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玉樓春之宮闈秘談 — (二)藕花雨濕前湖夜

正文 玉樓春之宮闈秘談 — (二)藕花雨濕前湖夜

就在赵元朗临幸後,李从嘉开始发烧。

最近几天,赵元朗都会定时来拜访,挑的正好都是嘉敏不在的时候,彷佛嘉敏是被故意支开的。

想当然尔,之後发生的事情,莫不是赵元朗在李从嘉身上谘意寻欢。

李从嘉想问:为什麽挑中他?他又不是女人,为什麽会引起赵元朗的兴趣?

一回,他很不好意思地试探道:「陛下,微臣素闻您之声名,始终没听说您好南风,臣不是周小史,也不是沈鬓、潘腰,竟然有资格让陛下临幸,臣心里……始终觉得对不起,也配不上陛下。」

赵元朗坐在床边,冷冷地看着李从嘉,一时无语,忽然把手放到他的胸前,按着他的心口,手掌随之起伏,又捏了捏他的脉,这才道:「你从没这样侍奉过人,心力交瘁之下,身体快要不行了,是吗?」

李从嘉不敢承认自己的身子骨如此柔弱,也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大男人,竟然因为皇帝的雨露之盛而缠绵病榻。

事实上,在赵元朗的摧折下,他接连大病了几天,身材更加消瘦,什麽东西都吃不下去,只有嘉敏细手调制的甜莲子汤入得他的口,却对病情毫无帮助。

「是朕把你要得太过频繁,令你变得如此孱弱吗?」

元朗又问了一次。从嘉始终心中难受,没能老实答覆,哪怕元朗的态度关切。

过了一会儿,元朗虽想再陪他一会儿,见到房内的滴漏,办公时间已至,不可多留,才转过身,弯下身子,亲了从嘉的脸颊一口,原本想吻从嘉的嘴,孰料他硬是撇了脸,不愿接受。

元朗没有强求,只道:「你多保重,朕会照顾你,你在宫内,性命有朕担保。有何事不必闷在心里,可以跟朕说,只是不必说与其他人知。」

语毕,与平常同样,自行披衣起身,自房中离开了,从不用从嘉恭送。

「李郎,今日皇后娘娘又来诏了……嘉敏必须暂时离开。」

「不去!咳咳咳……!」李从嘉倒卧床榻,面色艳红,直冒冷汗,乾哑叫道:「去禀皇后娘娘……咳……微臣病重……还需妇人之手照顾……」一边说,一边喘气,好像快到弥留之际。

「李郎,别说了!」嘉敏上前拍李从嘉的背,帮他顺气。「不如嘉敏亲自去向皇后娘娘说明,相信她会体谅的。」

「李郎,等我!臣妾去去就回。」几名侍女也连忙跟上,她便急急忙忙出了房间,竟还颇有旧朝时皇后娘娘摆驾的姿态,只是,她此趟前去,是为了向真正的皇后娘娘求情,脸上也尽是着急。

「咳咳……咳咳咳……」

待嘉敏一离开,李从嘉又开始不停地咳嗽。

就在他急需人照顾之时,一个人缓缓走到从嘉的床榻前。从嘉满眼热泪,朦胧不清,只是燥热地不断喘气。

「你果然病了,为何就是不肯告诉朕?」

只能依稀看见那人衣着儒雅,颇为高大,一现身便有一股龙虎之气,不怒自威。这人却坐在李从嘉的床边,温柔地抚摸着李从嘉的脸颊,动作好似嘉敏那样细心。

「呼……呼……」

李从嘉几度想睁开眼,眼皮却沈重得随时快要阖上。

他勉强伸出手,覆上那只正在抚摸自己的厚实手掌。粗糙的触感,是长期持着武器的缘故,不若李从嘉那般从小到大都细皮嫩肉的。

他凉凉的掌心就好像沾了水的毛巾一样,从嘉感觉这麽被他摸着,陪着,轻松多了,恍惚间,竟露出微笑。

「谢谢你。」

李从嘉认不出这人是谁,当下只想说声谢,感谢这人与自己非亲非故的,竟来照看他这破病之身。

「重光。」

他才发现李从嘉笑起来原来这麽美,明明先前都是一脸无助、痛苦的样子。他还以为那样深锁着眉头便是李从嘉本来的面貌,又或是折磨他、使他哭泣、使他痛苦到极致,便是使李从嘉这朵鲜花绽放到最盛的方法,却没想到,原来他也有笑的时候,而且这麽好看。

