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总裁！总裁！」墨任晴压声叫了两声，尴尬得要命的她瞄一眼会议室里的所有人，每个人的焦点都落在主席上那个看似在思考着“国家大事”似的领导人，她更急疯了的索性在桌子低下用她昨天才刚修好的指甲插向这个领导人的大腿肉压声说：「总裁，企划部这一季的计划书你有没有其他地要补充？」
飘到十万里外的灵魂被一刹之间的刺痛而光速回到肉体里，身体轻微的调整一下，交握在胸前的双手轻柔的放在桌面子，眸子在会议室里飘了一圈来到了墨任晴身上，却被她怒瞪了一下。
「计划书你有没有要补充的吗？总裁。」墨任晴想气又气不了，抹着很硬的笑容瞧向她再提醒。
「哦……计划书啊。」尹筗初回想到昨天就看过计划部交上来的计划书，表情从茫然之中变回平常严肃的她，脸部没甚麽表情透露出来指出她认为可以修改的部分：「冬季圣诞商场活动的歌手我想多邀请最近人气很高的戚任芙或龙捷飞，预算方面不成问题。」
「好，总裁，我待会回去联络她们所属的娱乐公司。」企划部的代表坐下之後，小声的让助理待会必须提醒他回去第一时间要做这件事。
「那麽基本方案没问题，可以照做，我会让财务部全力配合你们，如果没其他事的话，今天会议到此为止，散会」她率先站起来，却补了一句：「任晴，你先跟我进房间聊一聊。」她回首给她微微一笑，然後拔腿快走。
墨任晴茫了几秒後即时收拾东西追上去，心想：「薪水加是加了，可她是越来越难侍候。」
跟上了尹筗初回去她的办公室，她很不情愿的关上门问：「总裁，请问有甚麽要吩咐？」
「指甲太长，剪掉。」尹筗初从电脑萤幕里抬头下令。
「嗄？」墨任晴傻了一张脸的看着又把目光转到电脑去的总裁大人。
「你还站着？快把刚才的会议记录做成电子档传给我。」再瞄她一眼後，尹筗初全力把集中力放到电脑上的股价波动之上。
「先撇下工作不说，总裁，你是不是有心事没朋友倾诉，最多我暂时当你的树洞，对天发誓绝不告诉任何人。」她发现总裁在跟丁蓝葛与许律师吃完饭那天後，她很常一个人在发呆，远远的看着某一个方向，眼眸里总带着说不上哪来的挣扎及哀愁。
尹筗初抬起头同时眉角不自觉的往上挑起，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秘书第一次亲口打听她的八卦，她感到……新奇又有点恩惠，不往她加她薪水……她清清喉咙反问:「我看起来有心事？」
实际上，她在吃饭的那一晚失眠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想着许晶晶流着泪的侧脸。而且，她没有等到该向她报平安的讯息。
她寻找不到答案，只要静了下来，许晶晶的强忍住的抽泣声，她眼红了的眼睛，还有那行明显的泪珠，通通都像一把匕首猛往她心上插下一刀，每想一次便多了一把匕首，那是危险的，万一匕首一旦拔出来，她就血流不止了。
墨任晴装她晕的仰天翻了个白眼後正经地看着她回说：「其他人我不敢说，可我是对着你时间最长的人，亦是每次坐得最近你的人，而且我也跟你工作有几年了，你是认真在听人家报告，还是人在心不在，我怎可能不清楚。」她犹豫了一下才鼓起勇气试探道：「总裁……你……为爱情烦恼了？」
「……」尹筗初久久地瞅看着墨任晴而说不出任何说话，她只知道自己无法打开她紧闭的嘴巴去大方与人倾诉她内心的痛苦。
她要保护该保护的美好，然而现在她的保护，又是不是真的在保护对方了？她的怯懦，又是不是许晶晶那一天哭的原因？
似乎正中要点，墨任晴太过了解这位总裁每一种眼神与细微脸部变化所代表着甚麽，她或许猜不透她为了谁而变得忧愁，上司与下属有一种默契是不必说穿就懂的了。「我想，总裁漂亮又有钱，结识的人都是富二代，虽然脾气怪点。如果你喜欢是一个与你匹配的人，那总裁应该不必烦恼，那即是说……嗯……总裁啊，有时候想得到爱情是需要勇敢的。」
「哦？不好意思，我好像听见了你说……我脾气怪这一点？我没听错吧？」眉角顿时挑高，嘴角亦抽起。
「而且小器了一点。」墨任晴豁出去，勇敢的说出她的看法，那才是真心对待眼前的老板。
