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润。」在温暖的床被间,岸谷鹰夜给了池上润一个印在额际的早安吻。
今天二人都排了大早班,天没亮就起床了。
很少在临晨同一时间上班的二人进了浴室,不太习惯地轮流使用洗脸台盥洗。
刷了牙,池上边让开位置,边抽了毛巾要擦脸。
这个很平常的动作,在今天不知为何就是那麽凑巧,巾尾勾动了莲蓬头的开关,而高挂墙上的莲蓬头角度也刚好不是正对浴缸。毫无预警,「哗」地一声冷水从莲蓬头口冲下来!
「啊!」虽然池上在惊呼中闪电似地弯身关水,但显然他还不够快。因为头一回,他就看到身旁亲密伴侣的头发上沾满了水花。
这一淋,还真的让人彻底清醒了。岸谷眯着眼抖了一下,听池上边是低叫着「对不起」,边拿着手上的毛巾要帮他擦。不知哪儿来的兴头,他扬起坏笑,用力地左右甩头!
「哇哇~~别这样!你快擦乾嘛!」池上躲着情人甩过来的水珠,忍不住笑了,手上不忘把毛巾凑上前去。时节已是十月了,这麽早淋了冷水可不好。
岸谷不从,低笑着甩着头整个人弯身往池上的胸口钻。「我要擦在你身上!」
「别闹!你哎……」躲也躲不了,池上被逗得咯咯笑岔了气。
「要闹!」朗笑着,岸谷下一秒双掌环住池上的腰将他举离了地。
「鹰夜!」脚不着地,池上上身不稳地赶紧扶在情人肩膀上。「你做什麽嘛,不快擦乾,感冒了就不好。」
「感冒了,你就照顾我。」当然这是玩笑话,岸谷可不舍得累着了小情人。而且真要他感冒,也没那麽容易。
池上嘴上答着「好好好」,手上不忘以毛巾帮岸谷擦头发。
「我好爱你。」岸谷由着他,抬头锁住他的视线。
手上的动作不停,池上赧红了颊,笑眯了眼。「我也是。」
「等一下上班要小心。」
「你也是。」
「用枪要小心。」
「用刀要小心。」
「值勤要小心。」
「切菜要小心。」
「我在厨房想着你呢。」
「我在站岗可不能想你……」
池上半真半假的话尾,被吻进岸谷的唇间————
***
正当岸谷帮池上打领带时,无线传来声响。岸谷啧了一声,将手中的工作让池上接手,转身去接听。
「料理长,烤箱和瓦斯炉故障了,找不出原因,已经请厂商来处理。」是浅野的通报。
「好的,那我现在过去。」瓦斯炉?!真糟!
「什麽事?」池上近身关切。
「我得先过去。」将厨房的紧急事态转述後,岸谷吻了一下池上的脸颊便先行出门。
把自己打理好了,池上到食堂用了第一次简单的早点。多少注意到厨房那里的情况不比以往轻松,他没多问留守点餐台的高仓详情,吃饱了便去上班。
昨晚的气象报告播报,今天会有寒流来袭。一到室外,果然「呼」地寒风来,明明才十月,却冷得像深冬的早晨了。
幸好刚才顺从岸谷的坚持,多穿了一件卫生衣。池上往手心呵了一口气,到门口和大夜班的同事交接。
想到亲爱的另一半现在正处於兵荒马乱的厨房中,池上在寒风里打起精神工作。
***
天方亮时,毫无预警国会庭院的几盏路灯灯罩破了,於是紧急动员外警队员修复并详加检查。
破裂的灯罩破片想来可能没什麽要紧,但寒风大又急,灯罩碎片迎风而起简直就像飞刀,割伤人可不得了。
於是石川等人先外出查看详情後,才前往食堂用早餐。
食堂厨房中,厂商人员正在维修故障的烤箱。少了瓦斯炉和烤箱,有电锅和电磁炉不是没法子烹煮餐食,只是相较之下速度就慢了些,可变化的菜色也缩小了范围。
岸谷口头上指挥着下属工作,手上熬汤的搅拌动作无一时停顿。
眼角瞄见浅野一脸苦,半晌才想到可能是为什麽。「浅野,今天库罗吾是早班吗?」没有烤箱可以做甜点,那个甜食王铁定会大吵大闹。
「是啊……」浅野目色游移,不时向烤箱瞟去。
「请过来。」瞄了一下墙上的大时钟,岸谷把手上的工作交出去,到另一头角落的料理台忙。连下属的恋爱问题都要管,我是不是嫌事情还不够多啊?
