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秋海棠 — 肆肆

正文 秋海棠 — 肆肆

「尤姐姐和司马姑娘都知晓织格的家父是靠近边疆的州府吧?前些日子织格得到宇文崎大人的允许,回家探亲了几日,而关於琴姑娘之事,织格便是从家父那儿得知的。」

织格看上去天真无邪,简单的在叙述一件事情,没有任何其他的情感在里头,给人这样的感觉的原因,大概是因为织格不认为这件事与她有关吧。

她点着自己的下巴,开口道「还记得前些日子司马大人来宇文府说要将陆上茶叶贸易权交予宇文家的事儿麽?说是陛下准许,正在筹画,陆路贸易相关事情,其中一个就是得稳定边界,即使咱们是蒙古人统治的帝国,周围还是有许多外族会进犯。」

「不知尤姐姐和司马姑娘知不知晓,琴姑娘的父亲,琴阔将军的来历?」

尤倩悠悠地开口「我只知晓是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平定许多外族进犯。」

织格点点头「琴将军的确是位战功赫赫的将军,外族的人皆惧怕他,所以皇上才会将其驻守边疆,给那些外族下马威,因长期在外头未回大都,也未有人给其作媒,所以琴姑娘是琴将军晚年才得的掌上明珠。」

「织格,你想说的是什麽?」

尤倩开口,织格铺陈了很久,感觉就是为了让我们更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尤倩听到重点後,赶紧催促织格继续说下去,说她要讲的真正的事情。

「已迈入耳顺之年的琴将军,陛下体恤其为大元帝国所作之贡献,同意了其上奏请辞之奏摺,而今年便是琴将军告老还乡,回到大都颐养天年的时刻。」

「陆路贸易得稳定边界,便延後了其回来之时间,对麽?」

我开口,织格点点头,尤倩也表示明白的看向我们,因为我们都知晓了琴御姬变得如此失落的原因了,琴御姬是个有自信的女孩,那个自信一半来自於自己伟大的将军父亲,她看上去也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想必一定相当担心年迈的父亲吧。

也是,都已经六十几岁的人了,还成天在那鸟不生蛋的边疆,有什麽危险都无法一时半刻知晓,还要与外族每日进行或大或小的战争,身为女儿的琴御姬又怎麽能不担心呢?

原本以为年迈的父亲终於能好好休养,陪在身边让其尽孝道,殊不知陛下一个下令,便延长了不知晓多长时间的驻守生活。

「虽然琴姑娘挺可怜的,但咱们似乎也帮不上忙呢。」

我摊了摊手,虽然同情琴御姬,但我们确实也帮不上任何忙,先不说能不能动用关系让陛下选择其他人选,首先,就是我们三人跟她不算很熟,只是同为储妃的关系罢了,此刻伸手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闲言闲语。

「在王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惹得一身腥,织格和婼兰,咱们还是装作什麽也不知晓便好。」

尤倩悠然地说着,即使在旁人听起来确实有些无情与冷血,但我想这是尤倩选择的生存方式,在这个暗潮汹涌的王府中,择善其身的方法。

织格用力点点头,我想,即便不用尤倩提醒,这个州府的女儿都知晓自己的定位

,本身父亲的官衔就没有其他储妃来的显赫,在这个後廷中又是年纪最轻的,她和尤倩都是选择置身事外的方法去保全自己。

在达到共识之後,我们便一同进入淑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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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们三个以外的三个储妃,早已坐在殿内,南宫慈在上座,而公孙然其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而琴御姬则是坐在其左手边的位置。

「来,赐座。」

南宫慈穿着华美的黑色袍子,体态优雅的将手往前伸,便有几个淑德殿的下人将三个坐垫拿了上来,分别放在了公孙然以及琴御姬的身旁,而最後一个位置则是放在南宫慈自己的正对面,简单来说,就是最下坐的位置。

