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如火如荼的讨论校庆话题，而于沐芽盯着刚发下来的模拟考成绩单，表情很难看。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小础不再那麽紧迫盯人，现在她生病，一天更是没念到多少书。沐芽拉下口罩，擤了擤鼻涕，咳了几声，又把口罩拉回原本位置。
但被看到这张成绩单，一切绝对又会恢复原状。
「还有人要参加吗？」讲台上主持班会的贝心宜把目光转到盯着成绩单，眉头紧皱的于沐芽。「沐芽看起来小小只的，要不要来打自由人的位置？」
突然被点名的于沐芽抬起头，瞪大眼。「什麽？」她知道班上正在讨论校庆运动会排球赛的出场名单，但她不知道自己会被提及。沐芽眯起眼，看向黑板，却看不清楚已在黑板上的姓名。
洛武高中除重视升学率外，排球队也是数一数二的强，所以运动会排球赛是绝对少不了的。虽说如此，但毕竟每个班级的状况不同，出场球员有时会男女混杂。她知道男排校队的张泰和女排校队的贝心宜一定会出场的。这不就代表……小础也会代表十班出赛？
「我想你跟东方础那麽熟，耳濡目染下应该对排球不陌生吧？」贝心宜道，「而且这种普通的班级联赛，只要球发得过网就能得分啦，自由人又不用发球。」她走近沐芽，「而且今年都是高中最後一年了，跟班上同学一起争取荣耀不是很好吗？为了读书放弃这个真的很可惜喔！」
「那自由人要做什麽？」沐芽偏着头问道。她记得傅远耀在队里是打那个位子的。
「接球就好。」贝心宜笑容灿烂，「要吗？拜托，最後一年运动会了，虽然说这种班际排赛没什麽了不起，但多帮班上赢一张奖状和一箱饮料也是不错的！」
沐芽低下头。不过这样就代表跟小础是敌人了吧？
「三年级就十班的东方础，发球恐怖又会做球；七班傅远耀号称没有他接不到的球；五班有个女生击球威力赢过一堆男生；还有我们班，有我和张泰两个主攻手，怎麽看都是我们的赢面比较大呀！」她望着沐芽，捏紧粉笔，「你说好，我们班确定出赛就确定获胜了！」
「阿础的话可能不会参加。」张泰一笑，「他应该会专心准备考试。」
沐芽立刻看向张泰，点点头。对，这种时候的小础应该不会参加这种活动，想像运动会进行期间，他一个人在休息区读教科书的模样，不知为何居然莫名的鲜明！
「而且打排球大家的感情会变好喔！」贝心宜道。「加入我们吧！」
沉吟半晌，沐芽点点头。
「趁着阿础还没来，我有事想跟你说。」放学钟响，张泰叫住正要往外走的沐芽。
沐芽回过头，有些不明所以。
张泰微笑，「我看你似乎很喜欢小永和小沓，能不能麻烦你有空来我家里陪他们玩？」他顿了顿，「阿础应该会极力反对。不过，他们都是好孩子，你应该看得出来。」
沐芽点头，眼睛闪亮亮的。「好。」而後觉得自己答应得太快，略为困窘的垂下头。
「太好了，我需要一点自己的时间念书。」张泰道，「而他们很需要人陪。」
东方础来到三班门口，「在说什麽？」
「没什麽。」张泰微微一笑，跟着沐芽走出教室，望向东方础。「我们只是稍微聊一下，运动会沐芽参加不少项目喔。」他挥挥手，「我先走了。」
东方础目送张泰离开，而後看向于沐芽，「你知道……」他把後头专心考试之类的话吞下腹，别过脸。「偶尔舒缓一下课业压力没关系，别让那些比赛变成负担就好。」
原本以为会被碎碎念的，沐芽抬起头，面露疑惑。小础真的怪怪的。该不会是对她死心了？她怎麽样都无所谓了吧？不行！「我……我只是因为刚好在发呆，名字就被写上去了！」
东方础皱起眉，「你自己想参加吗？」
「我……」因为班上没人想参加，她觉得参加也没什麽大不了……「我们只有在体育课练习，自习课都会好好自习，所以没关系，不会压缩到任何念书时间！」
盯着着急的于沐芽，东方础叹了一口气。他真的给她太大压力了。
看到东方础叹气，沐芽更慌张。完了，肯定是她最近得寸进尺太混，让小础对她彻底失望，连念她力气都没有了！她扭着手指，「我……我……小础……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
因为已经失望了，所以不会生气吗？不，这已经不是失望可以形容，而是绝望！沐芽楚楚可怜的望着东方础。「小础，我以後会认真念书的，不会再考那麽烂！」
「你在说什麽？」东方础嘴角抽搐了几下。之前给她的心理压力太大，现在突然让她轻松一点，反而显得太诡异吗？妈妈说的果然没错，绝对是压力造成的。他揉了揉沐芽的头，放柔声调，道：「没事，以後不用再绷紧神经。」
这样的小础好可怕啊！沐芽握着东方础的手，道：「不要对我死心，我真的会好好努力的！」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我会绷紧神经的，我会跟你一起上顶大的！」
「呃……」东方础愣了一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麽？」
「欸？」
东方础又叹了一口气，「你不是身体出了状况吗？我妈说可能是压力太大造成的，看来可能真的是这样。」他勾起嘴角，「放轻松，我没有对你死心。」
「这……这样啊……」沐芽握着东方础的手慢慢垂下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所以我参加一百公尺、两百公尺，四百公尺接力和趣味竞赛之类的都没关系吗？」
「你不要忙不过来就好。」东方础抽回自己的手，「回去吧。」
沐芽从背後抱住东方础，口罩下笑得比蜜还要甜。「小础最好了。」
「别把美国的习惯带回来。」东方础拨开她的手，转过身子，用食指戳了她的额头一下。
沐芽按住自己的额头，感觉心脏不小心随那一戳漏跳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