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卉伊猛地打了个喷嚏,元荷嫌弃地盯着她,将整包卫生纸丢到了她脑袋上。
「啧啧啧,照你这打喷嚏的凶猛程度,不是杜女神,要不就是杜女王在想你吧?」
「......这两个人有差别吗?」
柳卉伊有点无奈地发话,没想好友却贼兮兮地靠她更近了些,声音放低道:
「怎麽,你和杜凌之间的关系应该不一般吧?」
闻言柳卉伊的动作一顿,但她旋即若无其事地淡淡接道:
「不一般?喔对,她以前好像班长?我是被她管的那个。」
「屁啦,不要给我说谎,柳卉伊你忘了,你最不会的就是说谎!」
元荷挺挺胸,却在下一刻被柳卉伊一把推了开去。
「对对对,谁像你啊,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是我厉害啊…...欸不对,柳卉伊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啊!欸,等一下别走啊!」
就见柳卉伊背起吉他袋,潇潇洒洒的往外走去,边走边对元荷挥手,看的元荷恨铁不成钢的啧了声——
「现在倒是潇洒,也不看看谁刚刚像只没人要的小狗一样委屈。」
柳卉伊抬起头让微风拂过浏海,紊乱的思绪稍稍冷静一些。
再次见到杜凌虽不在计划之中,但也非意料之外。
毕竟柳卉伊知道,这所学校是杜凌的第一志愿,即使她三年前就对自己说过,要远离杜凌,远离那对她而言如罂粟般的女人。
但最後,志愿的选择终究没如她的愿。
柳卉伊告诉自己,她是因为成绩刚好到了,不念这所学校很浪费。
不过天知道柳卉伊真正的想法是什麽。
她在心底藏了那麽久的一个人,今天又突然出现了。
三年了,杜凌没有太多的改变,褪去了青涩气质的她,变得更加成熟亮丽,仅仅是一眼便灼烫了她的眼,说实话,柳卉伊很慌,她不知道要怎麽去面对变得更加盛气凌人的杜凌。
既然不知道怎麽面对,那就不要面对吧?
三年来柳卉伊没有学会什麽大道理,倒是将「打不过就逃」这项真理应用得淋漓尽致,她绝对是打不过杜凌,但是她还逃不起吗?
都躲了三年了,也不差这一年。
学校这麽大,人这麽多,有太多新鲜的人事物能够分散杜凌的注意力,以杜凌出色的能力和外貌,她绝对不愁追在她身後的狂蜂浪蝶,尤其是像她这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跟班。
肯定可以绕个操场七圈半吧。
杜凌哪会有那个精力追着她呢?尤其她这个跟班还曾经不留情面地落了女王的面子。
柳卉伊自嘲地笑了笑,甩甩脑袋,她拉紧围巾,几步踏进社课教室,那儿已经三三两两的坐了些人,看到柳卉伊纷纷跟她打招呼,柳卉伊一一笑着应了,更有年轻气盛的孩子朝她嚎了一嗓子:
「副社!你好正!跟我交往吧!」
而後那孩子就被女同学一本原文书毫不犹豫地砸在了脑袋上。
「笨,副社哪是你这种人可以觊觎的?小心被社长做掉。」
柳卉伊好笑的看着男同学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向大夥儿道歉的模样,忍不住摇摇头,当孩子们就是爱闹,全然没意识到自己的魅力。
「副社,社长今天会来吗?」
当教室坐了个五分满的时候,有人举起了手发问。
「你们社长这周到南部参加研习营,下礼拜二才会回来。」
而後又是一片的哀鸿遍野,柳卉伊敲敲黑板,故意板起脸:
「社长不在,我就不行了吗?副社我很难过。」
说着很难过,偏偏脸上相当严肃,底下学弟妹兼之学长姊瞬间又亢奋了,嗷嗷叫着副社好帅好可爱。
柳卉伊嘴角抽抽,摸摸脸蛋,还是不能理解自己究竟帅在哪,又可爱在哪里?
这时门扉突然被人轻敲了两下,柳卉伊好不容易镇住场子的同时,一个扬眼看向门口,眼角的笑意还来不及收,下一刻直接僵了住。
「不好意思,请问现在还有在招收新社员吗?」
来人嘴角微微勾起,飘逸长发被风一吹,扬起了满室的少男心,明明是腊月寒冬,却令大夥儿仿若置身温暖春天,连带着柳卉伊的心也跟着收了——惊吓过度差点没了心跳。
「你好,我叫杜凌。」
当那两个字和着寒风响起时,柳卉伊的心脏缓缓地跳动了起来,她望向杜凌那在灯光映照下灿烂却又刺眼的笑容,觉得自己的舌尖似乎又泛起了淡淡的苦涩。
一如三年前的那个时候。
杜凌,你为什麽还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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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要出现,因为傲娇女王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