待李从嘉闭上眼,安睡之时,赵元朗低头在李从嘉的额间吻了一下。他为了李从嘉的笑而笑,而後,心疼。「对不起。」

「被朕这位真龙天子注意到,对凡人而言,会是幸福。对你而言,却是恶梦。」

「若是我们不曾敌对,你仍是个国主,你还会如此憎恨朕吗?」

「朕却不想你这辈子都不肯与朕见上一面,你是这麽任性、高贵,要朕该如何是好?」

嘉敏这一去,原以为会被怒斥一顿,然而或许是动之以情之故,皇后娘娘竟没有加罪於她。於是她快马加鞭,满心欢喜地赶回去,想继续陪伴她的李郎,一回房,却见已有御医在诊治李从嘉。

「这是怎麽一回事?」

太医给李从嘉把好脉以後,转过头来,答道:「夫人,陛下差老夫来为侯爷诊治,现下侯爷已没有大碍了,只需每日服药一帖,即可痊癒。晚一点,会有童子自药房里送抓好的药来,老夫先行告退了。」

「谢谢大夫!救命之恩感激不尽!」好一阵子不需应诏了,李从嘉的病又能治好,简直是双喜临门!嘉敏喜不自胜。

「老夫只是尽本份,要谢,就谢陛下隆恩吧。」大夫吩咐童子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房间。

「看来陛下不是坏人,」嘉敏来到床前,深情地看着李从嘉,「太好了,我的李郎!多亏了陛下,我的夫君才保全了性命!」

相对於嘉敏的狂喜,李从嘉不过是浅笑了一下,向嘉敏点点头。病好了的确让他开心,最让李从嘉挂心的,却是在嘉敏离开以後,有个人来探过他,那个人究竟是谁?

夜色深沈,自从李从嘉来到汴京,赵元朗时常造访,致使他特别警觉。这时,他一听见脚步声,就惊醒了。那发出脚步声之人,也彷佛是故意要给李从嘉听见似的,踩起步来大步流星。

李从嘉小心掀开被褥,不想吵醒嘉敏。下了床後,他披上外衣,顺着脚步声,来到庭院。

在他面前等候的,是一名身高九尺,相貌堂堂的男子,沐浴在月光下。他察觉到来人,回过头来,直视着李从嘉。

「是你麽?过来……」

李从嘉一阵迟疑,战战兢兢地去了。才接近,他发现今日的赵元朗,身穿平民服饰,「陛下怎麽在这深夜出宫?」

「怎麽,朕要怎麽做、要去哪里,还得先过问你这小臣?」

「臣……没有冒逆之意!」李从嘉一向胆小,就连父亲都曾骂过他「心肝小」。他一惊,立刻要跪下,却又被赵元朗扶起身子。

「爱卿别急,朕……只是担心你的病。」赵元朗和缓了语气,对李从嘉柔声道。

不知怎地,这软糯语气,令李从嘉的耳根发烫。

「恕臣冒昧,请问陛下,在臣病中,还来探望过吗?」

「你说呢?」

没有等到元朗的回答,李从嘉已肯定了,就是他。

只是他没想到,赵元朗竟然能对他那麽温柔,那种偶而流露出来的情绪,竟然让他这个对男子从来没有过情意的人,特别不能招架。

李从嘉被赵元朗拉了过去。他站在赵元朗面前,还需仰头,才能瞻仰圣上尊容。

元朗道:「过几日便是乞巧,听说那日是爱卿生日?」

还道乞巧是女孩子的节日,在那日出生的男孩天生就怯弱、无能,李从嘉自道,自己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启禀陛下……是微臣生日。」李从嘉回答得颇为迟疑,想不透赵元朗是不是黄鼠狼在向鸡拜年,究竟有何居心。「感谢陛下厚爱,竟然如此留心臣下的事。」

