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字裡行間 — 寒梅。⑴ (左光斗×史可法)

正文 字裡行間 — 寒梅。⑴ (左光斗×史可法)

CP:左光斗×史可法

课文:左忠毅公逸事、梅花岭记

那日,外头飘着白雪,苍茫一片。

吐出的气息化作缕缕白烟,冉冉上升,最後消失在视线里。

「大人,前方有座破旧的寺庙。」去前方探路的侍从策马到他身边,低着头说道,「这雪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停。」

沉吟了一下,左光斗点了点头,「带路。」

不怒自威一词彷佛就是专为他设计出来一样,属於男人的低沉嗓音带着几分沙哑,让人不自觉臣服,却又宛如陈年美酒一般,未酌便已半醉。

俐落的翻身下马,左光斗将马匹交给身边的侍从後独自一人朝寺庙里头走去,刺骨的寒风从破了洞的窗纸灌进,伸手弹掉肩上貂皮大衣上头的雪花,他推门走进庙旁的破旧厢房。

烛光摇曳,厢房里头只剩下匀称的低沉呼吸声,一名青年趴在案上,沉沉的睡去,左光斗挑起眉,放轻脚步朝他走去。

一旁放着刚打好草稿的文章,左光斗来了兴致,顺手便拿起来阅读。

言之有序,言而有物,没有过於华丽的词藻却又不流於庸俗。字迹工整,带着力度的字体很是好看。

如果说字迹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行,那麽这名青年必然是一株梅。

坚贞不渝,风骨俊傲,不汲汲於富贵,不戚戚於贫贱。

左光斗弯下腰,仔细端详这名青年。端正的五官、卷翘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很是迷人,高挺的鼻梁让整张脸又带上了几分英气,一双唇紧紧抿着,透着病态的白色,身子上只有几件单薄的衫子,肯定有些冻着了吧?

解下肩上的貂皮大衣覆在青年身上,左光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後才转身离去。

「主持,里头那位是……」左光斗捧着热茶,眼神扫过一旁厢房的位置,抿了口茶,他故作不经意地问道。

「那位是河南开封府史家的公子,史可法。」庙僧随着的眼神看去,最後落在西边那破旧的厢房前,「前来赴京赶考,日前借问贫僧一处好让他落脚温书。」

「是麽。」黑色的眸子里透出几分赞赏,左光斗淡淡的笑了。但他并没有因此在寺庙里多做停留,待雪势稍小後,便谢过庙僧,潇洒离去。

萧萧马鸣像是断了史可法的睡眠般,他缓缓睁开眼,漂亮的黑色眼眸透着凌厉,丝毫没有刚睡醒该有的迷茫。

他是个练家子,从小便耍着剑长大,早在那人踏入厢房一刻,他便苏醒。只是既然来者无恶意,他选择不动也不语,静静观察着这人的一举一动,直到那人离开。剑眉微蹙,他低下头看着身上多出来的貂皮大衣,修长的指抚过那柔软舒适的深灰色貂毛,缓步走到窗前,他看着那人策马离去的身影,静默无语。

曾经,史家在河南开封称得上是富贵人家,如今家道中落,已不复以往那般荣华。但即便如此,他仍不至於不知道这大衣的贵重。这件貂皮大衣用的是上等毛料,非富贵人家是穿不起的。

史可法轻叹了口气,朝那人离去的方向恭敬地抱拳道:「宪之在此谢过先生,这份恩情来日再向您报答。」

再次坐回案前,史可法提笔将文章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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