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几分钟後，不得不踏进萧翊潇办公室的程予嫣，几乎要屏住呼吸。
只因如果不忍住、不少呼吸几口气，她很可能无法避免被这一办公室的香水味给呛死。
坐在办公桌那头的萧翊潇倒是悠然，眯着眼的他支着头，一双眼忙不迭的扫视程予嫣的身子，像是直到现在，才肯花心思把程予嫣这个人给看清楚一样。
「经理？你找我吗？」被萧翊潇那眼神惹得浑身不舒服，程予嫣抢白，想打破这无意义的对视。
「对，我找你。」萧翊潇按着桌子站起身来，大大的吁了口气，生怕程予嫣没注意到似的，「…我非得找你不可。」
萧翊潇走到程予嫣面前，他低眉，轻薄的唇勾起一丝笑意，满是嘲讽。
「程予嫣，我的新任责任编辑，你才来不到一个月吧？」萧翊潇说着，短短的一句话，话里的酸意渗进了空气里，「你跟我说说看啊，你怎麽这麽有才能，这麽快，势力就跑到别部门去了？」
他笑，拍拍程予嫣的脸，凑近，「来，你跟我说说看，你什麽时候勾搭上单雪淇的？」
「勾搭…，单经理？」程予嫣诧异，每个字她都听得清楚，拼凑起来，却像听错了什麽。
──是因为昨天没有让单雪淇得逞拍到片，所以她跟萧翊潇说了什麽吗？
程予嫣猜想。
她拨开萧翊潇的手，「经理，如果你是因为单经理的事情叫我来，那我必须说，昨天的事情…」她退了开，直想避开这让人不舒服的距离。
萧翊潇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不，我不是指昨天的事情…，昨天的事，我已经听秦子桦说了，那是旧新闻，我没兴趣知道。」萧翊潇开口，他走回桌旁，拿起了一份文件，「我是指今天的事情。」
说着，他把文件凑近了程予嫣面前，冷哼了声，「程予嫣，你自己看。」
「人事…，异动？」程予嫣喃喃，思念出上头的字，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现实的重量，「女孩Ask周刊的责任编辑程予嫣，转任…，男人Gang部门单经理的特别助理？」
「这是什麽？」程予嫣傻在原地，思绪一片空白。
「你惊讶什麽，这是我的台词。」萧翊潇瞪了她眼。
但从程予嫣的讶异，萧翊潇多少明白程予嫣的无辜。
萧翊潇叹了口气，语气好多了，他随手把那文件扔在办公桌上。
回了神，受了太大的打击，程予嫣脱口而出，「我应徵的是责任编辑，不是经理特助。」
「我知道。」萧翊潇坐了下来，刚刚那身气势像被人给偷了去，他悠然喝茶。
「那为什麽会变成这样？」程予嫣忍不住气。
「…嗯。」萧翊潇扬眉，百般无奈，他淡淡一叹，「…这你得问单经理？」
他扬眉，「她昨晚堂而皇之地跟我要人，还拿了我以前一些的陈年旧帐来逼我回忆…，搞得我还以为，你跟她之间有什麽特别的关系，她要把你弄去男人Gang当她的左右手。」
「没想到是场误会。」萧翊潇耸肩，两手一摊，「那也没办法了，我都答应了，还以为这样可以铲除个内奸，顺便让她欠我笔人情…」
他後头的话，像是被心虚给吞蚀了，越来越小声，越来越云淡风轻。
「但我不答应。」程予嫣要疯了，这一切简直像个笑话，「你怎麽可以说调我走就调我走？」
她这话一出，萧翊潇神色变了，耸耸肩，「这是公司内部的人事变动，你在这间公司，就是我们说了算，如果你不想，那就请便，人力资源部那里欢迎你。」
程予嫣气得大吐口气。
──萧翊潇这摆明是跟她说，她不答应就只能辞职了？
在气头上的她不甘示弱，「我是刚来没有错，但还不至於连辞呈不敢递！」
她说，话还没落地，人便气冲冲地就往门外走。
萧翊潇却是从後头拦住了她。
「你要辞职也可以，反正你这种责任编辑，我们想找几个就能找几个…，但，这种工作机会，却不是你想要有多少、就能有多少。」萧翊潇笑笑，丝毫没有慰留程予嫣的意思，「我提醒你，程予嫣，如果你走人了，不卖我这个面子，之後你去其他地方面试，我对你的了解太少，当你的面试公司问我对你的意见时…」
萧翊潇嘴角扬起笑，那笑容里的阴狠看得程予嫣怵目，「…我能帮你说的话，也就会少一点、歪一点、不好听一点了。」
「我要说的，就说到这里，剩下的，你自己决定。」
萧翊潇拍拍手，微笑，侧过身，替程予嫣开了门。
程予嫣瞪着他，满眼愠色，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