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网王]皇帝与左相的问题(双部,古装) — 故事二十、皇帝开窍的问题

正文 [网王]皇帝与左相的问题(双部,古装) — 故事二十、皇帝开窍的问题

故事二十、皇帝开窍的问题

野史公有句话虽是大不敬,但也确是说得在点理——

“你个当下臣的若摊上个年少天子,你要么篡他的权,要么便得比当他爹妈还操他心。”

正摊上了年少天子迹部景吾的这一朝冰帝臣子对此深有感触。

从前,迹部宠幸女子少倒没啥,好歹算有宠幸,他瞧不上人册妃才最叫大臣们愁;

后来,迹部看上大自己十五的手塚左相,(据说)大臣们吓得险些集体死谏;

再后来,好容易迹部册了俩妃,也都万幸怀上了,他便开始“专宠”手塚,大臣们看似可以安心,但其实比从前还烦——

你哪知道二妃能不能顺利生下龙种?

就算顺利生下来,你哪知道是皇子不是公主?

就算是皇子不是公主,你哪知道他(们)不是傻子呆子疯子瞎子?

就算姑且是个正常人,你哪知道他(们)能不能挨到长大?

就算挨到长大,你哪知道他(们)有没有治国之才?

就算他(们)有治国之才,你哪知道他(们)能不能有命活到登基?

就算有命活到登基,你哪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儿子还没长大的时候便升了天?

前提还得是他们生得出“能用的”儿子。

迹部只有两个变数这么大的龙种,太险了。

古来的皇帝,即便他真的只喜欢某个或者某几个妃子,他也会在后宫这块广袤的沃土上辛勤播撒皇家未来的希望之种,只要他行。

当然有少数例外。

迹部与手塚房事做得颇凶,充分印证了吾皇血气方刚龙体康健。

如若手塚是个女的,只要他能生养,也就勉强算了。

所以,关键问题不在手塚是个男的,关键问题在他不能生养。

和这个关键问题配套的另一个要命的关键问题是,迹部他不对手塚以外的人展现他的血气方刚龙体康健。

而手塚国光此人,即便在一群人恨不得痛下杀手灭掉他、另一群人压根不待见他、再一群人对他献媚拍马、再再一群人对他漠然处之、只剩一小撮人会对他上心的险恶朝廷,也没有人会说他是个“幸佞之臣”。

不是骂不出口,实在是你若真这么骂,就跟指着一根顶天柱吼“你这甘蔗好大胆子竟敢立着!”一个样。

只有在压根没和手塚打过交道,接触不到朝廷日常运作,对里面的风景充满迷糊亦或幻想亦或诟病的人,尤其是连《平京日报》都不知是何物的外京百官百姓眼里,手塚相爷其人其事经过一系列风传加工个人判断,他才可能会变成个“幸佞”。

典型如越前龙马。

手塚身为一位忧国忧民博古通今的模范忠能之臣,当然深知——迹部只往自己这块绝对不可能发苗的“碱地”死插秧种的行为——后果严重。可他每每叫迹部去临幸后宫,迹部总是“一拖二赖三忘记”地扯过去。手塚无奈,找个茬跑临城督建海堤一个半月,迹部居然硬是在宫里“守节”守得群臣无语望苍天。手塚情感上虽挺感动,但理智上不苟同。然迹部自己不愿意,又不敢再给他乱下药(回头搞不好再吃出毛病来),大家只得干着急。

迹部身为一位天资聪颖后天努力打小就以当一代明君为目标摸爬滚打出来的皇帝,理智上当然知道自己得多撒种。可他就算看出手塚找茬离宫跑去督建海堤的意图,他也没法说服自己去和其他女子造人,宁愿埋头政务累到趴。

“本大爷才多大,反正已经有俩了,来日方长日后再生吧~”

横竖他又不是没退路,且眼下也真没谁能逼到他。

毕竟还在“意气”的年纪,情感稍压了理智,以及本能。

所以,迹部突然开始临幸秀女,一朝的大臣都忍不住叫枕边人扇自己一巴掌免得自己在做梦。

其实这也在理,“不举”的手塚左相这不是已经被皇上给甩了吗?

……

有前车之鉴的群臣生怕这又是手塚跟皇上定的什么约(如“你不临幸后宫就别来见我”),一直观察到又一个第七日,迹部照常招女子侍寝,手塚没任何表示,俩人私下依旧没见面。

众臣这才敢相信——吾皇(在这事上)终于英明了!!!

“啊?手塚大人怎真会因‘不举’被冷,你当皇上这么爱被他逛、咳!”

