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3：探病
洛枫宁：「我腰好酸……」
喵又香、猫妖女王、紫差十字路、支支花、白叉：「(ΦωΦ)」
洛枫宁：「……」
***
洛枫宁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家床上，他想翻身却惊觉身体各部位酸得要命，稍一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发出嗤痛的喊叫。洛枫宁可怜的假期又泡汤了。
他想起昨天的事情，这次是心甘情愿做的……呃，良心讲，并不讨厌。
至於怎跑回自己家？估计是姜劭带他回来的，钥匙应该是翻他的包包。
好不容易能起身，他看见床头柜的报纸下垫了一张纸，上面的字很潦草，是姜劭写的。大概说一下关心他的话，并督促他照顾好身体，冰箱里有他早上煮过的汤，可以放微波热一热。
虽说昨天欢乐後的副作用还在，洛枫宁忍耐着不适还是去了张乔梅那，沿途顺便带了些水果，他问过白昕曦张乔梅喜欢吃什麽，她说芒果，刚好现在是产季。
张乔梅住的地方比较偏远，洛枫宁坐车坐了两小时才到，那时已经下午四点了，白昕曦赶完早上的通告後也快马加鞭地赶到，两人刚好在车站巧遇。
「乔梅住这很久了，我问她要不要搬到城市里住。」一路上白昕曦自顾自地说张乔梅的事，彷佛要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介绍给他。「这地方她住了八年了，尽管外观老旧里面也不怎麽样，就算交通再不方便，也不愿搬。知道为什麽吗？」
洛枫宁耸肩，可能对房子有特殊的感情吧……
直到他们抵达张乔梅的住处後，洛枫宁立刻改口，肯定病得不轻！这根本是危楼，墙壁外已经斑剥破损，钢筋外露，房子破旧阴森，加上这里太亲近大自然，房子被困在植物中，藤蔓到处都是。
白昕曦说张乔梅住二楼第三间，想不到破旧的双层公寓里每间都还有人住。
踩着楼梯时，木制的地板“喀喀”作响，洛枫宁有种会掉下去的感觉。
楼梯间的灯已经坏了，天花板的小动物多倒数不清，一进来时洛枫宁还看见钱鼠家族正在搬家，那长长的尾巴真叫人毛骨悚然。
直到要推开沉重的门时，白昕曦扭头给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乔梅有个青梅竹马，从小和她非常要好，但从小体弱多病。高中那年两人正式交往，可是在大二那年男的心脏病发，外加遗传疾病，病情恶化，多重器官衰竭……等等，一个月後勾选了放弃治疗，并回家走完最後一程。」
「那天乔梅眼睛肿得比核桃还大，男的躺在她怀里，逐渐冰冷僵硬……从此，乔梅决定要长久在这住着，一个充满已故男友味道的地方。」白昕曦补充：「所以乔梅平时外向开放，时时刻刻展露笑容，实际上心里比任何一人都脆弱。」
「哦……」洛枫宁不知道该说什麽，张乔梅的过去他不是很好奇。
张乔梅知道他们要来门没锁，反正这地方人烟稀少，就算夜不闭户也没关系。
这地方没特意整修，看得出房子的岁数，昏黄的灯光下洛枫宁看见墙上挂满了一幅幅手绘画，画里的人各种姿势都有，表情也很丰富，那双明亮的眼是画的精随，透彻而精明的眼眸在绘者的巧手下活灵活现。
画里头都是同个人，同时洛枫宁也惊觉，他跟画里的人，长得十分雷同。
「这些都是乔梅画的，那男的跟你，挺像。」白昕曦把洛枫宁手中的水果拿去厨房洗一洗，叫洛枫宁先去看望张乔梅。
屋子破旧但该有的设施还是有的，走过杂物占满的走道就是房间，洛枫宁正要敲门时门突然开了，印入眼帘的是张乔梅病恹恹的模样，十分憔悴。
张乔梅咳了声，扯出一道勉强的微笑，示意他进来。
洛枫宁趁人还没昏倒赶紧上前搀扶，牵着她到床上，并摸了摸她的额头，幸好没发烧。「我开门就行了怎麽起来了呢？病人好好养病，才好得快。」
「看到你的脸我就好开心，要不是这付身体现在亮红灯，我早想打车跑到你那了呢……」张乔梅就算病魔缠身仍改不了开玩笑得个性，洛枫宁无奈，给她削水果又是喂药的忙得不可开交。白昕曦也是，张乔梅不整理房子，她跟姜劭都有洁癖，容忍不了，竟然做起扫除了。
