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故事沒有結局 — 2nd Meet in Person 多年後二見

正文 故事沒有結局 — 2nd Meet in Person 多年後二見

一般我到台北去的时候都会住在我弟家,不过因为隔天要口试,他们家有小孩、我想还是待在一个自己的空间好了,所以我住在饭店,就在我要到中正大学台北校区口试的之前,他还给我电话打气说我不会有问题的...

口试当天,我在中午就顺利口试结束了,知道他应该会等我打电话跟他讲口试的事,所以我一出会场就马上打电话很兴奋的跟他讲我拿到我的法学位了,他先是恭喜了我一下,我都可以想像得到他还是在对我的时候会超过他正常温度的浅笑,然後跟我说:我下个月去找你好吗?

我说:你要来台湾?

他说:嗯…(他很喜欢对我淡淡的「嗯」,我其实也很喜欢他那淡淡的「嗯」,总是会觉得很心安)

结果他真的在七月的时候来了超级热的台湾找我,有点难以想像,之前十年没有联络,然後在恢复联络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们就碰了两次面,虽然在DC那次就短短几个小时,不过那几个小时真的是,长久以来的qualitytime,而且我也深深觉得这一切的安排,如果不是之前连络上、如果不是在DC跟他见了面,如果不是…在爸爸的那个时候我会多无助多惶恐,总觉得不知不觉中,我的心崩塌了一大块。

他来台湾找我的时间也不长,真正在台湾的时间只有5天,刚开始以为他是回香港顺道来台湾找我的,那五天,算有四天是我的上班日(包括送机那天),在计画他来台湾的时间的时候,他没跟我说他的航班订饭店什麽的都是他自己处理的也叫我不用我去机场接他,只说我们在星期日的中午直接在台南远企香格里拉饭店的Lobby碰面(後来知道他从Boston飞东京、再从东京飞小港),我对他的飞机到底是几点到的是不是前一晚就到了或者他怎麽从小港机场到饭店的一无所知,约好要碰面的那天我其实又再度很紧张了,也没想好怎麽安排这几天的行程,所以我就抱着且战且走的想法把车子停去成大光复校区靠近操场那边(距离他约的香格里拉饭店比较近,又有小洞可以钻出去),先把车停好再说,我比约好的时间早了快二十几分钟到香格里拉(认识我的人应该都知道我几乎没在迟到的除非真的有什麽状况),天气热得半死,我从停车的地方走到饭店没三分钟就已经满头都是汗了,正想要找看有没有地方坐一下等他,就发现他已经坐在大厅的沙发那认真地单手滑手机,可能也没预期我会早到这麽多吧...整个大厅很吵、人很多,但是,我盯着他看,旁边的人事物又再度fadeout,我慢慢绕到他的椅子後面然後趴在椅背上把头向前伸突然说:看什麽这麽认真?他真的被我吓了一大跳,手机还真的就滑下来,还好他自己反应快马上接住。

因为,我原本真的没有特别的安排,想说车子也都停好了,所以就带他去隔壁大远百的古拉爵吃饭(现在想起来实在是个很差的选择,带一个在美国住那麽久的人去吃那「改良式的」西餐...而且人家特地来台湾找我居然没规划行程),吃完饭之後,虽然我超级怕热,七月份也真的很热,但是第一天还是很尽职地当"导游"带他去了赤崁楼、孔庙、安平老街,就是那种朋友来台南玩我会带去的行程,一个也没多、一个也没少,我就一直很我,叽叽喳喳的,跟他讲这讲那,那时候也还没办离校手续,还很得意的跟他说,成大的学生证去台南的风景名胜都不用门票钱,而他也一直很他的那个样子,比他温温的还要再高个半度左右,也很能配合我的搭话还有聊天,那种感觉其实有点奇怪,但是是…好的那种奇怪,我心里觉得好快乐,我们彷佛一直都是好朋友,中间那丢失的十年只不过是虫洞的来回一瞬间而已,其实,他……是一个很「不平民」的人,带他去那种台南古蹟小吃之旅是还蛮好笑的,虽然他已经穿的算休闲了(以他的标准来看,白色长袖衬衫加上卡其色的休闲裤,跟在台南会看到的短裤拖鞋还是有点格格不入)更好笑的是那天晚上我还带他去台南很有名的花园夜市,OK,花园夜市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人很多的夜市,所谓的「摩肩擦踵」在这边解释得淋漓尽致,跟他说要去夜市之前他没有特别的反应,可是,等我一带他进入到夜市的「战区」里,不用说要去吃夜市那边的东西了,他其实也是一个相当洁癖也不喜欢人家碰他的人,而且我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他的这些「特点」了,他开始表情变得非常惊恐,我拉着他的手腕把他直接一起带进人潮里,说起来很好笑,基本上我也是个很讨厌人家碰我的人,怎麽会想要带他来人挤人的花园夜市咧?在那边,因为人挤,所以,我几乎整个人是靠在他怀里的,心就「突」地跳了一大下,走到第二排之後,我抬头看他的表情,就是因为屈服在我的「淫威」不敢造次的表情,而且天气又热,就会有一大堆有的没有的味道连我自己都受不了了,所以,就带着他逃离现场然後去上海好味道吃我自己觉得比鼎泰丰还要好吃的小笼汤包(是说,我从一份25吃到一份95……),他吃东西的样子很斯文而且很优雅,拿筷子跟我一样标准,是我认识的男生里面大概唯一一个吃东西不会有声音的,吃饭的时候乾乾净净的碗里碗外都很乾净。