琴御姬见到我们来了,只是将头抬了起来,看了一下便又将头垂了下去,看来

,琴将军的事情对她的打击真的很大,平常的她,不会连话都不吭一声的,一定会找机会挖苦别人。而公孙然将头抬了起来,硬是挤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并且快速地扫过我後,拿起茶杯转向别边,啜着茶。

即使有些失落,但在我喜欢上宇文丞後,便再也没对公孙然失落的权利了,毕竟我喜欢上的,可是她称为未婚夫的男人。

「司马姑娘,请坐,尤妹妹和艾妹妹请随意。」

南宫慈又摆出她那副完美无瑕的笑容,用请的手势指向她对面,也就是最下坐的位置,我横了她一眼,她的笑意上眼角,将那份污辱人的态度用笑意包装了起来

,但在座所有储妃都看的出来也听得出来,今天这场聚会,就是为了好好给我这个快被贸易巨擘认为孙女的储妃下马威。

「多谢南宫姑娘。」

我欠了身,坐到了她指定的位置上,尤倩轻朝我投了个视线,平静到我无从解读

,而织格则是有些困扰的轻皱了眉头,毕竟这是明目张胆的侮辱。

「今日召各位姊妹们前来聚聚,便是要欢迎咱们司马姑娘正式成为咱们的姊妹

。相信各位姊妹都知晓,前几日司马姑娘同司马大人归宅,也算是正式有了身分

,今後还要多加互相照顾。」南宫慈朝我笑了笑「是吧?司马妹妹?」

「不敢当。」

我浅浅一笑,虽然知道跟着司马雄泰归宅会有很多连锁效应,但是这也来得太快

,有了身分马上变成了大家公认的储妃,言下之意便为正式踏入这後廷争斗的日子,这真有点让人招架不住啊。

「司马妹妹今日梳得头可真好看,是飞仙髻吧?记得此种髻有种意思呢,各位姊妹有谁知晓麽?」

「是形容未出世的少女,南宫姑娘,咱们都适合用此髻呢,您说是麽?」

尤倩闭着眼,翘着脚,双手抱胸淡淡地说着,她感觉上去再帮我解围,言语中有想反将南宫慈一记的感觉,只要在宇文王府的人都知晓,南王殿下一直是南宫慈心中的痛,因其一直不愿将其纳入王妃,尤倩的意思是咱们六人都未出闺,包括南宫慈本人。

「尤妹妹可真博学,不愧是外族。」南宫慈完美的笑容依存,继续道「我记得还有其他意思,一时想不起,有哪个姊妹知晓麽?」

「是仙女。」公孙然默默地出声,漠然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南宫慈「我没记错的话,指得是未出世的少女或者仙女。」

南宫慈勾起一抹笑,我无法解读的笑,柔声道「公孙妹妹这麽一讲可让我想起来了,那这髻可真贴切,司马妹妹沉鱼落雁,堪比西施,的确配这发髻。」她喝了口茶,继续道「不过,仙女可非咱们人间之物呢,不知司马妹妹可知晓?」

总觉得南宫慈话中有话,但我根本如雾里看花,听不出任何端倪,南宫慈讲话总是拐弯抹脚,知道事情原委的人会觉得她语带讽刺,但不知情的人只会觉得她只是在正常叙述一件事情,而我便是後者。

「快别谈这些了,南宫姑娘今日寻我们来,是有更重要之事要吧?」

公孙然双手紧握,我见到她的指间泛白,力道很大,有些颤抖的声音阻止了南宫慈咄咄逼人的感觉,即便逃过一劫,但我不认为公孙然是在帮我,她比较像是不想再听南宫慈继续讲下去的成分稍微大些。

南宫慈也是识相的,摀着嘴喝口茶後,开口「好。想必各未知晓近日宇文崎大人不断催促南王殿下纳妃一事吧?」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凝重,大家都秉着息,等待着那个正在将水果缓缓放入口中的南宫慈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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