等到忙完後天已经黑了，这期间洛枫宁还去了坐车要半小时的超级市场买菜，准备好好大展身手发挥厨艺。
结果炒菜炒到一半传来烧焦味惊扰了白昕曦，她果然是姜劭的妹妹，煮菜煮汤等等通通都会，味道堪比五星级饭店的大厨。
姜劭应该好好学学白昕曦的手艺，那锅粥到现在洛枫宁依然难忘。
病人只能喝粥，张乔梅喝着白粥面对白昕曦煮的菜垂涎三尺。
「小曦……你啥时会煮菜的？怎都不告诉我……这几年我陪你吃多少垃圾食物……」张乔梅吃着粥，津津有味。
「做菜浪费时间，我是怕这家伙待会会炸了厨房，基於生命安全才下厨的。」白昕曦说完後，洛枫宁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这叫躺着也中枪。
等晚餐告一段落该走了时，张乔梅叫住洛枫宁，她今天看到他後心情好很多，气色也不错，脸色不再惨白。洛枫宁回头不解得看她。
「那……那个，我能跟你说个话吗？」张乔梅目送着白昕曦和洛枫宁到门口，临走前，叫住了洛枫宁。
白昕曦这人很识时务，阖上了门，独留那二人在房间。
洛枫宁回头问：「怎麽了吗？」
张乔梅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张乔梅，机会只有这次了啊！
她鼓起勇气喊：「你……你可以当我男朋友吗？」
洛枫宁僵住，他被女孩子告白的次数是不少，不过通常那些人都是看他长了付好欺负的模样逗逗他，一两个礼拜後再痛痛快快甩了他。张乔梅却不同，她与他虽不算太熟，好歹也是认识几个月的人，双方还经历过生死关头。
可昨日的画面接连串在一起，姜劭挥之不去的印象一幕幕回想起，他的温柔他的温情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又想着住院期间姜劭不辞辛劳天天探病，问他住得还舒适吗？吃得习不习惯？空调会不会太凉？简直化身老妈子。
他现在的心有点飘忽不定，这跟以往交往的女孩子不同，或许对姜劭的情感，是最真挚而诚实的，不知从何时开始，洛枫宁也搞不太明白。
要说他现在爱姜劭？他也无法肯定。
「不好意思，我现在还想着另一个人。」在还没确定这份感情前，外加桃桃的伤害，洛枫宁暂时不想谈恋爱。
想不到张乔梅非但没错愕，反而思绪分明地反问：「是姜劭吗？」
看洛枫宁明显愣了一下，张乔梅解释：「呵，从那次你急於找到姜劭，我便有一点点感觉了，你对姜劭，很不一般。他也是，我没看过姜劭那麽好心待他人的。」又像是想到什麽，张乔梅歪着头道：「姜劭虽然无理可真正认真起来，比谁都体贴。」
洛枫宁好奇了，「你怎那麽熟悉他？」
张乔梅不愧是直肠子的人，她眯眼坏笑：「因为我是他的前任女友。」
噗！事实太过惊人，洛枫宁一时半刻无法全部吸收。但……张乔梅不是还深爱着她的青梅竹马吗？无法放下他所以不愿搬家，照理说她对她前男友的爱挺忠贞不渝。
张乔梅拍了他的背，很诚实地说：「我想一进来时小曦已经跟你说我青梅竹马的事了，呵呵，我和姜劭在一起纯粹是我想要放下以前的感情重新来过，刚好那时成为小曦的经济人，有缘跟姜劭谈恋爱，我也就姑且一试了。」
「不过很哀伤的是，我们交往不到两个礼拜就分手了，你知道分手原因吗？」
洛枫宁摇头。
「因为他TMD是个同性恋。」张乔梅一句话震慑了洛枫宁，「他属於那种心理上是但身体上不是的，可以和女人做爱，纯粹得到性高潮而已。」
「四年前我和他正热恋中，结果某天深夜我工作到很晚，回家的路上我看见姜劭抱着一个男的，那眼神是我从不曾看到的──真情。」张乔梅说起往事，表情夹杂浓烈的忧伤，「而你知道吗？洛枫宁。」
洛枫宁直觉得摇头。
「四年前那男的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洛枫宁拉拉自己的脸，吓出了一身冷汗，不对啊，他怎麽可能四年前跟姜劭有过接触，他不是最近才认识姜劭的吗？
一定是张乔梅认错人了，一定。
而後张乔梅反笑，「所以你们的缘份绝对不只这几个月，好好珍惜这段感情吧，姜劭对你是真的。」
张乔梅在说屁话，那个人绝对不是他，洛枫宁在心中无限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