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BL短篇集 — 北風與太陽

正文 BL短篇集 — 北風與太陽

双胞胎攻x受

#3p微暗黑、微限、微重口,慎入。

一、

北风与太阳虽然手段不同,目的却都是一样的──就是把旅人脱光。

双胞胎A及A’就读中学五年级时,一个东方男孩来到他们家,原本只有兄弟两人和管家的单调生活顿时掀起波澜。那男孩据说是父亲朋友的孩子,唯一能照顾他的亲戚因为癌症长期住院,因此借放到他们家来。他叫吕仁,小了双胞胎兄弟两岁,转学後就读中学三年级,看起来却像小学生一样娇小。漆黑细软的头发和精致的五官,让两兄弟无法移开视线。

他们好奇地围着黑发男孩,七嘴八舌地企图和他交朋友,却发现吕仁就像橱窗摆的洋娃娃一样毫无反应,甚至来到家中三天都不曾开口。A和A’大感惊奇,又觉得在学校受到众人喜爱的自己面临挑战,於是他们下了个赌注,赌谁能先让吕仁开口。

身高、外表、声音都几乎相同的两名金发少年,却有着不同的个性,他们一个走温柔亲切路线,企图打开新来少年的心防;一个却是用激将法,老是说些奇怪的话想激怒他回嘴。

吕仁来到这个家的第二个礼拜,当三个少年坐在餐桌吃晚饭,他的右边是A,左边是A’,右边的男孩温柔体贴地问他上学习不习惯、听不听得懂,而左边的男孩却是脸上却带着恶意的笑。

「听说你叔叔得了癌症,就快死了啊?」

黑发男孩缓缓转头,沉默地看着他,十天以来第一次正视他的新朋友。看到这个话题他有反应,A’沾沾自喜地继续说道。

「他得了什麽病?你叔叔死了你就会变成孤儿了对不对?哈……」

碰!

左手边的金发少年只来得及笑一声,从手背传来的剧痛打断了他挑衅的话。吕仁面无表情,握着叉子往桌面用力一剁,直接把A’放在盘子旁的手掌钉在木头餐桌上。

「哇啊啊啊──!妈妈──!」

「闭嘴。」

闻声而来的管家尖叫完打电话叫救护车,A一脸惊恐地瞪大眼,而A’则是不停哀嚎惨叫。他们终於听到吕仁说话,却像撒旦降临一样,一开口就是地狱。

这场比赛是A’赢了,只是从此以後两兄弟对黑发男孩都十分敬畏,北风和太阳遇到恶魔也只能绕道而行。

二、

过了两年,三个少年都长高很多,当双胞胎们即将从中学毕业进入大学的时候,却传来了噩耗。经过多次化疗和开刀过程,吕仁缠绵病榻的叔叔还是过世了。此时吕仁和双胞胎感情已经非常好,望着面无表情处理完丧事,到叔叔下葬为止都没掉一滴眼泪的黑发少年,A和A’感到非常担心。

他们为了丧事请了一星期的假,才终於回到学校上课。但第二节课双胞胎就收到通知,说吕仁翘课不知道跑到哪去了,A和A’分头在校园里搜寻,然後同时在湖边找到坐在树丛中的吕仁。

黑发男孩把头埋在膝盖上,闷声哭泣着,甚至没有察觉他们接近。金发少年相视一眼,一个挨着他手臂坐下,一个则蹲在他面前。A伸手环抱他的肩膀,低声安慰,吕仁抬头,就看见A’拉开嘴角对自己吐舌头做鬼脸。

他一愣,右边的耳朵听到『不要哭了,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左边的耳朵却听到『呸──羞羞脸、爱哭鬼』,相似的声音彷佛从同一个人口中说出,内容却截然不同,吕仁被逗得又哭又笑,悲伤顿时淡去不少。

