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中到新竹的车程其实不算长，一个小时的时间，但我还是睡了过去。
醒来时，是秦暖侧头靠近我「…王艺？」
有些含糊地应了声，揉揉眼睛「到了？」
他很轻很轻的嗯了一声，开门下车。
睡眼惺忪的我不太了解他的举动，勉强做正，解开了安全带。
一束刺眼的光落下，是秦暖打开了车门。
橘色的路灯灯光从他身後照下，将他的轮廓勾上了浅浅的边，他的唇角微微泛着笑容，眼神和暖、眸光闪烁。
他抓住我的手，半把我拉往车外。
站直身子，我抬眼看他，迷蒙的眼间他却格外清晰。
他低头看了我很久，然後拨开我的浏海，轻笑「还没睡饱？」
「…嗯。」
在我毫无意识的状况下，他牵着我到了饭店的电梯门前。
是到了门前，我一如往常地想出手按电梯按键，才发现左手被他抓着。
颊边险些烧了起来。
「喔，我忘了你是左撇子。」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松开了我的手「上去吧。晚安。」
仓皇逃进电梯。
这麽温柔的秦暖一直很少见，在高中时总以细碎的片段出现，最近却越来越大幅度的出现。
平常跟他相处时都是安静加斗嘴片段，因此一遇上他的温柔，我有些不知所措。
甩了甩头，他、他顶多就是刚我多了一点肢体接触，没必要乱想。
…
「王艺，起床。」
埋首在棉被里，秦暖在我身旁扣着床板。
「今天没什麽重要行程吧…」
「练习！还要跟市政府开会一次！」
听到这句话，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起床。
秦暖走出房间，我简单的梳洗，换了件天蓝色上衣外罩白色雪纺吊带背心，配上白色长裙，绑起高马尾，还带了蓝色的太阳眼镜，戴上了跳舞的练习服，走出房间。
「搞得像大明星。」秦暖看到我这一身，低声说。
「本来就算一半好吗！」
他轻笑，领着我走出饭店。
後来练完舞之後，我带着有些发酸的四肢，跟他跑到了之前的咖啡厅。
依旧是宋浪，他端着笑脸，指了指眼前的两杯咖啡。
「不知道该为两位点什麽，所以点了两杯黑咖啡。」
我一听，身子僵了一下，秦暖察觉到了，伸手招了服务生「一杯拿铁，谢谢。」
宋浪的笑脸僵在那里，秦暖才转过头，带着浅浅的笑容「她不喝黑咖啡，不好意思。」
「嗯…没有，是我才不好意思。」
後来开会，大多数的东西都确认好了，但在结束的时候，宋浪突然对我开口「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王艺小姐明天共进午餐？」
看着他的眼神，我终於知道为什麽让我感到熟悉。
是当年Elmer看我的眼神。
「嗯…还有什麽事情没有商量到的吗？」
「想邀美丽的小姐共进午餐，是不需要原因的。」他轻轻笑，伸出手。
我的嘴角抽了一下。
「我想，明天我跟我的伴奏需要整天的练习。」我抓着秦暖。
「真可惜，那後天呢？除了练习，生活里还需要点什麽吧？」
「我想我现在生活里什麽都不缺。」脑神经跳得很大力，我快失去维持礼貌的耐心了。
「譬如…爱情？」宋浪一边说，一双眼还嚣张的在秦暖身上打量。
我要开口，秦暖反握住我的手，把我扯到身後。
「身为一个经纪人的立场，可以告诉你，王艺现在还太忙，有很多活动要接，可能还无暇顾及这件事。」他的声音有些绷紧。
「秦先生，真的只是经纪人的立场吗？」
我握紧拳，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宋先生，你越矩了。」
「越了就再多越一点吧。敢问追到王小姐的机率是多少？」
你绝对没有机率之说。
「宋先生，我在法国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很像你的追求者。他当初曾问我，为什麽我不能接受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