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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着中这短暂的和平时间没有持续多久,真六吊花持续追击彭哥列,期间彼此展开数次对战,直到最大的变数:GHOST出现,泽田打倒对方後终於来到两边首领一对一的时刻。
「--我记得是这样的发展,可是我脑中的画面不只这样。」
回想自脑中闪现的画面,原野不禁感受到一股寒意,不过面前剖椟认真的注视令她强逼着自身冷静,继续说道:「泽田同学被幸存的米尔菲欧雷士兵发现,结果拖迟了几分钟,结果在GHOST肆虐的时候,许多人在那里失去了性命。」
而因此丧命的人,不只是重要的原着角色,还有跟着瓦利亚前来支援的那个家的大伙们。
「噢喔……在那场战斗中,待在日本的果然没有全都派上场。的确,这样就不能让小兵精准掌握我们的行踪,随时朝我们发起突袭,人数上的优势他们不可能会放手。」剖椟一边翻弄着大衣的领子,一边喃念:「不过换句话说只要把幸存的家伙做掉即可,当然料理杂兵的事情就交给齿轮处理,可要让老大他们好好休息。」
「……但是您现在的身体不适合活动了,而离那场战役也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要找出幸存的那些人实在是……十分艰难。」原野面有难色说出想法,她握紧捉着裙摆的拳头,坚硬的指甲透过浅薄的布料给掌心肉施予疼痛,下一秒却被剖椟温柔地以手覆上。
「别把压力都聚积在肩上了,小姐。」说完剖椟拉开别在大衣衣领内的对讲机,在原野诧异的注视下他无谓一笑,低语:「你的烦恼和忧心,那些可靠的夥伴们都听见了。」
接着如同回应期望似的,从剖椟的对讲机中传来原野孰悉的声音。
「没有错,虽然无法直接传送帮手过去,但是仅仅将一部份的能力传到你们那里,那只是件小事。」
「辜先生……!」听到这番话的原野惊喜的呼喊,接着从在场的两人身後有团白烟不自然的凝聚,最後形成了一个人形。
化作幼孩模样的禄倪轻巧落地,冷然的视线扫过前方的两人,紧接着轻声说道:「配合臭蚊子的资料,幸存的敌人已经标注完成,在配合云湘的雷达就能找到那些士兵。」
「我马上就会赶到你们身边。」
像是被裹住一样的声音微弱地响起,但是话声刚落就听到她小小的惊呼,下一秒一道声音强硬地插入对话。
「我还嫌没打够,那些杂鱼可以塞塞牙缝吧?」
原野一时愣住,半晌都没办法回应对方的询问;剖椟听到时挑起眉,一副没想到某名少年竟也在场的表情;禄倪在听见的瞬间不耐地咋嘴,并对着对讲机喊道「云湘来这就好」--不过另一头只是传来了几声低哑不清的杂音。
「……唉,小俩口安定放着暴力又不可思议的闪光。然後义大利这里还是有些忙得焦头烂额,暂时没法帮忙了,管管sorry!」
「没办法,不久前顶级换术师突然消失无踪(暂定),少个战力都是麻烦--话说迪诺在不在那边?」
「咦?迪诺先生的话不在这里喔。」原野虽然疑惑,但还是毫不迟疑地回答欧阳唐突的问题,不料对方就这麽安静下来了。
「……啊,遮肮啊。」
「楠楠,你的声音冷静到都变调了。」
「小猫咪在和谁说话?」
「家人啦,还有太近了太近了太近了!」
在韶悦慌乱的声音後短促的机械音响起,在义大利那边的两位女性的通讯瞬间断掉,倾听的几人无语的眨眨眼,只有在未来稍微长歪的辜玺斐豪不在乎地开口:「两人都克服心魔找到春天了,真好!」
对方丢下这句话也跟着关掉了对讲机,确认闲谈结束的剖椟偏了下头,迅速将话题带回一开始的目的,「这样确定的帮手有用冰的少女还有很强的这个……唔呜。」
剖椟已经习惯痛楚与呕吐感,表情淡然地呕出一滩暗血,垂下的视线却不离面前的少女。感受到对方目光的原野不禁挺起背脊,她可以确定对方正在审视自身,但并不能了解剖椟的用意--结果就被接下来的提问给弄得措手不及。
「小姐,你会战斗吗?」
「在这种忙到不行的时候,弗兰居然跑去找女人,那个小鬼在想什麽啊!」
「哎呀?在危机时刻还能去寻找心爱的女人,这样的精力我并不讨厌喔。」
