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不行？是因为球球不好吗？」球球眨巴眨巴大眼睛，每眨一下瞳仁更加水汪，抿着小嘴，样子很委屈。
「不是。」柳晨舒揉揉他的头，心里很不舍，「是因为⋯球球的妈妈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懂吗？」
「嗯⋯」他有些懂又不是很懂，默默的应声，「可是，妈妈已经不在了。」他也想有人疼，有人照顾。
「⋯」柳晨舒斟酌是否告诉他妈妈已经回来，又考虑韩少均的立场，动了动嘴，还是把话吞进去。
「所以老师只能当我的老师吗？」球球不死心的再次提问，眼神带着期待。
「我⋯」
「球球。」
她正犹豫如何开口，门口一道熟悉的声音，转过头一看，韩少均靠在门板，他站在那有段时间，只是房间内的人没有发觉。
他身上依旧是早上那件休闲套装，门口到床铺的距离不近，她还是闻到那浓浓的酒味，微微皱起秀眉。
刚出院就喝酒！
「球球，你想你的妈妈吗？」他看到她瞳仁里的斥责，心里一丝内疚闪过，仍径直的走到床边，拉了椅子坐下，双眸一错不错的凝视她，却问儿子问题。
「嗯⋯可是，爸爸你不是说妈妈不在，去很远的地方？」球球点点头，抬起圆润大眼盯着爸爸，有些懵懂。
「如果妈妈回来了呢？」问这句话，韩少均的视线挪到儿子脸上，他想知道他心里怎麽想？
从球球懂事後，他只告诉他：妈妈去很远的地方，他只敢这麽说！就只因为当初多麽期待她下一秒就能回来？谁知道ㄧ离开就是4、5年！
「妈妈回来了？在哪里？」球球一听，难掩兴奋之情，望着门口期待有人站在那。
柳晨舒看见球球的高兴的表情，很是替他开心，只是胸口有些苦涩。
陆知瑾回来，也代表她即将离开，毕竟这份幸福相聚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不能留在这里，打扰这份和谐。
在回来的车上，她左右来回思考这个问题。
「球球，你很想跟妈妈见面吗？」韩少均继续问道。
「嗯⋯」球球先是用力点头，然後看了眼柳晨舒，又摇了摇头。
「球球，你是想还是不想？」韩少均被他的行为给愣住，很不解。
「我很久没有看到妈妈，很想知道她长什麽样子，也想要她照顾我，只是⋯妈妈回来，老师是不是就要离开？」
柳晨舒眼眶泛酸，抬手摀住双唇，没有想到相处那麽短时间的孩子，竟然会说出让人惊讶的话，他是在不舍她？
「老师⋯她还是可以跟我们住一起，只是妈妈可能不会跟我们住一起。」韩少均看着她，儿子的思考也是让他一惊，这代表舒舒也可能会这麽想。
柳晨舒心头又是一跳，为什麽陆知瑾不跟他们住？现在他们三个人到底算什麽？
「好了，球球，明天还要上课。问题明天晚上再问吧！」韩少均抬手，捏捏球球刚要开口的小嘴巴，阻止他下个话题。
「好，爸爸晚安，老师晚安。」球球拉起棉被盖在胸前，乖巧的躺在床上。
韩少均轻点下颔，起身走出房间，柳晨舒走到床头开了小夜灯，看球球闭起双眼，慢慢退出房间。
一般同年纪的孩子都希望在妈妈身旁睡觉，但球球从开始懂事就一直是家里的佣人陪伴，这样的童年，实在让人不舍及遗憾。
陆知瑾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离开韩少均、离开球球，这点只有她自己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