「爱卿不必这麽客气。朕有个提议,想与爱卿商议。」赵元朗说:「朕在乞巧那日,想微服出巡。你与朕一块儿去。」

李从嘉道:「陛下,臣怎有如此荣幸,与陛下并肩而行呢?」

元朗道:「从嘉,你与朕,已是实质的夫妻,你体内已有朕的露水,怎能说出如此生疏之语?」

这话让李从嘉多不好意思,可又反驳不了。

李从嘉只好拱手道:「臣,遵旨……」

赵元朗面露喜色,一把拉住李从嘉的手臂,竟然把他压到庭院的墙上。

「陛下……」李从嘉呼吸急促,心里紧张。

「爱卿又想造反?」赵元朗把手架到李从嘉的颈部,作势要一把掐断。这让李从嘉更加慌张了。

「不,陛下,只是……」想着想着,心里一急,他道:「户外不好,有失大体,商纣之辈叫九侯之女在朝廷上交欢,君子则万万不可!」

赵元朗道:「拐着弯骂人,果真是爱卿本事,既然爱卿辩才无碍,是该找机会给你封个实职了。」

「感谢陛下隆恩错爱,臣不敢当。」

赵元朗又捉住李从嘉的手腕,「那麽,爱卿该让朕待在哪里才好?」

被这麽一问,李从嘉哑口无言。

「朕要一个依旧看得见月色的场所,正所谓『花钱月下,美人作陪』。」赵元朗说完,语气一沈,又道:「而你?不想让爱妻看见吧。又或者,想让爱妻也起床伺候你?」说完,当真要拉着李从嘉往房间的方向走。

李从嘉吓到腿软,道:「陛下,这居所虽是您所恩赐,但还是臣住久了,比较熟悉,还请随臣来寻觅空房间。」

李从嘉在荆馆的别馆中寻寻觅觅一会,还是没有找到一间较为舒服的房间,是够格给皇上使用的。然而,赵元朗性子越来越耐不住,最後在一处窗台前停下,硬是把李从嘉拖过去。

「依朕来看,这里月色不是挺美?爱卿怎麽没发现到?」

「臣……臣……」李从嘉的目光左右闪躲,甚至低下头来,不敢正视赵元朗。

赵元朗尽管发现李从嘉拖延的意思,也不责骂他,而是自己解了腰带,解了裤子,就把李从嘉拉到面前,逼他跪了下来。李从嘉细皮嫩肉的脸,靠在赵元朗的裆前,闻着他的味道,非常害臊,又不敢推拒。

「爱卿是时候开始尽宾主之谊了。」赵元朗的脸上尽是戏谑。

李从嘉吞了紧张的口水,只孱弱地应了声「遵旨」。

李从嘉先是尴尬地用双手抚摸着。他的一双手平时诗琴书画,细柔得很,摸起来特别舒服,果真让赵元朗心痒难耐,没有喊停。

一张白皙的瓜子脸,细致的五官,完全不同於女人的长相,却依旧纤细而美丽,是属於另一种妖冶的、中性的美。

当那张樱桃小口喘息之时,更是特别能激起赵元朗的嗜虐慾。在赵元朗的眼中,李从嘉实在是比後宫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还要有让他征服的价值。

第一次听闻李从嘉的诗才,第一次听歌女吟唱李从嘉填的词……直到亲自攻进南唐,第一次见到了本人,看见他裸身跪在自己的马前,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的声名,他的天才,他的模样,他的气质……赵元朗开始相思入了魔,蚀了骨。

「陛下,求求你,不要这麽对微臣……」到了汴京,他终於不顾李从嘉的苦苦哀求,强要了他,还把他弄出血来,李从嘉又不愿意给人知道此事,故不愿给御医医治。

如今的李从嘉,竟然就与他梦里曾见一般,如此温顺,乖乖地雌伏在他的身下,为他吮吸。

赵元朗放荡一生,与多少女子有过肌肤之亲,却从没体会过这般热铁烙肤的感受,无止尽、无时无刻地发狂想他。自李从嘉来到汴京以来,这破旧的荆馆,被他用来金屋藏娇之处,门口的铁槛,怕是要被他给踏破了吧。

可是只过一天,没见到他,仍令他感到难受。

「唔……」

李从嘉承接雨露,尽数咽下,擦了嘴,也擦了脸,却没有擦乾净,反而把自己弄得更脏。注意到李从嘉身穿的衣服,是他亲送,赵元朗龙心大悦,却道:「你今日里穿的衣服,可是朕亲赐与你的。弄脏了,是不是更该罚呢?」

「万万对不住,这是微臣的疏忽……」

赵元朗把李从嘉扶了起来,抱到窗台上。看见李从嘉盖在裙摆下的膝盖因为跪立而红肿、擦伤,赵元朗细细地抚摸着那伤处,用舌头舔着伤口。

「啊……陛下……臣……伤口痛……」

赵元朗停下对伤口的猥亵,抬头看着从嘉,道:「只要你想,你可以住到宫里,也可以继续穿这些华美的衣服。」他爱怜地抱着李从嘉,媚惑般轻语着:「只要你想,朕想要你住在宫里,陪着朕。」