“哎哟,谁叫他那么不识好歹,他当皇上乐意一直拿热脸贴他那冷、咳!”

“啧啧啧,肯定是皇上新鲜劲过了,又嫌他爱拿着帝师的架子对自己管东管西,还是觉得女子的百媚千柔更、咳!”

候朝房里下朝的朝臣们热烈地开着八卦会。

四神卫指挥使不愿理这浑水,全体下营干活。

真田护军一下朝就被幸村将军拉回府。

大石尚书提了慰问品上左相府串门。

榊尚书令忙着命人彻查迹部临幸过的众秀女。

因此不光抗议的人没有,胃痛和稀泥纠正舆论风气的人也没有。

觉得自己保持沉默比较好的忍足无奈,只得站在推着眼镜静观其变的柳生学士边上图个稍微的清净。

“这仙人掌是不二大人请我一块儿带给您的,他亲自养的呢。”热心的大石尚书翻出张纸,“说此物能行气活血,清热解毒,具体怎么吃不二大人都写得很详细。”

手塚慢慢翻着锦盒里已除刺洗净的仙人掌,一语不发。

半晌。

“我看上去这么需要行气解毒么……”

大石尚书一汗,刚要“啊哈哈哈”地解释,手塚突然又摇了摇头,面带歉意道:

“失礼了,请代我谢过不二大人,明日上朝我亦会再当面谢他。”

言毕,手塚招呼下人去后院拿两篮自府养的母鸡下的蛋,一篮给大石当还礼,另一篮送往不二府。

尽管手塚近日以来脸色是有些苍白,然在朝堂上冷峻挺拔不减丝毫,没有叫人多在意。可大石私下见着手塚,还是证实了自己确不是瞎操心来的。

这个透着一身筋疲力尽,又不时恍惚走神的男子,哪里是那个天塌下来亦岿然不动的左丞相……

至于堂堂左相府为什么会有自养的母鸡下蛋,大石已经压根没去寻思了。

“藏之介。”

一头乌黑蓬发的行脚僧千岁千里踏着木屐走进主持禅房,埋首一堆古书毒草的白石“嗯?”了声。

“你怎么连窗户都不开?”千岁在白石满是草药的床上找块地方坐下,“鸽子进不来,一直在外面晃荡。”

白石一瞧,千岁大手里躺着一枚带黑线的小小竹筒,显然是绑在鸽子腿上的。

“要不是美由纪捡到鸽子给我,叫别人看了去可是不妙。”

白石没回他,只专心抽出竹筒内的纸卷,摊开。

“……如何?”

“……准备吧。”

三日后,时值黄道吉日,如洗碧空中白云随风而动,一会儿像甜糕,一会儿像番薯。

来国寺四天宝寺上香的人潮比平日略微地汹涌了点。

如果你耐着性子蹲在寺门口仔细瞧一个时辰,你会陆续在这略微地汹涌了的人潮里发现——

四海司卿不二周助,不二府二公子不二裕太,圣鲁道夫观月初,前吏部老尚书的夫人、老尚书夫人的亲孙女。

骠骑将军、立海当家幸村精市,前骠骑将军、现左护军真田弦一郎。

微服私访的当今皇上迹部景吾,私服随侍的户部侍郎忍足侑士,便服护卫的白虎卫指挥使宍户亮、参将凤长太郎。

青龙卫指挥使海堂薰,礼部尚书大石秀一郎。

四天宝寺主持白石藏之介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天下午自家庙里会热闹得跟小上朝一般,他眼下的心思都放在和千岁千里一起招待从偏僻边门进寺,正在个小佛堂里候着的——左丞相手塚国光。

青龙卫新兵越前龙马此时正急急走在通往四天宝寺那个偏僻边门的山路上。

解释一下这一大群人为什么专挑这时候挤一块儿来:

之前,忍足宍户凤几个和真田合计把迹部手塚分别约出来再凑一起,热心的真田立马便约了手塚,结果因为迹部“爬墙”,此计搁浅。

不料前日,一直持续“宫里—府里,府里—宫里”生活状态的手塚突然邀约真田,地点四天宝寺,请他在放生池边三千亭候着自己,若到某某时辰自己还未现身,会有一唤作“远山金太郎”的小沙弥来将他引到个地方,自己便在那里。

