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向霆让人去查了下郑楷文到底都在大陆搞些什麽，所幸郑楷文也没什麽遮遮掩掩的，他几乎没费什麽劲就打听了一切，事业感情都搞得风风火火，据说在大陆彼此熟悉的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和东亚千金是一对，来往得甚至比齐曦净还要更早些，初听见时挺失望的，还以为齐灏扬摆荡许久最终挑的人选能有什麽不一样，却终究不过只是一桩普通的企业联姻。
下午五点三十四分，从机场回家後，向霆刚刚沐浴完毕换上了休闲衬衫和九分西装裤，不那麽正式却也丝毫不失尔雅，他的行李还放在客厅的沙发边，厨房餐桌上搁着一枚纸袋，上头C字名牌大大地写着，他挠了挠随意整过的发，迈步绕过了行李经过厨房，到玄关把鞋穿上，拿起一旁挂着的车钥匙准备出门晚餐。
当齐曦净顺着门铃声，从猫眼里瞥见向霆时，惊讶之余忍不住感到一丝欣喜，虽然每个月回家都在饭桌上相聚，此时却仍然有种许久不见的错觉，毕竟自从她和郑楷文结婚之後，向霆就几乎不再主动向她走近了，像小时候刚来家里时一般，他又再次把自己封闭在严实的堡垒之中。
「怎麽会来？」
齐曦净正在做饭，给向霆开门以後回到了厨房里。
「刚好经过，买点吃的过来。」
他从容拿起附近买的广东粥，脸上笑意温煦自然。
拿着简单几样饭菜到饭桌上，卸下围裙她看着他松散的发笑问：「今天没上班？」
「刚刚出差回来，正好有事路过这里。」
向霆低眸，一面拿出粥，答得漫不经心。
「啊！去上海了对吧？楷文说你到他们公司了，」她笑得温婉，手边装盘的动作忙碌，语气殷切，「他工作认真吗？发懒了没有？」
「嗯，去郑盛谈餐饮的事，最近爸有意发展一些餐饮事业。」
他想起今天飞机出发之前，在机场接到了郑楷文的电话，听上去略显着急：「向霆啊，你来我们公司啦？怎麽没给我打声招呼呢？今天中午忙吗？一起吃顿饭吧！」
去了近一周的时间，连一面都没见上，他这招呼倒是打得及时，没想到顺带连齐曦净也都给知会好了。
「来，」齐曦净添了一碗白饭放到了向霆面前，眼神顺道扫了下桌面上的饭菜，笑了笑：「楷文还没回来，今天就只有我吃所以没煮什麽，幸好还算清淡应该合你胃口，你就将就点吧。」
他答了声谢，拿起筷子夹了几样菜缓慢地吃着，有些後知後觉的感到尴尬。
也不知道怎麽就那麽冲动的来了，犹豫了下，他开口缓缓抬起眼，「你们最近还好吧？」
「我们？」眨了眨眼，齐曦净有些反应不及，「我和楷文吗？」
她那麽匆促地结了婚，向霆心里终究还是有着芥蒂吧？
「嗯。」郑楷文三天两头搞出差，她知道东亚千金的存在吗？
一个问句，两人心里想得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意味。
「很好呀，」她温柔的笑了，默默敛下眼眸，「现在的我，很幸福。」那只空着的手缓缓下移，不自觉地抚上腹部。
他看着她手里拿着筷，唇瓣轻轻地含着，低头敛眸，嘴角弧度若有似无，他忽然之间不打算再说些什麽了，只是沈静淡然的看着。
那股平静来得突然，像是某种水银一般的液体，蓦地在心里无中生有，缓满而浓稠的满溢整个心间。
一片静默之中，桌边手机无声地震动了下，萤幕随之亮起，他瞥了眼那抹短暂的闪烁，墙上的时钟秒针哒哒的响着，当画面暗去，他再度抬头，只见齐曦净踌躇的眼眨着望向他，若有所思。
「虽然碍於习俗我好像还不该说，可是你是我最想分享的一个人，」她放下了碗筷嘴角弯起，眼神那麽柔和，「我怀孕两个月了……我有梦到她，好像是个女宝宝。」
这一刻是自从齐曦净结婚以後，向霆曾预想过无数次的梦魇，这一年来只要想到这一刻将会在某天发生，他总会忍不住练习自己应该有的反应，无论那是惊喜、喜悦，或是愕然，他曾对着镜子确认过好几遍，确保不让任何一丝痛苦渗入其中，然而他却从未想过，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自己竟能发自内心的依着那股平静，悠然释出微笑，与任何时刻自己所练习的，毫不相关的微笑。
「曦净，我由衷地为你感到开心。」
他说，嘴角弯起，看着她的眼神坚定而温柔。
