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都没有关系。
房间唯一的门打开,锺时雨无声无息地掀开眼角,三个男人挂着猥琐的邪笑闯了进来。
他们是刺青光头的手下,被刻意留下来看守他和陈静的。
从刺青光头离开後,这三个没事就过来说几句黄暴的粗口戏弄,他是无所谓,陈静可不同,看似没反应,但那隐隐的颤抖,他可没瞎到看不见。
所以他们一进来,原本闭着眼睛好像在休息的陈静立刻警觉地瞪着他们。
三个混混根本没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其中两个直接上去扯她脚上的绳子,地位看似最高的那个还在旁催促:「你们两个快点把她腿上的绳子解开,老子要先上了!」
锺时雨冷眼旁观,陈静果不其然开始奋力挣扎,却挣扎得很安静,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不吭一声,只在反击咬人的时候才张口,也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不哭不吵,其实非常不像一个被强暴的人会有的表现。
力气拚不过、双手又被反绑、同时面对三个男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陈静的奋力挣扎即使拖延了点时间,还是躲不过裙子被掀的命运。
下半身一露出来,她忽然又不动了,像条死鱼,任人鱼肉。
你说她这是想让人上呢?还是不想?真是让人看不懂她有什麽毛病。
「放开她吧。没见人家不愿意吗?」
裤子脱了一半正准备上的那个混混,回头看向方才一直没出声的锺时雨,见他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根本不像有开口过。
「不是的吧,锺少?之前可是你让我们想轮她就轮她的,还说只要人没死就好,现在怎麽又顾起人家女孩子的意愿了?」
「小寇子可是我的人。」说是这麽说,锺时雨的语气倒听不出有多介意。
「说到底锺少就是想先来就是了,早说嘛!你们谁去替锺少解绳子。」
「不好吧,老大是要我们看好他,已经没绑他的腿了,再把手的绳子解开,好像不太妙……」其中一个抓住陈静双脚的混混犹豫。
「怕什麽?你看他被打得一只腿都折了,搞不好还要我们把这女的扔到他身上,他才能做咧。」那个混混说完,嫌同夥太没胆,乾脆提上裤子亲自去替锺时雨解开绳子。
他还不忘轻蔑地拍了拍锺时雨的脸,「锺少,你看你的女人长那麽漂亮,就是该给大家一起乐乐的,所以你好好合作啊,不然你已经折了的这条腿,我就让它彻底没了站起来的可能。」
锺时雨没说话,静静地盯着对方。
那混混瞅着他那双无端让人畏惧的眼睛,背脊一凉,逃避似地低头去解他手上的绳索。
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萌生突如其来的恐惧,硬要说,很像人类被丢进黑暗中,会本能地害怕将冒出未知的怪物……混混边想,边将绳结解开,猛地意识到──那他现在不正是把野兽给放出来?旋即,他的鼻梁炸开一股剧痛,还没反应过来,又遭受第二次、第三次的拳头重击,直接失去意识。
「杰哥!他妈的!」
「干!快抓住他……」
另外两个混混正自乱阵脚时,锺时雨已经站起来了。
那双冷酷的眼睛里有火苗狂窜。
锺时雨往前一步,脚跟踢到已经不省人事的那个混混,他低头扫了一眼,又毫无慈悲地往对方脸上一踢,只一脚,直接让那个混混面目全非,剩下的两个混混像看怪物一般直视着他。
锺时雨缓缓抬头,脸上面无表情得可怕。
「别、别过来!」混混们居然朝他喊。
他恍若未闻,朝他们走去。
以前还有一个人能控制他,但现在已经没有了。
所以谁来都没关系,只要出现在他面前的,他都会让他们彻底倒下,再也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