自嘲一笑,岸谷加快动作找来制作巧克力慕斯的原料,顺便拿出无线在耳朵挂好拨号。
「池上吗?我是岸谷,若是你忙,就直接断线……」礼貌上虽这麽说,但事实上岸谷对外警班的休息时段是一清二楚。
「我是池上,正在休息时间。」坐在庭院一角,池上缩着脖子避寒风。
「外头冷吗?」巧克力、糖……
「很冷。」池上起身原地跳了几下。是很冷,但还不到让人牙齿打颤的地步。
「我正熬着汤呢……」厨房里众人皆忙碌,没人听到岸谷压低声音在说什麽。「一边熬汤一边想你。」
「你不忙吗?」闻言,池上霎时赧红了颊。「别想了,要小心,别栽进锅子里。」
岸谷低笑,说着反话。「我不忙,忙的话就不会打无线了。」
到底是真不忙还是假不忙,池上不去追究,只是提醒他。「你可别让队长捉到你摸鱼,他和班长都去用早餐了。」
「这样啊,那给我一个吻,我要断线了。」岸谷懂得适可而止。
「你梦见啊!?」一定是因为天气太冷了。池上嗲骂了声後,小心地前後左右确定了没人,就对着无线「啾」了一声。
***
以巧克力慕斯暂时安抚了库罗吾因为没甜点可吃的怒气後,岸谷和石川等人没多聊就各自回工作岗位。
回到厨房,岸谷得到一好一坏的二个消息。好的是瓦斯炉已回复正常,至少今天午餐的部份菜色可以回归预定,坏的是烤箱确定明天才能修好使用。
忙碌了好一会儿,错过了和池上在八点共进第二次早餐的时间,待清闲时,已近十一点了。
取来了记事板和白板笔,岸谷坐在角落的小凳子涂涂划划。抬眼看了时钟确认时间,他又打开无线。「休息时间吗?我是岸谷。」
「你今天这麽闲啊?烤箱修好了吗?」今早库罗吾在食堂里险些火山爆发的盛况,池上已耳闻了。坐在和早些相同的避风角落,池上刚才才检查完十数台的监视摄影机——中央管理室里十几台萤幕皆因不明原因失去影像,使得数位外警队员必须出动帮忙整备班检查摄影机。
「还没,要到明天才能修好。」炸猪排、凉拌豆丝、紫菜蛋花汤……
搓搓发冻的手,池上暗自猜想今天除了寻找灯罩破片和检查摄影机之外,不知还会有什麽多出来的工作。「有什麽事吗?」
「没,只是突然有件事想不起来。」秋刀鱼、五谷米、生香菇、红萝卜……
「什麽事?」还有五分钟。池上瞄瞄腕间的手表。
「我唤过你『亲爱的』吗?」桃子果冻、咖啡布丁、柳橙汁……
「啊?」池上惊跳起来,低声娇斥:「鹰夜!你再这样不正经,我要断线了!」
「我很正经啊!」岸谷的低笑一点儿也不正经。
「说过说过!」不时左右查看有无来人,池上的双颊红扑扑地热起来。
「是吗?可是我只记得我讲过『亲亲』、『我的润』、『我心爱的』、『甜美的润』……」
「好了好了!」无线那头,岸谷浑厚的笑声让池上害羞极了。「你好讨厌!」
「还没还没,」岸谷故意唱反调,可以想像得到心爱的伴侣羞煞的模样。「你好可爱。」
「啊啊……我投降可以吧!」池上羞怒地跳脚,可又忍不住唇边的笑意。「再过一个钟头我就下班了,谢谢你。可是以後别再这样——这真不是个取暖的好方法。」
「可是很有效不是吗?」岸谷扬起一个邪笑。
池上再次被岸谷的反问逗笑,把冰冷的手掌贴在发烫的面颊。「待会儿可以一起用餐吗?亲爱的。」
「求之不得。」
***
和岸谷通完话,心里甜滋滋的池上走往固定的巡逻路线。
忽地,一个黑影从他脚边窜了过去,吓了他一跳,随後「汪汪汪」的一阵叫声传来追着黑影去。
「啊是达库。」那另一只是达库二号罗?前一个钟头,开发班长亚雷克就以无线通知了DG所有的队员,帮忙协寻脱逃的机械达库。眼见那飞奔的速度自己是绝对追不上,池上拨了无线给亚雷克,报告了二只达库行进的方向。
一面报告一面往北门的方向去,刚好遇上修好了北门口故障感应棒的城皇亲——今天的电脑班队员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请你不要动。」小城帮池上取下隐在发间的灯罩破片。