「可是臣不想做以色侍人的男宠……」

闻言,赵元朗蹙了眉,他道:「谁让你做男宠了?凭朕的一句话,你马上就能在朝廷中得到很好的官职。以你的学识,不会有人说话的。」

赵元朗亲吻李从嘉的发丝,呼吸他发间的麝香气息。

「若是有谁胆敢违抗一句,就算是最忠诚的老臣,朕也马上让他人头落地。」

然而,李从嘉垂着眼,凄绝地笑道:「哈……承蒙陛下错爱。李某可是亡国之君,哪来的学识?呵,一个只会填猥琐小词的人,好可笑……就是这样陪着陛下,我都不配。」

「你别再说这些了。你只是不适合生在帝王家。你有李白的英雄豪气,却不能像他一样游历,这是你生逢此世之悲,却不是你之过错。」

闻言,李从嘉愣了一下。

李从嘉动容,道:「从嘉若今日生为女子,何尝不愿委身於陛下?然而,从嘉怕被评为佞邪。怕为陛下招致骂名。」

赵元朗开始解李从嘉的腰带,动作轻柔、爱怜得可布。

「假使天下人迫使朕做个昏君,那麽朕就算要招致千古的骂名,也不会就此停手的。」

赵元朗把李从嘉的长袍两襟扯开,将李从嘉的双腿架在腰间。

李从嘉感到不自在,但他彷佛受到月光的眩染、话语的催酵,视线已经离不开赵元朗一对刚毅也柔情的眉目,身子也飘飘然的,难以反抗。

「啊……哈啊……」

沙哑却不失娇媚的喘息声,一点一点地自李从嘉紧闭的嘴角泄漏出来。李从嘉下意识地用手背遮住自己的双眼,不想让赵元朗看到自己的丑态。

赵元朗亲吻那只以长袖摆遮脸的手,令他放下手,好仔细地看李从嘉失态的脸。

「呼……呜……啊……啊嗯……!」

李从嘉夹紧了双腿,快要把赵元朗夹得断魂。

赵元朗靠在李从嘉的肩膀边,低沈地喘息着,始终看着他。李从嘉宽松的衣服掉落下来,半露出白皙的胸膛与肩部,赵元朗一边搓揉着他的胸,一边问:「李从嘉,为什麽朕会这麽喜欢你?喜欢得不可自拔。朕这一辈子以来,从来没有尝过这样痛苦的滋味。」

赵元朗低语道:「朕宁可被你征服,也不想像现在这样,狂乱地征服你……」

李从嘉往前,抱着赵元朗的脖子。

「臣……臣……嗯嗯…!呼……唔……」

李从嘉想回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一句话都还没说,就已经被一股脑的冲撞多次撞散。

「但是你如此残酷,十年来都躲在江南,避我如蛇蠍,使朕多麽煎熬。」

此时,李从嘉的感受已经不一样了。他感到的不再只是折磨、疼痛、屈辱。他已经懂得细细体会此生未曾体会的,体内萌生的钝疼,那妙不可言的快乐。李从嘉依旧哭喊着,却已经流露痴态与媚态。

直到李从嘉简直要哭哑了,赵元朗这才放过他。

感觉那熟悉的雨露已在体内收拢,绽放,体内之物也不再张狂,李从嘉用手扶着它,令它自自己的身下退了出来。

「陛下……我……对不起……都是我害了陛下……」他掏出手帕,令赵元朗擦拭。

赵元朗用手帕揩抹完毕,本想带走,从嘉却收了回来,道:「微臣会清洗的,陛下别多虑。」并且帮元朗穿好了裤子,随後才自己整理亵衣亵裤,到附近拿铜镜整理仪容。

此时,外头已经天亮。

李从嘉坐在镜前簪发。

虽然完事,赵元朗却良久没有离去。他看着李从嘉坐在那儿静静地整理仪容的背影,而不是逃离他,或者是害怕的模样,随後,竟打自心底油然生出满足感。

他走向李从嘉,将他揽在怀中。

李从嘉没有转头,只对着镜子,怔怔地看镜中的赵元朗,他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绑成马尾的长发,垂在他的肩膀上,好像少年一样单纯无邪。

可恨的是,李从嘉开始渐渐失去了恨他的感觉,反而觉得,为了自己而发狂的他,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当他发现自己的心境转变以後,半晌无语。

「元朗。」

「嗯?」

李从嘉转过头,正对上赵元朗的面容,他抬着赵元朗的下颔,与他唇齿相接。

赵元朗张开眼,看着李从嘉。李从嘉微笑着看他。

「我会……试着理解陛下的心情。陛下,谢谢你愿意告诉微臣这些事。微臣很感激,也很感动。虽然不能马上知道,陛下对微臣究竟是什麽样的感觉,但不论是花费多少时间,微臣都会努力地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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