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漾诗依着老师指示的时间来到，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有点儿绵绵细雨，却又像是大雨的伏笔，
气压闷着，令人昏昏欲睡，浑身不舒服，
漾诗的头发也因为潮湿有点儿打结乱翘，
但气质上是没有违和感的，
漾诗按下门铃，
“来了。”门的另一边是没有什麽情绪起伏的声音，
打开门，芦洲老师一身休闲，头发也很随行地拨到一边，
但却令漾诗无法直视，视线不知道该摆在哪，
坦率的孩子，也不想躲躲藏藏，
“老师，你也太性感了吧！”
手指直直指着芦洲的锁骨，令人想咬一口的白皙线条，
“哎呀，发情期吗漾诗同学，快进来吧。”
“没有发情！”
第二次进到老师家，跟第一次的感觉截然不同，
恐惧感已经完全不见，
如今只是很普通的住家，住着两栖类伪装的人类罢了，（喂。）
老师请漾诗到客厅，很贴心地帮她放好书包，拉椅子，
令漾诗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随後，跟之前一样，一杯热饮，不知名的茶，
但香味很甜，喝起来却很淡，很轻盈，
“老师这是什麽，很不错喝呢。”
“就水底的植物吧。”
“所以是人类可以喝的嘛！”
芦洲没有多在意，人类本来就是疑神疑鬼的生物，
拉开椅子，坐到漾诗旁边，
漾诗可以闻到好闻的香味从老师身上传出，
但漾诗的认知是--------
应该也是水底植物的香味吧！
殊不知只是老师很爱用法国的沐浴产品，
老师从包包拿出一叠书，从中抽取一小本习题，
“先做看看这个，我会限时间，想知道漾诗的程度到哪。”
“好的！”
“开始。”
一声令下，漾诗开始埋头奋斗，
老师则坐在一旁开始看起自己的书，
这时窗外突然一阵暴雨，轰隆轰隆的雷声也夹杂其中，
两人没受多少影响，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
整个空间，只剩下翻页的声音，与铅笔摩擦纸张的声响，
芦洲望向窗外，只觉得有点惋惜，
身为两栖类，最喜欢的下雨天，却要陪小毛头读书，
如果这时候可以到河里游泳一定很棒，
但，就算是两栖类，也要有肩膀，既然答应要补习，
就不能任性，於是还是看起书，与本能做无声的搏斗，
“时间到！”
“呼！”
漾诗把笔放下，将湖底的植物茶一饮而尽，
发出大叔喝啤酒的声音“哈！”，
芦洲递上红笔，漾诗嘟了嘴，
“还要自己改啊…”
“ADBBC。”
不知道是不是老师拿错解答，怎麽改漾诗都对不到几题，
越改，红笔的消耗就越快，快到令人心淌血的快，
好似红笔里不是墨汁，是脑汁，
“可恶……可恶啊！”
又一声雷下，轰隆！与漾诗的怒吼搭配的天衣无缝，
“我在哪里……”
俩人後头传来微弱的女声，漾诗猛然往後一瞧，
纤细高挑的身材，只披上一件薄睡袍，
看起来很见外，应该不是自己的衣服，
“艾子老师！你怎麽会在芦洲老师家！”
遥想昨日沙智提到“大人的事”，顿时令未成年的孩子脸红心跳，
“你对艾子老师做了什麽！”
抓着芦洲老师的衣服摇啊摇的，芦洲整个人也跟着晃来晃去，
艾子老师扶着额头，看起来活像失智症患者，
怎麽回想到想不起来，
芦洲这时候才开口，
“昨天我们去居酒屋吃饭，艾子老师喝了一点酒，
把古诗三百首背的倒背如流後，一下子就原地昏睡了。”
“咦，不愧是国文老师呢，不对！昏倒之後呢！”
轰隆！又一声雷下，
芦洲老师起身，前去搀扶艾子老师，把艾子老师也引导到客厅座位，
也为她拉椅子，递上不知名的茶，
“谢谢。”艾子老师腼腆一笑，就算全身只有浴袍，
还是依旧有种文人雅士的气质，一点儿也没有不端庄，
“昏倒之後，因为已经完全没意识，
所以先把艾子老师带回自己家，做好基础的清洗後，
让他在我房间睡罗。”
芦洲老师摊摊手，轻描淡写的态度令人不知道如何反应，
对於力气很大的两栖类来说，把人抬来抬去本来就很轻易，
只是在当时居酒屋现场稍微假装吃力了下，
“真不好意思呢芦洲老师。”
艾子老师苦笑了一番，
虽然说是基础清洗，不过从卸妆、洗头、
私密处清洗等都被芦洲老师乾净处理了……
“漾诗都会在老师家读书吗？”
比起芦洲老师，艾子老师就显得温暖多了，
“今天是第一次，因为我家刚好在附近！”
艾子老师摸摸漾诗的头，温柔到令人几乎要融化，
“这麽棒啊，那老师不打扰你们啦。”
“艾子老师，在去躺一下吧，
你的衣服早上刚洗，等等才会乾。”
“好吧。”
艾子拿着茶，又回到芦洲老师房里，
房门关上，补习才又正式开始，
芦洲看了看考卷，表情严肃到漾诗开始咽口水，