真心换真心，老板应该要感恩才对呢，世界上没多少个员工敢这麽说！
尹筗初双手抱臂瞪住她，墨任晴亦不畏惧地回敬地抱臂跟她互瞪，一分钟不到二人都禁不住笑了出来，墨任晴感觉到总裁终於松了下来，她立起来走过去把手放到她的肩上轻语：「有事情就得去马上解决这句话……好像是你常挂在嘴边的，有难题就去解题吧，现在这个总裁太逊了，我先去打会议记录了。」
墨任晴的话让尹筗初如梦初醒，她独自在房间里想了一会儿，最後拿起电话拨通到22楼的大秘书直线电话，通了之後，她冷静的跟对方说：「你好，我是尹小姐，我想你把许律师的入职资料传到我电邮。」
「是，尹小姐，我马上电邮给你。」对方有点惊吓的捏紧电话冒汗了。
「麻烦了，谢谢。」不一会，尹筗初便收到电邮，她打开来看一下许晶晶入职事务所时填的资料，扫了一眼後，她抄下上面的住址後收到包里，坐言起行，她整理一下自己桌子的文件後，跟墨任晴交代一声便离开公司了。
留下的墨任晴叹了一口气，有个任性的总裁只会增加自己的工作量，她说走就走，但是下面她的行程是约了天安集团的代表吃晚饭啊！她又要被对方的秘书为难了！
平常出入有司机的尹筗初对於该走那条路才不会兜大圈真的有点难道，她已经照着ＧＰＳ的路走，但不知道是她路痴厉害还是ＧＰＳ指的路线太长，她转了拐去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了许晶晶的住处。
把车停下之後，她便走进住宅的大堂处，正打算去等电梯直接奔上人家家门，她是万万没想过，许晶晶住的地方也尚算高级住宅，保安有严格训练，遇见陌生人就会上前截停。
所以，她被截停在管理处前。保安大哥严正着脸孔打量眼前尹筗初问：「小姐，你不是住在这里的，你找人吗？找几楼几座，姓甚麽？」
「哦，我找喔……」尹筗初从包包里找出那张纸条，读说：「45楼I座，姓许的。」她从纸条抬起眼来看着保安大叔故意露出一抹微笑：「那我可以上去了吗？」
「还不行，来访者要出示身份证登记，麻烦小姐出示证件。」保安大叔是为了漂亮女生的笑容而软了一些态度，但手续上还是要做的。
「没问题，大叔，你很严守工作，我很赞赏，不如这样，我留个卡片给你，如果日後你想转工作可以来找我。」尹筗初任何地方都想到工作，她欣赏眼前这位大叔，拿出身份证同时拿出她的卡片。
大叔心里不屑且对她白了一眼，心念说：「这位小姐水是水，可就是太大口气！哼！现在的年轻人太目中无人！」他接过身份证与卡片前还很不屑，当瞄到卡片上写着的是甚麽头脑，大叔当下震惊的看着尹筗初，继而结巴道：「原来你是尹小姐啊……不好意思……我刚才太失礼了。」
「失礼？有吗？我觉得你做得很好，如果可以的话，不如来我公司做保安吧。」尹筗初绝不开玩笑，而且之前有报告上来说保安员好像要增设一下。
「真的吗？我可以？」大叔不敢相信了。
「嗯！可以的，你可以上班时就打卡片上的电话找我秘书，她会安排的，当然我明天就会跟她说有这一件事。」尹筗初又发挥她招牌迷人笑容，瞧大叔发功。
「好的好的！谢谢尹小姐！」大叔开心乐透了，能进ＡＬ集团工作，至少薪水比这里的高啊！他赶紧抄下资料後便把身份证还给尹筗初。
「噫？你是……尹小姐吗？」尹筗初转过身时，有一对看来是夫妇的中年男女站在她面前。
「呃……我是。」难道她最近有被八卦杂志报导过甚麽吗？怎麽任晴没跟她提过？
「看吧！我就说没看错人！爸爸啊，是你该去配老花镜了！」妇人嘲笑身旁的男人。
「是啦！你没看错人很厉害吗！都不知道谁看报纸都把眼眯成线，又不认老。」男人顶回去。
「咳，请问你们是……」尹筗初打断他们自我的世界。
「啊，真不好意思，我们只顾自己说话，我们是晶晶的爸妈，尹小姐，你是来找晶晶吗？」许妈问。
「原来是伯父伯母！」尹筗初即时对长辈行了个礼。
「家里现在只有晶晶一个人，可是她在洗澡，我们俩出去逛逛超市，如果你现在上门可能进不了门口……」许妈想了一想，瞪大眼的从包包里拿出钥匙塞到尹筗初手中道：「尹小姐，不介意的话自己开门进去等吧！晶晶洗澡没半个小时都不会出来的！」
「那……怎麽好意思的呢。」尹筗初拿着钥匙认为这样做不对。