因为接着的几天我白天要上班,所以第一天的晚上八点多送他回饭店之後,我也只跟他说我之後几天下班再来找他(很没礼貌其实,他根本是特地来台南找我的,我就这样把人家丢着,至少要请个一两天假吧!要不然也应该要问一下那几天的白天他有没有安排,不过有的时候,好啦!是很多时候,我的神经其实有点大条),星期一、星期二的晚上就只带他去吃个饭,而且还是那种没有特色的日本料理之类的也不是特别好吃的,直到星期三我提早下班,大约三点半就离开公司,四点接到他冲去安平树屋只逛了半个小时(因为人家五点就关门了),接着去了安平的刘家吃酸菜白肉锅完之後,又去了林默娘公园,把车子停在路边,一边走一边消化一边聊天,天气真的很热,後来走到刚整理好的码头那边有个椅子,那天也没什麽人,我们就坐了下来,本来就只是东南西北没有主题的闲聊,聊到我把妈妈接来台南跟我一起住了,因为怕我妈一个人住在高雄不好,我也老是担心,所以就把高雄房子卖了的时候就突然又想了爸爸,整个人安静了下来,转过头去偷偷擦眼泪,他的手握了我的手一下,什麽话也没讲,就让我哭,我後来越哭越凶越来越克制不住面纸整包用完了还停不下来,他就把我整个紧紧抱在怀里,不断轻拍我的背,叫我尽情地哭,从爸爸过世之後,一堆要处理的事,从论文到卖房子到帮妈妈搬家,要哭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哭,从来没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可以安慰我,那次,我哭得非常、非常惨,发泄地非常彻底,後来从他的怀里离开的时候,他没有多说什麽也没有多做什麽就是一直很认真的看着我,(其实那时候有一度我很紧张以为他是要亲我的)但他只是用手把我眼角还有脸颊上的眼泪擦掉...我看着他看了很久,他也就回看我,然後我拿出手机、打电话给Irene(我的秘书)跟她说,我明天要请假不进办公室、没有天塌下来的事也不要打手机给我......要说这整个故事的转折,开始有很强大的感觉开始,就是那一刻了…

隔天我一早就去饭店跟他碰面,跟他在香格里拉吃了早餐之後,带他逛了成大从光复到成功到胜利(在胜利校区遇到之前公司的"地下老板"郑老师,他现在在育成中心有另外一间公司)到自强到机电化再去医学院(在医学院的时候我们多留了一段时间,因为,他好奇的看了一下成大的医学院,跟台大的医学院其实是蛮不同的,然後经过成大医院,不用说跟台大医院很不一样,我虽然只有很久远的印象当年去Harvard的时候体检去MGH就已经很不同了,更不用说相差了十几年,他现在的医院应该是跟成大医院有非常大的差别的,我那时候带他去看门诊等待区那边,他非常的讶异说好多人,我好奇的问他不然在麻总的情况是怎麽样的?他说他的门诊病人人数不会很多,而且美国的医疗制度跟台湾不太一样,在教学中心几乎都是转诊的,不会像我们一堆人全部挤在一起,接着到我所在的社科院楼下,暑假期间其实也没什麽人,然後再从社科院走回光复校区再直接穿过校区走回香格里拉,其实真的走了很久很久,虽然中间还有去Starbucks聊天休息,但是把每个校区都走完真的走到我的脚都要断掉了,又回到饭店之後,

我:喂~你房间没有什麽见不得人的东西吧?!(明知不会有还要故意问、又不是像第一次去他家…这女人实在太不大方了)

他:(一脸疑惑的表情)什麽意思?