「你们的观点完全不同呢……」
亦咲对两位干部的对话乾笑几声,此时战场只需处理米尔菲欧雷的余党即可,原先负责指挥的她跟着投身战斗中。话语一落就像发出信号弹一样,挟带强烈电流的匣兵器和列威一同往东,专用武器的刺眼雷光在树林闪现,专精体术的鲁斯里亚和亦咲也各往不同的方向迈进,他们在林间俐落穿梭,昭示各自属性的火炎随着身上的配件闪耀,三人迅速收拾残兵。
「话说亦咲妹妹知道弗兰是要去找谁吗?」趁着两人刚好接近的时候,鲁斯里亚询问着背後的对方,接着再往前一跃,蓄势待发的猛力膝击击碎了前方敌人的骨头,不间断的连续技立刻取走对手性命。
「我只知道是帮手然後叫WW的样子--与其问我不如去问那个孩子,她和弗兰挺熟的不是吗。」朝瞬间远去的鲁斯里亚喊道,不过和闲谈般的内容不同,从亦咲口中发出的是冷如无机质机械的声音,冷血残酷的视线锁定的目标,短刀和手枪交替着消灭着近远敌人。
亦咲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一瞬即逝的己方身影,束起的棕色马尾随着本人如旋风般的攻势高高扬起,下一秒就已经消失在林间,从而感受到对方也正在尽心解决彭哥列的敌人的心意。
「……真是奇妙。」趁着周围暂无敌人的空档,亦咲熟练迅速地换了新的弹匣,并凝望着刚才瓷离开的方向。
「嗯哼?是指那个孩子吗?」确认脑中传来的地图里,剩余的敌人已经有其他同伴在处理,仍有些意犹未尽的鲁斯里亚踩着微快的步伐,靠近了暂时休憩的亦咲。
「是啊,明明亲人被人作了那种事,却在必要时刻依旧会帮助仇人的隶属组织。」亦咲看相走来的鲁斯里亚,从战斗中卸除警界後声音回到平时说话的状态,随後她又嘟嚷:「虽说那个人是否是隶属我们也很难讲,就连不久前他潜入米尔菲欧雷当间谍事情,也完全是在被隐瞒的情况下执行。」
「至少结果对我方是好的啊?而且要我来说的话,一切都是因为恋、爱喔!」渐渐进入放松状态的鲁斯里亚在说到激昂处时忍不住伸出小拇指,甚至轻轻扭动着腰身,尽显乐在谈论八卦的氛围。
「听你这麽一说,这个孩子确实是和弗兰关系很不错的样子呢……」亦咲摩娑着下颚,如同打着算盘一样,脸上的笑容尽显狡黠,似乎打算利用这点来拿捏那名让她掌握不定的弗兰。对方总是没有好好执行她的训练菜单,每次都在不知何时对她和监视器下了幻术,孤身一人不知往哪溜达,这让她不禁感到挫败。
「除了这个以外,就是彭哥列名义上的十代首领答应那孩子和那个男人,绝不间断对另一位孩子的医疗援助呢。」鲁斯里亚一手捧颊,轻声道出这在彭哥列高层间都知道的事情,并且脑中立刻闪过那件这些年间最震撼人的大事件。
「也就是说以现实和感性来讲,便是基於道义、责任和「罪人非你」吧--毕竟这也是那个人独断导致的事情,首领大人只是收拾烂摊子。」亦咲说完轻叹口气,回想因为那起事件造成的影响,尽管身为守护者的对方实力十分强劲,却仍让首领和另外五位守护者,与对方产生了偌大的嫌隙。
「以心狠手辣的黑手党做标准来看,那个小夥子完全不适合呢。」鲁斯里亚豪不在乎地调笑,他拍了下亦咲的肩,用动作提醒对方该回到战场了。
对方的话让亦咲无奈地微笑,回想记忆中青年待人处事的模样,不禁在心中赞同鲁斯里亚的说法,随即她也切换状态,正要跟着进入战场的时候一道紧急通讯猛地开启。
「喂!都还活着吧?要是有任何皮屑被削掉了,那可就要笑掉我大牙了!」
「哎呀,是队长呢。」听到熟悉的高分被吼声,鲁斯里亚一边露出了高兴的笑容--一边用手摀住了耳朵。
「谁会被那些不入流的攻击给打中啊?你才是啊,该不会因为过於自信结果被打到脑袋之类的地方吧?」亦咲早已习惯对方裹在嘲讽中的关怀,并且熟稔地回以半斤八两的话,并招呼一旁的鲁斯里亚跟着前往其他战场。
鲁斯里亚貌似困扰地蹙眉,但是嘴角的弧度不变、脚步也立刻跟上亦咲,带着羡慕忌妒又兴奋不已的心情,倾听这对情侣的变相情话。
「啧,这麽有精神啊?那麽那边应该没什麽好担心了,将几名还能用的家伙派来日本,敌人的主力都聚集在并盛了。」