「不用不好意思啦！晶晶有今天也是因为尹小姐你的提拔啊！没事的，钥匙收下，我们走吧，老婆。」许爸拍拍她的手，让她收下钥匙，继而先斩後奏的搂住老婆恩爱的离开大堂。
瞪住手中的钥匙，尹筗初无奈又好笑，既然主人家也不介意，她作为客人还能说甚麽啊。
来到许晶晶的家门前，尹筗初吸了一口气才敢打开门，她站在玄关脱下鞋子，赤着脚走进去，慢慢细看屋子的设计与摆设，觉得很有家的感觉，温馨且充满暖意。她来到客厅，听见有一间房间传来很轻微的水声与哼歌声，猜那是许晶晶的房间。
嘴角不自觉上扬……
她出来的时候见到到她会有甚麽反应呢……太期待了。
许晶晶轻哼着最近常听的情歌，泡着一缸冒烟的热水，水里加了些精油用来舒缓最近有点失眠的精神状态。浸在热水里面，紧闭的浴室只要轻微的移动都会带动到水的波浪，发出响耳的水动声。
她倚躺着，头仰天靠着，闭上了眼睛去感受属於这里给她的安静，要不然，平常没工作在手，她便控制不了自己去想起那一天她在尹筗初面前哭的场面……
太丢脸了！她怎会哭了？怎可以在她面前哭？万一她误会了甚麽，之後要在工作上与她见面的话不就很尴尬了？这阵子已经能避就避，事事让深芯去接触她，可能避一时，却避不了以後。
烦恼又上来了，许晶晶猛然用双手拍打脸部，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通通都打走，还是不行，便闭气把头都浸在水里面麻痹脑袋。
水有点变温了，天气寒冷之下，许晶晶比平常提早上来，擦身穿衣，却走出浴室门时听到客厅处有些嘶哩沙啦的声，她以为是爸妈已在超市回来，正把东西放进冰箱所发出的声浪。
她用毛巾把头包裹着坐在梳妆台前涂保养品，涂完後便拿出最近上网购买的美白牙刷小蓝灯出来，先在牙齿上贴上所配的美白牙贴，再把会发出蓝灯的小机器含住。
做好全部步骤，听见外面还有点声音，许晶晶打算出去八卦一下爸妈有没有安她的指示买了她爱吃的洋芋片，上一次他们买错了反过来指她描述包装描错了，果然是有其父母必有其女，黑的也辩成白了呢！
这一回她是把照片发现妈的ＬＩＮＥ上，让她对着照片买的了，没理由再买错了吧？
她含着小蓝灯走出去，才走出客厅，她倒抽一口气的瞪大了双眼，嘴里含着东西使她发出不尖叫声！
啥！？她是想她想到有幻觉了吗？！怎麽尹筗初会在她客厅里出现的？而且还吃着一碗饺子，健康的还配了小碟青菜，还有一杯热水！她是泡热水泡到眼花了吗？
「嗨。」尹筗初看着她此身的造型，不得不让自己别那麽失礼大笑出来，忍着笑意潇洒的举起手对她打招呼。
许晶晶忘记自己可以把嘴里的东西先拿出来，她惊吓得只能指住她发出「嗯嗯……嗯…………」
她是真！？不是幻觉！
不对啊！记得爸妈外出时有锁门她才放心去泡澡的，没道理尹筗初能够自出自入啊！
「我明了，你想问我怎麽可以进来的，是这样，刚才在楼下巧遇伯父伯母了，伯母说你洗澡比较久，所以把钥匙给我自己进来，我也怪不好意思的。」尹筗初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摇了摇。
「嗯嗯嗯嗯嗯！」许晶晶步上前把钥匙抢回来，继续瞪她。
她怎可以像甚麽事都没发一样跟她聊天？难道对她来说那一晚她在她面前哭是不重要了？
在她心目中，她只是一个无端儿就在别人面前哭的普通路人一个？
「这句我就听不明白了，不如等美白机器到时了你再说，而且我也想吃东西。」离开公司後一路开车过来就已经没吃过饭，加上中午她没甚麽胃之下，任晴逼她吃了半份三明治，刚才进来屋子可能知道她终於可以见到晶晶问个明白，身体自然松了半分，饿意随之龚来，她等不及许晶晶出来才询问有没有吃的，才会很不礼貌地翻人家的冰箱，开人家的炉火。
美白牙齿的机器离关机的时间要五分钟，白目的许晶晶听话的拉开椅子坐在她的对面等待时间过去，不过目光却带着怒意的一直瞪着对面的尹筗初把她家的饺子与青菜吃得很好香的样子。
这位总裁大人是怎麽一回事？在别人家里翻冰箱煮东西已经够奇怪，还若无其事的吃得那麽香，是怪上加怪了！
五分钟的时间随着小机器发出啲啲两声继而蓝灯关灭而宣告结束了，许晶晶拿下小机器狠狠的指还是吃很香的尹筗初下令：「别以为你是总裁就可以脱掉擅自进人别人家里的罪名！别给我逃，在这里等我告到你坐牢！」