齐曦净开始淘淘不绝有关自己做的胎梦，谈笑之间向霆默默地喝了口水，瞥了眼黯淡的手机萤幕，忍不住稍稍分了神，想：不知道以後想起，会不会觉得自己活得那麽卑鄙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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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三十四分。
连慕欣刚刚结束了手边的会议内容的统整，拿起化妆包检视了下自己的妆容。
今天对连慕欣来说是个不顺心的日子，菜单的设计比起原先她所想像的要更为复杂，成立新的部门也已经两个多月了，因为内部的秩序一团糟，原先预计三个月内要设计出的菜单也跟着充满阻碍，原本今天心情还挺好，也很努力的想保持好，可是下午的会议还是吵了，重复无止尽的吵。
没想过这件事情这麽难，讨论了这麽长的时间，从西式、日式最後确定是中式料理，再因为食材、宣传行销，还有厨师意见的协调，不同部门的人有不同的意见，本来她还很高兴终於可以和各部门能力好的人共事，却没想到这种强碰强的组合才是最麻烦的，尤其是当大家对所有事情都有自己一套观点的时候。
「今天不是要约会吗？」
齐炚澄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他一边弯腰锁着铁柜，一边挑着眉问隔壁桌的连慕欣。
「你怎麽知道？」
挑着眉，连慕欣一脸惊讶。
「我怎麽知道啊……」拔出钥匙，他把满腹惊疑的连慕欣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从没穿过的黑色长洋装、头发上了电棒波浪一般的卷，还有现在手里拿着粉盒今天第八百次的补妆，他撇唇耸耸肩，轻描淡写的开口：「大概是因为你今天笑得特别白痴吧？」痞笑着接收意料之中连慕欣的白眼。
「好啦，我走啦！今天向霆没进公司你最好打个电话给他，不然他会忘的。」
连慕欣目送齐炚澄离去後，一面加班一面心不在焉的想着他的话，看着电脑萤幕的眼睛总忍不住向一旁的手机瞥去，等她终於准备好那些繁杂的文件後，她才拿起了手机，手机时间显示七点半，聊天室里的对话框还停留在向霆出差前的谈话，她才想起，因为大陆禁了手机软体所以那个晚餐之约向霆是用简讯传的。
他可能真忘了，打个电话问吗？应该……不会打扰他？
想起最近一次打电话给他，原本只是想聊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却正好碰上他在视讯会议，他告诉她自己正在忙时的严肃语气犹言在耳，握着电话的手踌躇了下，无声的叹了口气，她决定还是传讯息给他就好。
『连慕欣：你在干麻？』
她的讯息直到隔天下午才收到回覆，他说他睡着了，飞机延误回来的晚，再加上在大陆没怎麽好好睡，洗了澡一沾床就睡沉了，压根就没提晚餐的事，再过了两天她收到了寄到公司的快递，纸袋里头装着一个极为昂贵的名牌包，价值约莫是自己一年薪水也买不起的程度，袋子里放着一张纸条，在她眼里比起那个包更加珍贵——『出差时忽然想起，好像没送你情人节礼物，慕欣情人节快乐。』
真正见到向霆是一个礼拜後的事了，她刚刚从高雄回来，一次确定了台北和高雄的展店地址，为了处理这些事连慕欣已经好多天没睡好了，她匆忙回到公司，准备那些文件的归档整理，还有下一次的会议讨论内容，一面喝着水忽然一阵喉头发痒就这麽呛咳了起来，然後手机又在这时响了，她匆匆咽下水，还没平复着呛咳便赶紧接起了电话：「喂，向霆。」嘴角弯起，眼里充满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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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回顾了一下我到目前为止到底打了什麽
因为我自己都觉得......为什麽有一种又臭又长的感觉（掩面眼神死
但是我看完了以後，觉得嗯好吧，这些都是该铺的梗（虽然真的好长......（再度掩面
看来我一下要挑战第三人称全讲的都讲还是跳太多了（功力不及此（叹
总之，谢谢看到这里的大家（我真的万分感谢Orz
目前看来我该铺的都铺了，要开始让两人好好的纠葛起来了（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