他用A的手帕擦掉眼泪,然後一倾身、一转头,分别在两兄弟唇上各亲一下,眼神柔和、声音哽咽地开口。

「谢谢你们。」

三、

那个吻改变很多事情。

直到上了大学离家住宿,双胞胎却依然无时无刻想着吕仁,想着那个看似不带任何深刻意义、像是家人之间的吻。

他们夜夜梦见和黑发少年接吻,不是浅嚐即止的那种;还有在游泳时看过的,吕仁纤细紧实的身体,白皙而毛量稀薄的肌肤光滑而有弹性,躺在身下弯成各种成人影片看过的姿势。

在白天清醒时他们不断猜测,对沉静内敛的吕仁而言,那个吻代表了什麽?亲吻的顺序是否显示了他比较喜欢谁,还是纯粹随机选取?

因为双胞胎特有的心电感应,他们知道彼此有着同样的想法,於是一模一样的兄弟俩开始互相较劲,在吕仁看不到的地方争风吃醋,在他面前却仍是维持和平相处、兄友弟恭的友好状态。

这表面平稳,底下暗潮汹涌的状况令A和A’十分煎熬,双胞胎的关系比一般手足更加亲密,他们也很爱对方,然而看到吕仁对着容貌相似的另一人笑,却无法不感到嫉妒。

爱情的苦涩让原本开朗的少年急速成长,英俊的脸庞增添一丝阴郁。爱情与亲情的反覆折磨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吕仁十八岁生日的当天。

双胞胎在家里为他举办生日宴会,他们合买了一个吕仁喜欢的布朗尼蛋糕,各自拿出精心准备的礼物。黑发男孩挂着淡淡的微笑收下,见他收到不同礼物时表情仍然不变,A和A’都有些失望,又同时松了口气。

夜晚,当吕仁的房间已经熄灯,双胞胎同时来到他的门前,两人的右手都拿了一把菜刀。

四、

他们对看一眼,也看到对方手上的刀,同时露出苦笑。A和A’进入房间,开门声把浅眠的吕仁吵醒,他揉揉眼从床上坐起,看着站在床边的两人,窗外的路灯照在三角形的刀片上,反射出冷冽的白光。

吕仁打个呵欠,倚在枕头上看着他们。

「我爱你,小仁。」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举起右手上的刀。

一向是温和派的A说,「我受不了这情况了,小仁,这几年下来我很痛苦。我和A’只要留下一个就够了吧?如果A’死了,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一向是激进派的A’说,「我受不了这情况了,宝贝,这几年下来我很痛苦。不管你跟谁在一起,我和A都做不成兄弟了,我不想要这样,所以请你去死吧。」

半夜被握着刀的两个男人闯入房间,一个威胁要杀他,一个要为他杀人,可笑的是双胞胎在不同时间、地点购买,却仍选了同一款凶器。

漆黑的房间充满压抑而凝重的气氛,双胞胎都盯着床上的人,一脸紧张。吕仁却面不改色,甚至有些慵懒悠闲地伸个懒腰,转转脖子。他掀开棉被站在床垫上,纤细的手指按在领口,然後开始松开睡衣的扣子。由上往下,一颗、两颗……锁骨到苍白的胸肌、浅粉色的乳头,和光滑隐隐带着肌肉线条的腹部,陆续呈现在双胞胎眼前。黑发男孩在两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中脱下睡衣,然後嫌麻烦似地把内裤和睡裤一起脱下,扔到床边的地板。

「润滑液在书桌右边第一个抽屉。」

黑发男孩一开口,地狱顿时变成天堂。

两把菜刀同时落在地上,听起来只有一个撞击声,容貌一样的金发青年争先恐後地扑向书桌,翻找吕仁口中的物品。

五、

一句话,成功的让刀刃变成舌头,又湿又软地戳在他的胸口、泄恨般地捅遍他全身。

虽然手段各异,北风和太阳终於脱光了旅行者。两颗金色头颅埋在他胸前,同时咬在他左右两边的乳头上,一轻一重,带来不相上下的快感。吕仁只恨自己没有两颗心脏,可以同时分送给他们,只能把一颗心剖成两半,还要尽量公平地切成一样大小。

