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丁宛心到後面去洗碗。丁母还要傅趋光等一会儿一起吃水果,他点了个头就跟着闪进厨房,从後面把正在洗碗的丁宛心抱个满怀。
她吓一大跳,差点摔了手里的碗,回头张望门口,看有没有人在那。
「干嘛?吓死人了!」丁宛心斥责他,她父母都在家里他还敢这样大胆。
「过来我亲一个。」傅趋光伸手按住她的後脑,把她的脸凑向他,牢牢吻上她的唇,急切又热烈。
丁宛心怕被人发现,拼命挣扎着,她越挣扎他就越兴奋似的,一只手牢牢抱住她贴住他的身体,另一只手伸进她的裙子里乱摸,掐她的臀部。
丁宛心吃痛,差点惊叫出声,喉咙里的声音被傅趋光夺了去。
傅趋光松开嘴,在她耳边悄声说:「跟我想的一样翘……」
丁宛心刚要张嘴骂他,突然,有脚步声传来,她一听就知道那是母亲,心里紧张,使尽全身力气一推,才将他分开。
「你先切水果,冰箱里有一颗水梨!切完再洗碗啊!」她母亲交代完,看着两个背对她的人,都不说话,心里觉得奇怪,又走近了些。
丁宛心低着头,颤抖的手拿起一个碗,小声地说:「知道了。」手臂捂着自己发热的脸,怕被看到。
客厅里,父亲的叫唤声把母亲又叫了出去。
傅趋光又要凑过来,丁宛心拿起碗架上的水果刀对着他,心有戒备。
他扬起下巴,一副瞧不起她的样子,凉凉地说:「瞧你这副狗样,量你也不敢……」他悠悠取下她手上的水果刀,坏笑着放回了碗架上,临走前还挑衅地斜眼瞥了她一眼,在她脸颊上捏了捏,当她是尊泥糊的娃娃。
她根本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她恨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听见他和父亲说话的声音,又深怕他一时之间说溜了她的秘密,急忙拿出水果来切,想赶快出去监视他,一个不小心,就把手指尖给削了,她吃痛地含住自己的指尖,扯了几张卫生纸包在手上,就端着盘子跑出去。
「都几岁了,冒冒失失的。」母亲骂她,站起来把她手上的盘子接过去,放在傅趋光面前的桌上。
她把手藏在身侧,没有人注意到她包着卫生纸的手。
「欸!你今天怎麽在市区?在面店跟那个男的在一起做什麽?」父亲突然想起白天的事,问起丁宛心,声音里多是疑惑和责怪她不在家帮忙做事为什麽和男孩子混在一起。
丁宛心紧咬着嘴,突然一阵脑热,在傅趋光面前编不出话来。
「阿姨!反正我明天都要来一趟,你顺便看看家里还有没有什麽地方要修的,还是缺什麽五金,我一起买回来好吗?」傅趋光说得十分客气,她母亲听得十分欣喜,点了点头,便进屋子里去,想找看看家里是不是缺什麽,这麽好的机会不能错过。
待丁母进去,傅趋光才转头亲切地对丁宛心的父亲说:「叔叔,那人是我和宛心的共同朋友,是个好学生,受我拜托给她补习功课的。希望待会阿姨出来,叔叔你不要再提。」傅趋光说话的时候,微蹙起眉,嘴却在笑,像是在嘲谑他们一家、这荒唐的一家。
丁父唯唯诺诺点头,舔了舔嘴,小心翼翼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拜托您那个事情千万别、别说。」
丁宛心听不懂他在说什麽,心里也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有什麽,而且大事不妙。
傅趋光嗤笑了声:「没事、没事!不过是几千块钱而已嘛!今天宛心是我朋友,一点小钱就当我送你的!不要再提。」他说得豪迈万千,丁父听得感激涕零。
前几天不小心失控,头一次向他们借了点钱,还在提心吊胆,万一利滚利还不出来怎麽办。这下子好了,多亏傅趋光,事情都解决了,丁父心情大好。
丁母走出来,笑嘻嘻对傅趋光说,家里有一个开关松了,不知道他能不能一起帮忙换换。傅趋光一样回得爽快,丁母对他很满意、很喜欢,一直称他是个有为的好青年。
丁宛心在桌子底下紧捏着自己渗出血的手,还没有止血,她的心也在流血,冷眼看着这一群人,还有可笑的自己。
傅趋光意思意思吃了点水果就说要走,丁宛心还坐在那里发愣,被丁母拍醒,让她出去送送他。
她跟在他後头,走得很慢,出了大门,一路送到了马路上,他没有回头,慢慢走着,丁宛心停在电线杆边,不走了。
没听见她的脚步声,傅趋光终於回头,面无表情看着她。她不敢对上他的眼,在距离五步的距离说:「再见。」
傅趋光却朝她走来,她害怕得立刻倒退好几步,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麽。
只见他握住她的左手臂举起来,看了看她的手掌,深红色的血已经渗出团团包住的卫生纸。
「怎麽弄的?」
「切水果的时候。」
「哈哈!你……是不是怕我说你什麽,吓得削了自己的手?」傅趋光失笑。
被他说中,她心情更加不好,还是不愿意看他。
忽然,他含住她的手指。
她立刻抬眼,「你做什麽!」湿湿热热黏黏的,感觉很恶心。
他伸舌看着她舔了几下,笑着说:「我都是这样,用口水舔一舔、消毒消毒,好得快唷!」他这时的笑,有那麽一瞬间让她觉得他天真得像个小孩。
她急急抽回自己的手,在今天回家前换回来的尼龙旧裙子上抹了抹,也不管伤口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