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柏毅的话就像浇了女人一桶冷水。
「为什麽不能爱上你？」罗苡瑞无辜的双眸黯淡地望向那个冷峻刚毅的脸庞。
男人的眼眸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注视着女人美丽的轮廓，停滞了下，「我不会爱人。」他说。
他至始至终相信他的心是铜墙铁壁，坚硬牢固不曾被打破，从六年前去英国後就一直待在那儿没有回台湾，这件事就有迹可循了。
「你不会爱人但是我可以啊！」她眨着她灵动的大眼睛向霍柏毅探去。
「不。」
「可是……」
「我说过的话从不改变。」男人十分冷淡的口气，寒气直冽的俐眸直向女孩探去。
「去客厅，我要跟你谈条件。」霍柏毅语毕，快步走向客厅，完全把在他身前的罗苡瑞当隐形人，到底是谁才是这家的主人啊？
这个怪人。
她缄默良久，才慢慢走向客厅。
※
「这是结婚契约书。」霍柏毅边拿给她一份文件边翘起二郎腿，像是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还坐在沙发正中央。
「结婚还有要契约的啊……」女人嘟起小嘴碎念边拿着霍柏毅刚给的一叠纸张，坐在离她较近的沙发位子上。
「甲方是你？那乙方就是我罗。」女人说道，「嗯甲方须与乙方结婚，一年後甲方须与乙方离婚，甲方须给乙方……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一亿十亿元赡养费……十亿？」罗苡瑞只是觉得这个数字有点太过耀眼，进而放大她的语调。
「我说过的，那个是双倍，还是你觉得不够？」男人拧眉，对一个千金大小姐而言，十亿应该不算什麽太大的数字。
「不不不，这已经太多了……」她看着好多个零，眼睛都快瞎了。
「如果太少……」
「我不会跟你拿钱的。」女人第一次打断他的话。
「就算是这样我也必须要给。」
「我不收。」
「钱的事情可以先缓缓，你继续看。」男人不打算跟她吵起来，是他需要她帮忙的，这跟利用她没有什麽两样，还是先让她一回吧。
「甲方不干涉乙方私生活，乙方也不可干涉甲方私生活，甲方须与乙方分房睡？」原以为这婚姻会很美好的，结果这结婚契约书上没有一个是令女孩满意的规定，她双眸里的黯淡更是多了些。
「是。」
「那我们这样算的上结婚？」
「假结婚。」
「你愿意这样过一辈子？」
「说过了只有一年。」
罗苡瑞撇撇嘴，就算结婚契约书上是这样写，可真正生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吧。
往回看了看那厚厚一叠的文件，「唉，这一叠里面都是契约书？」
「嗯。」
「我可以选择不看吗？」
「可以。」男人挺起身子将契约书拿了过去，「你要做的是在这里签字。」他翻到最後一页还给她，明明白白的大字，甲乙方签名处。
「你不会觉得做这份契约书很累吗？」
「不会。」因为这是他让高建帮他完成的。
「这纸上谈兵的功夫你确定很有用？」
「只要你签字，一切都值得。」罗苡瑞疑惑似地看向霍柏毅，许久，她觉得他并不是什麽坏人，不然她何苦要暗恋他这麽多年？
想到这，她自个儿像是做了个大决定，长吁了一口气。
她终於提起笔写下名字的那刻，男人笑了，优雅地拿起桌上的咖啡酌一口。
静待片刻後，霍柏毅收回那叠结婚契约书，「你何时回台湾？」
「再过三天，星期五。」
「在英国如果还有什麽需要，打这支电话告诉我。」他拿起那个夹在契约书上的笔随意写在一张小纸上给她。
「嗯……应该没有了吧？」
「随你高兴。」男人看了下腕上的劳力士新款手表，是时候差不多要回去了。
他又酌一口咖啡，放下杯子，缓缓站起身打算走人。
「你这样就要走了？」女人圆滚滚的杏眼瞪向那个全身充满贵气的男人。
「已经十一点了小姐，这地方明显表现男人无法久留。」他再次望向那完全公主式的摆设。
「呃……可是我们不是应该要培养一些感情吗？」他们可是素未谋面呢！
「你那些相片？」
「啊…那些…你就当没看过嘛……」罗苡瑞倏地通红了双颊，她觉得她这个未婚夫很难对付，每句话都会被挑错，意见很不同。
「我留在这里干嘛？」霍柏毅觉得这个女人很难缠，但又不觉得过分，因为她就是个小孩，无理取闹罢了。
「我们可以一起看部电影或是你有想到什麽更好的打算吗？啊我家还有一些可以玩的游戏看你喜欢什麽。」
「看电影可以。」
「好耶！」在每字每句被打趴後，有一句被首肯的，罗苡瑞的脸上终於透出些光芒，就算不是什麽大事，她也觉得满足，粉嫩的唇微启透露着美丽的心情。
因为这是她暗恋了六年的那个男人。
嘘，不能说是爱的人，他可是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