幸好没割破头。池上在心里庆幸着,嘴上才刚道谢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古雷就以这一幕开了小城玩笑。「要是被餐厅的老大看到的话,搞不好会被他用视线给杀了呢。」
「太夸张了,古雷先生。」羞红了脸,池上低声抗议。不过对於亲密伴侣的醋劲和保护慾,池上的心里也不是没有底——灯罩破片和小城的事,还是别让他知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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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来无法解释的突发状况,让DG队员们疲於奔命。但在石川的安抚下,队员们逐渐镇定的克服了精神压力,通力合作解决了所有的事件,使一切脱轨的大小事都回复正常。
入夜了,料理长室里,岸谷边看书边等池上洗完澡。
洗好了,池上出了浴室,就看到岸谷睡着了,小心地帮他将搁在胸前的书本拿起来要放好,不料岸谷并没睡,伸手一扯就将自己拉过去靠在他的胸膛。
听着岸谷沈稳的心跳声,和他闲话了二句家常,池上便打发岸谷去洗澡。
岸谷进了浴室,池上坐在床沿,将沾着岸谷体温的薄被拉来抱着。
宿舍里的空调停了,房里是有些冷。望了望浴室门,池上想起今儿白天和岸谷的蜜语甜言,脸颊又热了起来。
下床去敲敲浴室门,池上嘴角扬起娇羞的弧度。「亲爱的,我帮你擦背可好?」
「好啊,请进来。」岸谷低沈的嗓音透过门板,钻进了池上的心。
进了浴室,热气氤氲着。
有你在,哪还会冷呢!羞不可抑,池上轻轻地关上门。
***
坐在小凳上,岸谷背对着池上闭着眼冲洗头发上的泡沬,没看见洗好澡的池上把衣服又脱了。
走了近,池上取来沐浴泡棉帮岸谷刷背。
「等一下再过来,小心我把你弄湿了。」
「湿了就擦乾,有什麽关系呢。」刷着岸谷厚实的背,帮他清洗他的宽肩、有力的臂膀。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做来池上都会脸红心跳。从颈子、後背、腰侧,池上的双手由岸谷的双臂下绕到他的身前,仔仔细细地为他清洗前胸下腹。
那手指所到之处,有种难言的挑逗——岸谷又不是木头人,怎麽会不明白另一半的意思。
***
「我们……到浴缸里泡泡水,好不?」同样地在满足感中回味喘息的岸谷,不待池上回答就将人抱进热水半满的浴缸。
背对着坐在岸谷腿间,池上依偎在这给他无限幸福的怀抱。
「鹰夜……」双眸水漾漾的,池上还处在欢爱的余韵。
「嗯?」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说过。」岸谷轻啄伴侣的额侧。
「我爱你,鹰夜,生生世世。」池上後仰起头,给了伴侣一个无悔的微笑。
「我也爱你,润,至死不渝。」岸谷低下头去,同样给了一个赌命的誓约。
情热的双唇相接,不一会儿就转为火烫。
拥抱着、亲吻着、包容着、占有着,岸谷与池上确信,今生来世,他们是彼此唯一的归宿。
【节录於爱爱警备队~暖冬】
===以下为关於爱爱警备队~暖冬的二三事分隔线===
这一则:暖冬(岸谷鹰夜X池上润)的重点是:
「啊啊……我投降可以吧!」池上羞怒地跳脚,可又忍不住唇边的笑意。「再过一个钟头我就下班了,谢谢你。可是以後别再这样——这真不是个取暖的好方法。」
「可是很有效不是吗?」岸谷扬起一个邪笑。
重新看了一回,这篇我写的有够甜,小润好幸福~(忍不住傻笑)
这就是爱啊啊~
另,我挚爱的小夜,就算再过十年,我还是可以一直爱你~^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