「就算你这麽要求,现在瓦利亚和其他彭哥列成员也正在收拾米尔菲欧雷的残党和残局,实在无法拨出人手到你那边--你们在稍微奋力咬下对手的首级如何?」
「这是当然的!但是义大利的事情先暂缓--还有要叫上弗兰!需要他的幻术!」
亦咲挑起眉,感受到了史库瓦罗话中的急躁,但她仍然不慌不忙地说:「弗兰的话在不久前说要去找一个女人了。」
「女人?」
史库瓦罗的惊愕和愤怒完全透过仪器传来,亦咲并不意外对方这样的反应,一旁的鲁斯里亚想帮忙缓冲对方的情绪而开口「似乎是叫WW来着」--但是对方没有领情、依旧暴怒地坚持要弗兰前往日本,但是通讯在下一刻突然模糊并且断线。
「……咦?」鲁斯里亚歪过头,困惑地望着暗下来的屏幕,接着看向同样愣住的亦咲。
「……了解。」回神的亦咲歛下眉眼,褪去刚才的轻松悠闲,眼神呈现一遍冷然,她开口透过耳麦下令:「全员--特别是干部,五分钟内制伏米尔菲欧雷的残党,完成之後将前往日本支援彭哥列十代首领及其成员。」
她应该是陷入毫无幻想、梦的深眠中,可是她清楚地知道并不是这麽回事--在梦里她处於一个残破的废墟中,不知道入口、走不到尽头,她只能不断徘徊,本该为令人崩溃的梦境,但是她不可思议地并不感到寂寞,没有任何理由的。
自那天以来她便陷入长期的昏睡,在极其偶然的时候会突然清醒,有时身边有着家人,有时只有望着天花板发呆的份--她可以动,却是不要动更好。布满身上的医疗设备、管线告知她这件事,也不断提醒着她被做过的那些事情。
或许只要不服从,就不会让她发展到今天这种悲惨的局面,可是差点失去至亲的痛楚深植脑髓,即使是百分之零点一的机率她也不敢妄动,变成下意识听从命令的掌上魁儡。
今日的梦境也丝毫未变,在毫无温度的砖地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尽管期待着清醒,但并非厌恶徘回在梦中的时候--只要没有发生变数,她都可以接受。
「!」
张开的口中像是发出了惊呼,接着身体无法控制地倒落在地,毫无缓冲地倒下却没有感到任何痛楚。她已经习惯这个状态,但是何时发生依旧一点预警也没有,她只能被迫接受并且调整心态,去迎接待会的变调。
「你打算傻坐在地上到何时呢?」
没有脚步声,对方就这麽唐突的出现,伴随着询问,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地拉起了她,至此两人的视线才终於对上。美丽如蔚蓝海洋的左眼,以及妖艳到不向人间之物的右眼,特殊的异色瞳使这名样貌俊美的男人增添几分诱惑人心的神秘感。
「……只有一开始被吓到啊,呵呵,这麽快就恢复冷静,看来你也适应了。」
望着自说自话的对方,她知道这些话都是毫无意义,男人的目光和她一样尽是审视,他们在这个虚无的梦境互相试探、猜测下一步的动作。明明在这个像泡沫一样的梦中,任何事物包括感情都是没有意义的--或许对这个男人有,因为这个梦境正是由对方创造出来的。
从第一次踏入这个梦境後,对方都已经说明白了,这个精神世界是他创造并掌控,任何感受或是突发事件皆由他操纵,而作为这个世界的居民的她只需要安静地接受这一切就好。
「但是真可惜,你养成的习惯在今天之後就毫无必要了。」
男人的话让眉头不禁蹙起,心中直觉反应就是对方又有其他花招,她半是忧心半是淡然地等待着下文,只见这人姣好的唇形扬起了刚好的弧度,露出了最适合这张脸的笑容--一瞬间彷佛对方是真心感到高兴一样的喜悦笑颜,这让她不禁愣住了。
「这麽多年你终於得以清醒,而我会去迎接你的,纪可。」
而这个人所说出的话更让脑袋变得一遍空白,冲动让她不禁张口出声,结果就像回应这个情绪一样,本来在这个世界无声的她终於发出了声音。
「什、什麽意思?骸--」
可是还没有听到尾音落下的声音,她的视野和意识,就率先坠入黑暗之中。
73,完。
(【在深夜思潮起伏时】献给因为生活、感情而无法入睡的你。
向睡前的自己吐露心声。
--喔耶我终於能写一点点骸和纪可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