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罗恩丰的照片询问过火车站工作人员有没有见过他後,许阳悠和小朝被带进火车站的办公室里,工作人员协助他们将两天前的监视录影调出来,於茫茫人海中找寻罗恩丰的身影。
外头的天空从白色逐渐染上了黄昏的紫金色,许阳悠注意到小朝正在揉眼睛,觉得自己的眼睛也酸涩起来。
「就到这里吧。」许阳悠从椅子上站起来转动肩膀,肩部传出「喀啦」的一声,不会痛。「剩下的回去在看。」他捏捏小朝的肩膀,重重的两下,让小朝痛的缩起了肩膀,发出了无力的吃痛叫声。在他把手移开後,小朝抬手按住自己的脖颈轻轻转动,也从椅子上站起来。
走出火车站之後面对站前来来往往的行人,小朝无生的叹了口气,举起两只手在太阳穴上按压,额角从两点开始就隐隐作痛,让他不是很舒服。
许阳悠说:「走一趟医院吧。」
小朝闷闷的「嗯」了一声,不想说话。
听了他们两个人的叙述,侦六队里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火车站四通八达,如果罗恩丰真的混在人群里上了火车,就等於追查的难度更上一层。许阳悠看队里的同僚各个眉头紧锁,便安慰道:「他受伤,如果连伤口都没处理就搭车,站务员一定会有印象的,不过站务员说没见过他。」
「不是我要泼你冷水,但是人的记忆力是不可信的。」阿书冷冷的说。
许阳悠苦笑,关於这一点他明明白白。过去他曾经询问过一起抢劫案的目击证人,每个目击证人所给出的抢劫犯的外貌叙述都不尽相同。
小林下意识的咬着嘴唇,几秒後他开口:「医院那边对他也没印象?」
刚刚吃过止痛药的小朝仍然有气无力,「没有,护理人员很肯定的告诉我们没见过他。」
办公室里陷入忧郁的沉默中,气氛很僵,所有人都心烦的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迟迟找不到罗恩丰让他们的神经紧紧绷起,他们又忙碌起来,在一片沉郁里面重新埋首在案情资料中。
除此之外他们想不到其他办法来排解重压在身上的无力感。
侦六队员们把自己投进调查里的同时,罗恩丰正躺在不算很柔软的床铺上吞云吐雾。这两天他都没有出门,很闷。
翻身坐起走到窗边,象徵着热闹的霓虹灯在外面的街道诱人目光的闪烁着。
好想出去。他有些不耐烦的想,然後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外面的风头短时间内过不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罗恩丰口气不怎麽好的说:「进来。」
一个中年男人笑呵呵的打开了门,眼神里带着一丝谄媚。罗恩丰嫌恶的皱起眉,别开视线。
「有话快说。」
「没什麽、没什麽,我只是来告诉你──」
「最近几天不要出门吗?」罗恩丰勾起嘴角,眼神里没有笑意,「干,我都听到腻了,我知道啦!」
「......条子今天找到这边。」
罗恩丰愣了下,瞪大了眼睛。他转过身去看中年男人,以眼神催促他说下去。中年男人慢条斯理的说:「两个小年轻,下午的时候问我有没有看过你,我说我看到你进火车站,他们就过去了,有够好唬弄。」
罗恩丰沉默了下,蹙起眉,「......是喔。」
「没其他事了,我下去了。」
罗恩丰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好好好快下去──欸,快点把晚餐送来。」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