刚满18岁的黑发少年坐在两人中间,双腿分开,跨在前面那人的腰上。眼前的A’俯身亲吻他,在他口中翻搅,A在颈测舔吮他的耳垂,双手绕到身前揉捏他肿大变成玫瑰色的乳头。一阵阵强烈的快感让吕仁有些失神,意识飘到那天在湖畔的草地上,他失去了唯一的血亲,一睁眼,却看到两个新的家人。

吕仁,两个口,一双人。替他取名的人像是为他决定了命运一样,这一生他注定受这对兄弟摆布,缺一不可。

「小仁,我爱你。」

「宝贝,你真棒。」

A’拉起他的膝盖,放到自己肩上,不知是谁的──或是两个人的──手指在他体内进出,顺着润滑液来回开拓,少年闭眼不停喘气,心一横,沙哑地开口。

「一起放进来吧。」

一对长短、粗细、硬度完全相同的阴茎进入穴口,他想叫,却像肺部空气被抽乾一样无法呼吸,只能屏息感受那炙热的桩打进狭窄紧绷的体内,像是怕他不够痛苦,好不容易将一整根纳入,又来了一根。吕仁痛得都要怀疑他们其实是在拿刀子捅他,一刀又一刀,惩罚他的贪得无厌和装傻。

他虽然有心承受,身体却无法负担。接近凌晨时吕仁就进了医院,三个衣衫不整的人上了救护车,其中一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还血流不止,急诊处的医生护士们都露出诡异的表情。这羞耻到极点的经验,不管过了几年,回想起来都觉得十分好笑。

六、

於是三个人又开始和乐融融的家庭生活。

正如老练的旅行者深知四季各有不同的美妙,对北风和太阳有着同等的喜爱。吕仁有时和他做爱,有时和他做爱,有时和他们做爱。双胞胎也曾想过他是不是无法分辨,但恋人却不曾叫错他们的名字,从十三岁来到他们家,开口讲出第一句话以来,一次也没有错认过。

兄弟姊妹争夺喜欢的玩具是放诸四海皆会发生的事,家里有双胞胎的家长,通常会购买两项一模一样的物品或衣服,以避免挑起同龄的孩子争吵。但是吕仁既不是市面上量产的商品,也没有复制人,因此他们只能慢慢习惯,学会分享和珍惜。

只是他们仍会忍不住问。

「宝贝,你到底比较喜欢谁?」

「当然是你。」

「小仁,告诉我实话,你到底喜欢谁?」

「当然是你。」

「只是好奇……你比较喜欢跟谁做?」

「当然是你。」

「宝贝你说,谁的技巧比较好?」

「当然是你。」

同样的问题,在不同时间,从不同人的口中问出。事实上和双胞胎交往後这种事经常发生,吕仁常常有种啼笑皆非的既视感,但两人个性却又如此不同,只能说DNA真是强大的东西。

不管双胞胎怎麽问,他都像NPC一样给他们同样的答案。

诚实的樵夫得到金斧头和银斧头,不诚实的樵夫得到两把金斧头。

他输不起赖以为生的事物,缺一不可,於是他决定当个既不诚实又贪婪的人。

END

附录:

双胞胎的比较心态是无穷无尽的,自从发现吕仁无意从他们之中抉择之後,兄弟之间的较劲不但没有消弭,反而愈发肆无忌惮。

「你觉得谁对你比较好?」

「你觉得谁做的菜比较好吃?」

「我的鸡鸡是不是大了一厘米?」

「我比较持久对不对?」

「这星期他是不是多做了一次?我也要!」

被闹得烦了,吕仁就会各打五十大板,然後把自己锁在房间谁也不见,一天到晚被脱光的旅行者,也是需要休养生息的一下,然後才能继续面对双胞胎永无止尽的幼稚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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