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间大概30坪左右的套房,屋龄不大,装修也很新颖,要价不低...如果没人命丧於此的话。
封锁线层层拉起,原本漂亮的壁纸染上了血迹,白色的绒毛地毯也被鲜血濡湿,乾枯的血块使原本柔顺的软毛黏在一起。
这里是于文中遇害的地方,也是目前卢心恩的住所。
「老大、阿佟,另一个杯子在这里。」玖深刚从厨房出来,手上有一只沾满灰尘的杯子。
那是另一个蓝色的对杯,因为尘埃的覆盖而显得老旧许多。
「看来很久没用了。」虞夏盯了它半晌,得出这个结论。
似乎线索就要断在这里了。
「刚刚看了一下,有在使用的只有几个碗和茶壶。」将杯子递给一旁的员警,玖深搔搔头,「茶壶上次就带走了,刚刚已经打电话给阿柳请他帮我仔细的重验。」
「辛苦了。」虞佟揉揉眉心,有些疲惫的道。
「如果验出安眠药,那...」代表着不是自愿性的服入,也并非随机杀人。
而是百分之百的暗杀。
***
「监识组的报告过来了。」不得不说玖深和阿柳的效率真的很高,「茶壶有微量的药物反应。」
「欸?上次不是没验到吗?」席沐妍翻出上次的报告书比对,确实仅少了这一项。
「茶壶被清洗过,只有盖子卡楯的地方没冲乾净,才被验出来。」黎子泓把两份报告跌在一起,「是谋杀。」
「嗯...」吐了口气,她有点感叹的道,「怎麽刚回来就遇到怪案子...」可恶,台中跟她八字不合吗。
「最近好一点了。」前些阵子东风的事、少荻家的案子才真叫人头疼,「或许是一个新的开始吧。」
稍嫌寒冷的风是秋天的开始,瑟瑟寒意是谜团起头之时。
所有事情都不会有真正结束的时候。
暂停之後,时间向前推进,齿轮再次转动。
没有一定的开头,也没有绝对的结尾。
「我整理了卢心恩上一次的口供。」席沐妍把档案递给检察官,「她有什麽没有讲。」
「嗯。」这是肯定的语气。
那是她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几乎无法得知为什麽。
为什麽要把姐姐的丈夫约出去?
为什麽对於这件事闭口不谈?
宁愿让自己成为嫌疑人也不愿意透漏的事,是什麽?
整整一个下午,甚至是到了凌晨被黎子泓赶回家睡觉的时候她依然百释不解。
***
「我没什麽想说的。」平静下来的卢心恩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我是把他约出来没错,但不代表我杀了他。」
「是如此没错。」虞佟点点头,不置可否的回答,「卢小姐是否可以说明你的用意?」
「我拒绝回答。」她的态度很坚决,「他并没有依约前来,於是我就出门了。」
虽然很想揍行使缄默权的女性,虞夏保持着尽量不打弱女子,最後还是忍住了,「出门?」
「...我们一家全都有遗传性胃病。」瞥了眼两个长相几乎相同的员警,卢心恩解释,「我去附近的药店买了点药,然後去了姐的家,在4点走的,之後到家就...」她停止了言语。
不知怎麽的,席沐妍觉得卢心恩比卢心惠更难过。
「有人看到你离开吗?」
「...姐家门口有监视器。」语气中能发现卢心恩的无力,「前一阵子坏了,我不知道...修好了没有。」
「我了解了,会再去询问于太太的。」虞佟看着她,只见卢心恩的手缓缓收紧。
「于太太麽...」呢喃着,手指甲已经陷入掌心却如毫无痛觉般的勾起不易见的微笑。
风吹乱了她的黑发,但是并没有开窗。
那个原本挂在天花板的"男人"坐在窗边,扭曲的脸带着失措。
风是"他"引的,这点虞因毫无质疑。
「虽然和案子无关...」卢心恩苍白的脸露出...笑脸,殷红的血已经染上纯白的被单,「但我想说个故事。」
「你们愿意听我说吗?」
"男人"嘶吼的想阻止这一切,虞因听得直皱眉头,知道"他"存在的卢心恩豪不在意的无视了咆哮,挂着笑。
又是什麽不能说?
「那是一个男人和女孩的故事。」
「关於...」
「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