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应该有这种想法的。
「死小鬼,你跟大头狗可不可以出去散步还是干嘛的,就是不要待在我背後当背後灵!」我现在抱着吉他坐在我家的木板上,烦躁地想着,到底要怎麽样才能写出什麽鬼情歌对唱。
但赵日晨已经连续两天都像鬼魂黏着我,而且一点忙都没有帮上,现在还给我坐在身後脸部狰狞地猛吃着零食,「神以路齁──我也不想啊,但明天就要把歌给叔叔听了耶,但你现在连曲都还弹不出来,你叫我怎麽放松啊!」
「但都是自称恋爱顾问的人太笨,明明根本就没有谈过恋爱,所以讲出来的意见一点用也没有。」
赵日晨现在身上彷佛中了很多箭,她不服气地拔下了箭,「我我我……我也是有过国小的时候,坐我隔壁的男生把巧克力分给我,那种纯纯的爱耶!」
「是蠢蠢的爱。小鬼既然你没有帮助,那就出去给我一个安静的空间。」
「等一下啦,虽然我没有实际的恋爱经验,但我可是偶像剧达人耶,就让我把追剧多年的经验传授给你吧!」
「不需要。」但我的拒绝她从来不会听进去。
「来──赵哥你借我一下喔,通常男女之间开始有好感的时候,就可能会有试着进阶到下一步的想法,然後因此产生以下的动作,譬如说牵手!」赵日晨伸出左手,大头狗毛毛的手就搭了上去,「神以路我问你喔,你认为一段相恋的恋人,牵手对他们的含意是什麽?」
「就两只手的皮肤握在一起,然後出手汗的感觉很不好。」
「天啊──神以路你真的是重症病患耶,牵手对我来说呢,就像是可以把未来交付给这个人,所以紧握的双手里还握着两人对未来共同的梦想蓝图!」赵日晨和大头狗对看,认同的点着头。
「喔,那除了牵手然後呢?」我敷衍地回应。
「然後还会拥抱呀,我觉得恋人之间的拥抱是一种呵护吧,因为感觉当你累了或不小心受伤了,对方的拥抱能让你感觉有一种厚实的依靠啊!」赵日晨紧抱着大头狗让牠的脸都变形了。
「小鬼你也把这一切想的太美好了,我想如果是夏天的话,对方应该会嫌你热而把你推开。」
「神以路你真的很不浪漫耶,难怪没有女生想跟你交往!」
「我不需要浪费时间在经营无聊的爱情上。」
「可是你今天要写的可是甜蜜的男女对唱情歌耶──唉呦,怎麽办怎麽办啦,啊──蟑螂!」
这时有一只很大只会飞的蟑螂在屋里乱窜,赵日晨抱着头,害怕地蹲在地上。
「小鬼你先不要慌,我现在就打开门让牠飞出去。」当我正要起身去开门的时候,那只蟑螂就往赵日晨的耳边擦边飞了过去,吓的她放声尖叫,然後突然往我这边扑了过来,我来不及撑住她,我就和她一起躺在了地板上,左手还握着吉他的琴颈,而右手环绕在赵日晨的腰上。
赵日晨紧闭着双眼,把头埋进了我的胸口,「神以路蟑螂牠牠牠……走了吗?」
「牠……不见了。」可恶,我的心跳又开始……
赵日晨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检查着四周已经没有蟑螂的身影後,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但下一秒她才发现我和她嘴唇的距离只剩下了一点五公分,「……对对对不起……」就在赵日晨慌张地想要爬起身的时候,我微微加重了还抱住她的力道,让她直接再次倒在我的胸膛上,赵日晨睁大了双眼,「诶……」
「……能不能……就这样让我抱一下。」我异常的要求在空气中穿梭着。
赵日晨没有再使力,就静静地躺在我的身上,「……神以路……你没事吧……」
我真的不知道我怎麽了,但只要对象是赵日晨,我就会做出连我都无法想像的事。
「小鬼……真心爱上一个人是什麽感觉?」我以前从没有说过的台词,回荡在空气中,里面参杂的味道似乎有点苦。
「嗯……这样说起来挺广泛的耶,因为这之中有分对象是谁,如果是恋人的话……我想应该是会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然後心情会随着对方的情绪波动,唉呦,这样说不完啦,如果是以我的角度来回答这题的话,我想当我真心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我会希望他幸福。至於如果给他幸福的人,不是我也没关系喔……」赵日晨讲到最後的时候,略带点鼻酸的声音。
「小鬼我说你可不可以有企图心一点?」
「这关企图心什麽事啦?」
「竟然你真心爱他,为什麽你就不能有点志气的觉得只有你能给的起他幸福啊?难道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是这麽卑微的吗?那还乾脆不要爱算了。我虽然还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但……我想如果真的有能牵动我所有心思的人出现,我想……我会用我所有剩余的时间去……『守护』她。」
我说不出来爱这个词,因为我不明确的知道它到底是什麽,但身为一个警探最基本的就是要尽最大的职责去守护天界任何的人事物,所以何况是……
为什麽我脑海中会一直闪过赵日晨的脸……然後我的手不自觉地把她抱得更紧了。
「……」
赵日晨怎麽不说话啊?我往她的侧脸一看,发现她的眼睛阖起来了。
「喂,小鬼你睡着了啊……果然,你真的是!算了……好好睡吧。」我的手轻轻的覆上了赵日晨的脸颊,等一下,她的眼角怎麽湿湿的……难道她刚刚哭了吗?
这次我选择不追问,就只想默默地拥抱她不知道为什麽而落泪的悲伤,然後我竟然又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我希望时间能不能就短暂的停留在这一刻。
还有我想……如果音乐是要赋予它故事和用爱去感受的话,这首要男女双方情绪的情歌,或许也不是我想像的这麽困难,因为……
我再次看向了赵日晨柔和的侧脸,但就让我再奢求一下从赵日晨身上传来的温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