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煦煦月光 — 第五章 殘月 (2)

正文 煦煦月光 — 第五章 殘月 (2)

严亦在她面前站定,柯瑾瑜只觉得背脊一阵凉,却还是坚守自己的姿态,一瞬不瞬的看着严亦。

他蓦地勾起唇,笑得令柯瑾瑜心底发寒,她的身体终究还是背叛了她,让她的脚步不自觉的後退一步。

严亦以为她想逃,眼明手快的捉住她两只手腕,彻底限制住她的行动。

他的眸光暗涌,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所以你就喜欢我吗?」

柯瑾瑜微愣暗自咬唇,双手被他禁锢在胸前无法动弹。她拧眉,不让自己懦弱的露出惊慌之色。「嗯,喜……唔!」

几乎是同时,严亦高大的身躯向前倾靠,她瘦弱的背脊硬生撞上身後的墙,挣扎的闷哼声全吞没在严亦激烈且失控的吻。

他的吻重重的落在她的唇、脸颊、脖颈、锁骨,不断的往下吸吮舔咬,不似以往的温柔与轻巧,甚至让她觉得痛。

她彷佛成了严亦的猎物,任由他将她撕毁、蹂躏。

柯瑾瑜第一次明白男女是有差的,因为此刻的她居然毫无抵抗之力,溢出胸口的尖叫声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被他粗暴的吻给击落。

严亦暗色的瞳孔没有任何情感,一举一动都像是寻着男性的本能,他的手毫无犹豫的探进她的衣衫,温热的手掌,一寸又一寸的滑过她的肌肤。

「既然喜欢,就把该给我的都给我,你觉得怎麽样?」

柯瑾瑜的双眼红润,剧烈的挣扎让她的头发凌乱不堪,在她的人生中岂有这种狼狈的时候,然而此刻让她明白任人宰割是何等心情的是她的男朋友。

本该是最亲密,最能够互相体谅的另一半,却是最不相信她的人。

「这就是你的喜欢啊?」严亦吮上她的耳垂,低语的话似是诱哄,但更多的是嘲弄。「我凭什麽要心里有着别的男人的女人?」

严亦哼笑。

柯瑾瑜死闭着牙不让严亦将舌探入,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好讨厌他的碰触,觉得好恶心,觉得一切都不对劲!

然而以往的她虽然不讨厌,但也从来没有习惯,柯瑾瑜一直自我说服这是初恋,所以什麽都觉得不自然。

现在,她终於狠狠的明白了!

柯瑾瑜觉得自己就快要无力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越线,她此刻的想法只有……她死都不要和严亦发生关系,死都不要!

心一横,她张嘴用力咬住严亦的唇,一抹腥甜瞬间扩散在两人的嘴里,严亦吃痛的拧了眉,离开了她的唇,抚摸她身体的手也因而停下。

柯瑾瑜死死的瞪着他,手背一次又一次的用力擦过早已被严亦吻得肿胀的唇。这粗鲁的举动,让她的嘴唇也跟着磨破了,一点一滴的渗出血珠,染红了她的嘴角。

平时灵动的杏眼盛满血丝,尽管努力抑止,还是抵挡不了内心真实的反应,以至於出口的话带着浓厚的哽咽,连她自己都吓住了。

「你不要太过份了……」

严亦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双手却握着拳。

「对你来说只有吕净敏值得被心疼吧,所以谁怎麽样都与你无关。」柯瑾瑜冷笑,唇上的伤口微微拉扯着,「那当初何必说得这麽好听?一起忘掉喜欢的人?」她彷佛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嘴唇鲜红,笑容悲伤且深沉。

「你早就知道不可能了对吧。」一抹温热的泪水彷佛承载不住真相的重量,豪无预警的滑落而下,「你就只是想找个人来陪……或者该说你从头到尾都只想守护净敏。」

柯瑾瑜早该想到,比起她对何岳靖的喜欢,严亦对吕净敏已是执着,因为那是他耗上了整个年少在等待的人。

严亦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再靠近她,冷然的视线定格在她脸颊的泪痕。

「净敏说得对,你就是个别人对你好,你就会不管对错的对那个人更好。」严亦看着她的眼神一凝,「何况是在你最糟的时候,对你伸出援手的人。」

柯瑾瑜垂头,淡色的发丝遮住她一直以来乐观的笑脸。

「其实我想过要好好的了解你,不要我们的交往是建立在别人的爱情上。」她弯起苍白的笑,「我们都是人,需要被爱和爱人。我想你比我清楚,有些人就是强求不来,不管是错过还是不爱了。」

柯瑾瑜抬起脸看她,胡桃色的瞳孔不似以往明亮清澈,反倒像是一只被丢弃的洋娃娃一般空洞无神。

「但既然我选择跟你在一起,我也觉得我们应该要好好过,所以我真的在努力了,尽管觉得所有一切都是错的……」

小时候谈恋爱都觉得要选自己爱的,她也确实死心蹋地的喜欢上何岳靖了,然而长大後的她才明白,有时被爱才是幸福的。

即便你没有很爱那个人。

严亦的眉始终蹙得死紧,脚边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下意识的想靠近柯瑾瑜,然而她却惊慌得像只无措的小仓鼠,眼底透着的惧怕清晰可见。

见状,严亦的神情紧绷,不敢再乱动。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伤害到她了,不只身体,连同内心也被他摧残得碎裂。

他只是……

半晌,他低沉的声线缓缓响起,疏淡却带着少有的诚挚。「对不起。」

柯瑾瑜缓缓的闭上眼,眼眶残留的湿润一倾而下。

她说:「我不接受。」

她倨强的用手抹了抹泪痕,一手俐落的抓起背包,甩门而去。

十二月的气温很低,低得像是要渗入骨随那般寒冷,冻得她四肢有些发疼。

她的衣衫有些凌乱,一个人走在夜色沈寂的大街上。午夜的台北依旧繁华热闹,墨蓝的天空透着月晕,她不至於害怕,却每走一步,眼泪就掉了一些,直到最後的嚎啕大哭。

柯瑾瑜害怕被路人看笑话,便一个人窝在巷弄的电线杆旁使劲的大哭,像是要把所有压抑的情绪给哭出来似得。

……用力、再用力的哭一点,这样的话,就什麽都会好起来的。

她很久没有哭得这麽厉害,连何岳靖与净敏正式交往的那一天她也还是笑着,笑得宛如没心没肺。

现在才知道……原来都是忍着,忍到最後成自然。

不知过了多久,她哭得手都发颤了,抽噎声仍在继续,她动了动有些冻僵的手指,翻出口袋里的手机,下意识的就想打给何岳靖,为了求方便,她还设好了快速拨号键……

当手指快要触及萤幕时,柯瑾瑜惊愕了下,连忙收回手。

这副样子不能被何岳靖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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