我:如果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话,那……我们可以先去你房间休息吗?我快累死了脚快断了!(也没真的打算等他的答案就直接跟着他一起进电梯、上楼)

他:(拿出房门卡把门打开,让我先进去)

我:(一进到他的房间,就把球鞋随便乱脱在门口)哇~~~你的房间好大、床好大喔!(虽然我自己有一点怪习惯,没洗澡的时候是不会躺在床上,也不喜欢让人家躺在我的床上,但现在自己走得全身都是汗,还很没形象<反正本来在他面前就没什麽形象了>的整个躺在显然是已经housekeeping整理过都包得好好的床上)齁~~~~~这个床好舒服喔!

他:(很有礼貌地坐在椅子上没有"跟我一起上床",温柔地看着我浅笑)嗯……

我:(翻身侧躺,手只着头看着他问他)喂~问你喔!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对吧?不是因为刚好要回香港顺便来台湾找我玩的吧?(故意漫不经心地问,但是,还是隐隐有点紧张,所以语气就很别扭的机车)

他:(真的很轻描淡写地用广东话回我)我冇番香港(拿了房间的Evian的瓶装水给我)

我:(开起来喝了一大口之後停住)蛤?等一下…你说啥?你刚是说你没回香港吗?

他:(还是很轻描淡写地回)嗯...

我:哇!所以你是真的特地来找我的啊!那你明天回去是要回...香港?(本想说他就算是特地来找我的应该至少也会"顺便"回家一下吧...)

他:No,我直接飞回波士顿

我:(虽然很惊讶也很惊喜,但是语气还是很白目地说)虾密!所以、你就真的、是特地来台湾找我的喔?还好你现在没有女朋友,不然我一定又要被追杀了!(而且还说的很大声很hyper)

这...其实很感动...也很心动......,我知道心里面有某些东西正在崩塌,就有一种...mayI?canI?willI?终究我还是没有表示什麽,他也没有表示什麽,现在想起来很好笑,以我们两个的默契,以他对我的了解,还有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在那个时候就超展开了,不过,相信他也还是在一个不想要把我吓跑、我不想要让自己想太多的情况之下,才又"保持冷静"(当然接下来一步一步的神展开,也都是这必然的吧?)

