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电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看着苏俞桓,不再慌张地点了点头。
「去开门吧。」他说,并放开了我。
在我看到表姊和她手上正在沉睡的小baby时,才刚重建的信心差点又崩溃──
「涵涵、俞桓,那就麻烦你们了喔!真的拜托了,掰掰。」
在佳琪表姊介绍了她身上扛着两大袋的东西各是什麽之後,风驰电掣地闪了。而那女娃儿现在正被我抱在怀里,我的面部抽搐、身体僵硬。
「苏苏苏俞桓快告诉我现在怎麽办?我感觉她要滑下来了,救我──」我看着苏俞桓,投射出求救的目光。
苏俞桓一脸冷静地说:「别紧张,我先去主卧室的木地板上铺床垫,你……先别动好了。」他说完便往我的房间走去。
「别丢下我啊!」我想大叫,又怕惊醒萱萱,只好用着嘶哑的气音喊。
没过多久,苏俞桓又走了出来,「铺好了,冷气也开了适合婴儿的二十六度。」当他正要伸手接过萱萱的时候,萱萱一个扭动突然睁开了萌萌大眼,看看我、再看看苏俞桓。
「哇──」她开始放声大哭,吓得我屁滚尿流失了魂,「怎怎怎麽办?」我捧着她要放也不是要抱也不是。
「你表姊刚刚说萱萱醒了就喂她一百二十cc!」苏俞桓敏捷地转身,翻开放奶瓶和奶粉的妈妈包,我吓得紧跟在他身边,一边摇着萱萱试图安抚她。
「别晃!会有婴儿摇晃症!」苏俞桓出声阻止我,一手还拿着奶瓶。
「什麽?不能晃?你怎麽知道?真的吗?」电视上都这样演啊。
「大神说的,不要问,很可怕。」苏俞桓没空理我,抄起一支玻璃奶瓶和一罐奶粉後冲到饮水机前加了热水、调了一些温水进去,然後拿了我的咖啡温度计丢进奶瓶。
「你干嘛?」我抱着暴哭的萱萱,在兵荒马乱中问。
「泡奶要七十度,才能杀死细菌。」他弯着腰、眯起眼看着那温度计上的刻度,像是正在调制什麽化学药剂的科学家,我觉得此刻的他man度一百。
好不容易泡好了,他却把奶瓶放进一碗冷水里。
「现在又干嘛?她快饿坏了!」我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聋了。
「七十度即使是成人都会被烫到,更何况是小baby。」他晃了晃奶瓶加速降温,我觉得他好帅好可靠,决定乖乖闭嘴让他主导一切。
在等待降温的时候苏俞桓拿了张餐椅放在我背後,「坐下,背靠着。」我抱着小佛爷小心翼翼地坐下,苏俞桓取出已经不烫的奶瓶朝我走来,这个时候我又开始紧张了。
「等下,你这是要我喂她的意思吗?我不会——」我转头看着站在椅背後的他说。
「别慌,我教你。」他的右手拿着奶瓶,两手从我背後环抱着我和萱萱,头靠在我的左侧耳畔说。
他的动作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感觉到左手背正被他的手掌包覆着,他施力调整了我抱萱萱的角度後说:「让她的头靠在你的上臂,然後将她的身体夹紧,像这样……」
接着,他的右手将奶瓶放在我的右手里,修长的手指覆在我的手上,将奶瓶倾斜四十五度,「这样,试试看,慢点。」
我看着萱萱一见到奶瓶就安静下来,小小而粉嫩的嘴唇噘起,一口含住了奶嘴,开始沉稳地喝奶。「她喝了!苏俞桓,你太厉害了,为什麽会?」我兴奋地大叫,苏俞桓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别太大声吓着她,我刚刚除了问大神还看了YouTube。」他的气息擦过我的耳缘,轻骚着我的耳朵和我的心,还传来好闻的佛手柑男香。
萱萱静下来後,我这才意识到我跟苏俞桓两人之间虽然隔了一把椅子,但他这样从背後环抱着我,体温还是渐渐传递了过来……
苏俞桓似乎察觉出我的不自在,他咳了两声後说:「那个,你ok了吗?我要放手罗?」
「嗯……可以。」实在是太靠近了,我连说话都变得轻柔。
他放手後,走到我身侧看着我们,而我专注地盯着萱萱,深怕出了差错害她呛到。
「呼……。」我发现自己紧张到忘了呼吸,轻轻吐了一口气,这时候却听到苏俞桓发出一阵浅浅地笑声。
「笑什麽?」我抬起头,以为会看到一张机车脸,却没想到他看着我的表情很温柔。
「涵涵,你抱起小孩的画面还蛮有母爱的,好像你是她母亲一样。」
苏俞桓突然这麽说,我的脸一瞬间红了,「什、什麽啊……少趁机亏我喔。」
「不是亏你,觉得这画面挺好的。」苏俞桓一手抵在下巴上还站了悠哉的三七步,似乎很享受这一幕。
「去去去──」要不是我现在失去人身自由又有求於你,早把你赶走!
「涵涵。」
「干嘛?」我才想不理他,他又要惹我吗?
「过去这五年,你没想要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