折磨的宁静，持续了几分钟，
芦洲才开口“漾诗，有目标大学吗？”
“X大。”
“目前不可能。”
又一声雷下，道尽漾诗心声，
芦洲摸摸漾诗的头，却没有艾子老师这麽温柔，
反而比较像按服务铃，“呤！”
“安心吧，
我看的出来，沙智教不会你的难处，
因为她太宠你了，不想强迫你，
我就不一样了，一定会把你--------
逼上去的。”
芦洲老师露出笑容，但伴随着闪电，
一光照下去，阴险的令人汗毛直竖，好似蛇蠍，
芦洲把好几叠厚厚的书，直接堆到漾诗面前，
多到放下的瞬间漾诗都可以感觉到大风，
“这星期把这几本看完，每本要看到三次，
像看小说一样就好，不用硬背。”
漾诗一个肩带滑落，只觉得自己悔不当初，
“为了怕漾诗偷懒。”
芦洲老师伸出手掌，“碰”一声，小团白色烟雾形成在掌心，
“这是两栖类监视专用的云，我会透过这个跟你沟通。”
漾诗接过云，没有直接碰触，云就这样停在漾诗掌心上，
随後又“碰”一声，烟消云散，
“不见了！”
“不对，是跟你跑到你身体里了，我要跟你沟通的时候它才会出现。”
漾诗打了个冷颤，直直盯着老师，一脸厌恶，
芦洲没有回应，只是对视，毕竟她不对漾诗的情绪负责，
“好恶，老师的东西，进到我身体里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
雨突然急停，不知不觉也到了中午，太阳刺穿云层，
又是好天气，
地面的积水映着天空的倒影，
“放晴了啊…”芦洲深感失望，
“放晴罗！”但漾诗却很开心，
人类跟两栖类果然还是很不一样，
漾诗收拾好书包，重得拿不太动，
所以芦洲先帮忙拿到门口，
“漾诗，过来一下。”
芦洲老师随後对着漾诗招招手，
俩人来到了洗衣间，衣服已经洗好，
“为了安慰一下成绩很烂的你，
给你看个把戏。”
芦洲从洗衣机里拿出艾子老师的湿衣服，
稍微抖一抖，结果马上就全乾了！
回想第一次看见芦洲老师，老师也是抖一等全身就乾净溜溜了，
在河边的时候，在河边……
画面与声音逐渐清晰，漾诗才又回想起之前在河边的灵异事件，
她激动抬起头，看着老师的额头，
伤口已经完全癒合，
“老师！我之前，对着河丢石头，然後就传来……”
还没说完，老师第一次有了些情绪，
“原来是你啊！真是的！难怪想说，游个泳，天上怎麽会有石头，
差点被你砸死！”
“太好了！原来是砸到老师，那我就放心了。”
漾诗露出被圣光治癒的笑容，彷佛一切的罪都被赦免，
就算是过失杀人也被赦免一样，
“真想宰了你……”
“叩叩叩”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明明有电铃却不按，
“来了来了。”芦洲气冲冲地前去开门，
一开门，是与自己有点相似的冷艳表情，
但却比自己稚嫩很多，
“沙智同学，怎麽来了。”
沙智站的直挺挺，“我察觉到漾诗有生命危险才赶到的。”
“是啊，正要杀了她呢。”
“啊！是沙智！”天真的漾诗从屋里头冲出来，
直扑沙智一个又大又热情的拥抱，
力气很大的两栖类当然一把接住，一点都没有往後跌，
自从漾诗知道沙智的品种之後，很喜欢沙智把自己抬来抬去，
友谊的表现方式果然有很多种，
漾诗像只猴子一样在沙智身上爬来爬去，神木般的沙智不为所动，
芦洲老师将门边的包包递给沙智，沙智身上还有漾诗，
接过书本却好像一点重量都没有，
一手公主抱着沙智，一手提着书，好似训练有素的全职妈妈，
“还是快带走吧。”
“再见。”
“老师再见！”
俩份吵杂终於离开了自己的房子，老师也很有礼貌地目送他们离开，
等到距离远了才进屋，锁上门，
要把刚洗好的衣服拿给房间里的艾子老师，
房间里黑漆漆一片，只有窗帘透出的微光，
微光包裹下的艾子老师，正裸在被窝里打盹，
“艾子老师，衣服好了。”
艾子老师突然眼睛睁开，抓住芦洲的手腕，
用力一拉，当然对两栖类来说，根本称不上是用力，
可芦洲老师还是跌到床上，
与艾子老师瞬间脸对脸，才发现原来艾子老师根本醒着，
芦洲线型的大眼闪烁着不常见的动摇，
艾子则露出温柔如水的眼神，几乎要将人融化，
发丝散发着与自己相似的香味，
“昨天，是不是还发生了什麽芦洲老师你没有提到。”
艾子的表情很认真，与以往随和柔弱的她比，
却多了一种坚定的柔美，
芦洲老师别过脸，她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不能坦率地回答，
只感觉自己心跳地异常地快速，
“那芦洲就不要说了吧。”
“艾子老师其实昨天我……呜！”
还没说完，艾子迳自吻上了芦洲丰软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