃完午餐,白温昙就趴在桌上阖眼休息,此刻,她希望进入到那个梦中,她渴望知道有关那对苦命鸳鸯故事的细节。
白温昙强迫自己入眠,好不容易勉强睡了一觉,却突然的被刺耳的钟声给惊醒,果然来硬的还是不行,不管她怎麽试就是没办法在白天做那个梦,不管是哪件事,她都无法成功,真是没用。
就连眼中假装出来的光采都黯淡下来,她闭上双眼,不想让外人注意到自己的异样,白温昙深吸了几口气,尽量保持镇静,颤抖的双手伸入背包的暗袋内,取出药瓶里的白色药丸,赶紧配水吞下,她低头紧咬下唇冷静下来。
「你不舒服吗?」上完厕所回来的余咏凡见她低头不语,及那紧握而有些泛白的关节。
「没事,只是有些头晕。」白温昙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带着的不是平常嘻笑的眼神,而是防备。
「没事就好。」余咏凡看她如此回答便回到自己的座位,白温昙无意伤害他,只是她不想相信任何人,为了不受伤害。
到了夜晚,她的父亲仍然没有回到家中,十六年来一直都是这样,白温昙回到房间,等待帮佣阿姨准备着今天的晚餐,「温昙小姐,晚餐您如果晚一点才要吃再加热就好。」她朝着二楼的卧室喊。
白温昙总喜欢在厨房吃晚餐,饭厅那麽大,独有她一人,岂不是太悲哀吗?
此刻她已经卸下脸上的浓妆,长长的卷发梳成高马尾,小口的吃着晚餐,她拿起手中的小说:
「相见时难别亦难。」书中男主角抱着女主角说。
「我连可相见之人都没有,谈什麽别亦难。」白温昙自嘲的说,继续嚼着早已冷掉的饭菜。
在学校装成开朗的样子真是累死她了,但是如果她变回原来的自己,又会像国中那样了吧,白温昙已经倦到不想说任何一个字,反正也没人可以和她聊天。
「不如养只狗好了...」她喃喃说着,翻看着千篇一律,永远都是快乐结局的小说,幸福真的存在吗?她很怀疑。
心情郁闷的她将脸埋入枕头,白温昙将小说随手一丢,用脸蹭了蹭枕头,她缩到被窝里寻求一点安全感。
白温昙想起了余咏凡,他令她感觉很熟悉,只是她已经疲於思考,劈头就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