尹筗初从饺子里茫然的抬头，瞧见她一脸怒气，骂了她一堆她听不明白的话又跑走，而没过多久又跑回来，含着的小机器没了，但头上依然包裹着毛巾。这一点的脱线逗趣得她笑了出来。
「你笑甚麽！随便进人家的屋子，乱翻别人的冰箱，还吃了我们家的饺子，单是这样，轻则我就可以告你偷窃罪。」许晶晶尴尬起来就会乱把罪名加到别人身上，是她掩饰的一种模式。
尹筗初听完把筷子放下，抽了两张面纸擦擦嘴巴，单手托着腮子看着生气起来还是那麽可爱的女人，为己会喜欢这呛辣类型的口味有点无解。「别动不动就说要告我，想想看，好歹我是你的老板啊。」
「那又如何！老板也不可以随便乱进下属的屋子，除非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我们法庭见，哼！」许晶晶冷哼後抱臂撇开了脸不看她，也不想让她盯自己看。
「哎哩，第一次约我出去就在法庭，你也太不懂浪漫了。」尹筗初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甚麽约你出去！」许晶晶羞红了脸转回来瞪住她，尹筗初夹好了时间把身躯倾前，与她几乎脸贴脸的对看。
「我刚才在笑你……怎麽都不把毛巾先拿下来呢，不过你包着头发的模样也很可爱的。」她猛然伸手把她的毛巾拉开，许晶晶微湿的长发倾泻下来，有点乱有另一种性感的味道。
「你！你！你！！！」许晶晶说不出话来，同时想到自己由刚才开始都包着毛巾的画面，她间直想撞豆腐脑去死。
「我甚麽？」尹筗初拨撩她的发丝到耳後，指尖轻碰到她的耳竹子轮廓，感觉到她触碰时对方身体也颤了一下。
「没甚麽……你到底来我家有甚麽重要事？是不是有甚麽法律问题要我处理的？」许晶晶赶紧从她觉得应该是暧昧的气氛逃开，背着她站着餐桌旁，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脸红发烫的逊模样。
她的心跳得太快，心口处的颤栗使她只想快点把尹筗初轰出大门！
「难道你觉得我找你只会为了公事？」尹筗初认真起来，静静的站到她身後，吸一口气问：「到底上次你哭的原因是甚麽？我上来，就是要搞清楚这件事，它缠死了我，害我无法专心工作，我在意你的眼泪到底为了谁而流，如果有答案了，我就可以离开，以後专心工作。」
提起那一个晚上，许晶晶更是难以啓齿，她咬住唇道：「那一晚你就忘记它，你不必在乎。」
「可是我就是很在乎，我想知道你心底里在想些甚麽，不可以吗？」尹筗初再往前一步，两个人的差距只有一只手指粗的距离。
「我……我怕我说了，你会离我更远，我们就保持这种距离，让彼此都好过一点。」许晶晶的眼泪无声滑了下来，她感觉到尹筗初离她不远，至少她呼出来的热气，她完全感受得到。
「我不好过，晶晶。」尹筗初从後轻柔的把她纳进怀里抱住，她完全感觉到怀中的身躯在发抖，一口的勇气让她继续向前，至少她还没被彻底拒绝。「我之前是故意对你冷漠的，跟你装我们之间是上司跟下属的关系，但我骗不了自己的心……」她把许晶晶转过来，闭眼倾唇吻下去後再退开小声道：「我喜欢你……是男女感情那种喜欢，这样的我……你可以接受我吗？」
许晶晶反应不来，闭着气瞪大了眼而不会呼吸，直至她需要氧气才大口吸气，眨着眼睛看着一脸认真等待她回应的眼前人。
她听没错？尹筗初说喜欢她？！
心里头阴霾了很久的那片黑云被一股大风吹散，且窜过一股又暖又甜美的清风拂到她脸上。
「啊！！！！！」许晶晶忽然尖叫，她扫了一眼自己，大吼道：「我们的第一个吻就在不浪漫的情况下发生，而且我头发湿湿的，穿的是很有年代的家居服，环境也不对！不行！尹筗初，你至少等我换套漂亮的衣服我们再吻一次。」
她羞得想奔回房间，不过……
尹筗初当然不肯了！
某爱美的人被一个大总裁拉回来压到墙边，在吻下去前压声说：「我来直接脱掉会较快。」
被压的人胀红了脸可没有拒绝，闭目地回应她炙热又挑逗的吻，尹筗初一边吻着她，一边心里面摇起头来……
哎哩……
她的女朋友是太开放，还是……她太笨，所以很好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