休息了一下,我突然心血来潮的(其实也真的不知道要再带他去台南哪里逛了)说我带他去大亿丽致的BeingSPA好了,又马上打了电话预约,想想平日应该不难约,打电话时还特别要了那种两人一间的水漾房,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做这种事是非常奇怪的,他应该也是觉得我很奇怪,要说明一下为什麽奇怪,就是...去BeingSPA的水漾房,是一间很大的房间有两张床,里面还有淋浴兼蒸气间、厕所、烤箱、双人的大按摩浴缸、一整组的沙发;他们会有一整个SOP,先抽精油,一个是要点房间的、一个是要SPA用的,我让他抽一个我抽一个,我抽到快乐鼠尾草、他抽到葡萄柚(那天芳疗师有分别说是什麽意思我忘记了),我其实不知道他有没有做过SPA(後来知道厂商招待有去过),不过这种很"贵妇"的活动大概是我不用还债又自己赚钱自己花之後最喜欢的享受,真正认识我的人应该知道我不算是一个很爱逛街购物的人(只有秃妈妈跟欧妈妈觉得我是享乐主义者又很爱花钱很会消费),然後,接下来就是要分别去冲澡、换上他们的浴袍,重点是他们的冲澡间是透明的,虽然整个全部都是蒸气也看不是很清楚,但是因为他很高头还是会露出来,所以...我承认我有偷看,但是没有真的看到什麽啦...(他有没有偷看我就不知道了),那天非常有趣,我们两个在等的时候在沙发上一人坐一边分很开,整个过程当中又各作各的,非~常~安~静,连SPA老师都没有多聊天,只有说"先生好高、太太也很高"(害我一整个人都害羞了起来,这种感觉好像是情侣夫妻才会来的,不是那种很久没联络突然又连络上的「好朋友」一起来的,那时候他国语不太好所以几乎都是我在帮他回答,我中间跟他很零星的交谈都是讲英文,一般人去做SPA的时候都会休息睡觉,我其实从来不会也无法,虽然很舒服但是毕竟有人在你的身上按捏,我想他应该也不可能会睡觉,等到作完了之後,SPA老师还把已经放好水的超大按摩浴缸打开,不过,我们当然是没去用啦~只有去不用脱光光的烤箱里面聊天了一小下,就弄一弄离开了...作完SPA的时候我通常脸都会自然红红而且看起来很漂亮,他在我们要出房门的时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结束後,我带他去楼下也在大亿丽致里面的餐厅吃铁板烧,我们又恢复了正常的吃饭聊天,他点了一杯红酒,而我就还是喝我的可乐,铁板烧还蛮好吃的(废话,那一餐才我们两个人吃下来快五千块,而且我也曾经去吃过一千零一次觉得好吃,所以才带他去的,而且这才应该是招待贵公子该去的,虽然每次有刷卡的地方最後都是他在付钱),吃完饭後本来是要送他到香格里拉的门口我就要走了,

他:你几点要回家?

我:没有一定啊!(看了一下时间其实才七点多,因为,我们晚餐很早就去吃了的原因)

他:那……要再聊聊吗?

我:好啊!你明天就要回去了……可是我想不出来要去哪里,不然我们还是去你房间好了,因为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而且你的房间很豪华,嘿嘿…….

所以我们又去了他的房间了,他还是拿了一瓶Evian给我,我很好奇地问他为什麽饭店的房间会给那麽多瓶的Evian,他才跟我说,那是他订(点?)的,因为他喜欢Evian的水(偷偷笔记),我们又继续聊天,那个时候我问他,这麽多年没有回来台湾是什麽感觉,他那个时候说,「Imissbackherewithyou」(我想念重回这边跟你一起),感觉很像有点答非所问,不过心又噗通了一大下,接着他就说,在前一年,他因为一个研究计画所以有回台湾两次了,都是在我打电话给他之前(就不会想要找我喔!又马上失落了一下,他要找我应该不太难吧~),大概九点多的时候,跟他讲隔天我还是会一早就来找他,我们一起吃个早餐,他搭大概中午的飞机所以吃完早餐之後我送他去机场,然後就准备要回家了,就在要送我出门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拉住我,我转身过来看他,嗯......他就一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越看我越紧张,然後...他就...亲了上来,结果…………………………..我就噗一声笑了出来,完全不知道为什麽我会觉得很好笑,可是就是笑了出来,他也没有多说什麽,就把我送出门叫我开车小心...我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脑袋是一片空白的,其实有些事在变我知道,当时我不确定我是紧张是不安是害怕还是...期待?

隔天...去饭店接他的时候他正在大厅办退房,他的行李小小的,看到我的时候温和地打了招呼,好像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我带他去吃了哪间的早午餐也忘记了,就在送他去小港机场的路上,两个人又恢复正常,就跟平常一样随便东聊西聊,等到了机场我把後车厢打开,跟着他下车,等他把行李拿下车之後就叫我小心开车就说掰掰了然後直接转身进机场,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叫住了他,

Aaron!

他转过身来浅笑看着我...然後我说…

Thankyou......(迟到好久的谢谢终於讲了)到家的时候打个电话给我!

我们之间,其实一直都是他个性比较别扭,但那一次,感觉上是我很别扭,那句thankyou,是真的很感谢,感谢他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陪着我,感谢他特地来看我,感谢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疼我,那时候我也希望他能给更多,但是,他那时候是没有女朋友,而我还有一个彷佛不存在的男朋友,一来我不想让自己再陷到像之前那样,对他、对我、对感情,都不是一个正确的态度,二来,我也还没有办法让自己想太多,三来,对他...那时候还是有许多的顾虑存在,我也不认为那时候的我已经readyforhim...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