真田颇兴奋地与忍足等人通了气,认为这是个好机会,忍足等人便找茬把迹部在这天下午约了出来,准备撮合他跟手塚。

而真田的事都瞒不过幸村,幸村要去“瞧热闹”,真田不答应不行。

本来俩人之间的密事,这下一下多出至少四个人知道,自然容易走漏,青龙卫菊丸英二便趁机探得手塚这天下午要去四天宝寺,并煞有介事地邀了真田护军。

虽然青龙卫都相当地担心左相大人,但海堂还是让菊丸不可走漏风声,他决定自己一人潜入四天宝寺看情况。

谁知菊丸在大亲友大石面前一不留神说溜了嘴,操心手塚操心得胃痛的大石也毅然决定进四天宝寺看情况。

谁知越前龙马不知怎地也知道了这消息,于是他同样决定进四天宝寺看情况。

当然凡事总有例外。

不二兄弟、老尚书夫人和她孙女,他们只是挑中这黄道吉日来庙里正式相亲顺便讨论婚事而已。

什么?观月初?他得出面负责在老尚书夫人面前摆平他跟不二裕太的“断袖传闻”,不然不二周助不让圣鲁道夫在冰帝安生做生意……

如此这般,这日的四天宝寺便成了众人的目的地。

真田幸村比约定早到了一些,正沿着放生池往三千亭走,瞅见一个小沙弥流着口水在池边一角上蹿下跳地逮青蛙。好管闲事的真田把这“不成体统”的小沙弥抓来训,不过显然鸡同鸭讲——那小沙弥听不进任何与他吃东西无关的话。真田气极无语,小沙弥躺地上打滚。

幸村突然一问:

“你是远山金太郎?”

真田与小沙弥愣住。

“是啊,你怎么知道?”

幸村笑笑,一指真田:“他便是真田弦一郎大人。”

这两句极没有技术含量的接头暗语奏效了。

金太郎高兴得一蹦三尺高,然后欢天喜地地把他该领着真田去的地方一告诉他,便“完成任务”无事一身轻地直奔后山“填饱肚子”去也。

“……精市,你怎知他是远山金太郎?”

“他衣服上绣了个‘金’字,我碰碰运气罢了,看来运气不错。”幸村叉腰四处环顾起来,“那么,他说的‘清明堂’在哪儿呢?”

金太郎刚才叽里呱啦指的一通路根本没法听懂,可幸村与真田自认来过四天宝寺不少回,也不曾听闻寺里有“清明堂”这么个地方,又问了几个僧人,竟然没一个知道。

“还真是个秘密之所哪……”幸村摸下巴,若有所思。

急得团团转的真田猛然在老远望见也是早到的迹部、忍足、宍户和凤,由于真田与忍足等人是串通好的,所以在迹部没发现的情况下,真田与隔了老远的宍户凤联系上了。

于是忍足先拉着迹部去摇签算命,凤迅速跑个来回得了关键信息——手塚大人在不知在哪儿的“清明堂”。

接着宍户与凤拉着迹部去买糖葫芦吃,忍足侑士迅速找到自己在四天宝寺修行的堂弟忍足谦也,总算问到了路。

“是个小佛堂,很是偏僻,平日都没人往那儿走的。”忍足喘着气拿过宍户递来的帮他买的糖葫芦,接着说,“而且似乎从不挂堂匾,寺内只有极少人知道那儿叫‘清明堂’。”

“诶???手塚大人真会找地方啊……他到底要干嘛?”宍户莫名其妙。

啃着冰糖葫芦和凤走在头里的迹部一声叫,低声唧咕的忍足宍户忙应答着跟上。

罢,反正到这份上了,无论如何,先把迹部引到那儿再看……

尽管十分疑惑,忍足几个还是哄着骗着将迹部往清明堂方向带,幸村与真田保持一定距离跟在后面。虽是出来散心但显然仍很烦心的迹部没注意到后面有人跟踪,当然,他过于放心宍户凤的护卫也是一个原因。其实,因知是幸村真田在跟,宍户与凤便装作若无其事——他们就这样“辜负”了迹部的信任。

而他们若再多留分意,就会发现,跟踪的人不止两个。

“精市,我们……就这样装不知道,让海堂指挥使与大石尚书跟在后面?”

“他们也是关心手塚大人,我们就难得糊涂一回么。”

“可……”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弦一郎,你与手塚大人一样,有时都容易走得极端哪。”

幸村别有所指的话叫真田怔了怔,但专心跟踪的幸村没了下文,真田也只得作罢。

“嗯~四天宝寺还有这地方~”

一直兴趣缺缺的迹部在一番爬山钻洞之后终于对面前的通幽曲径起了兴趣,一面摇着手里的纹金黑棕扇一面赏景前行。

一面找路一面又不能被迹部发现的忍足宍户凤就没这么悠闲了。

好容易看见古树掩映中的一角飞檐,忍足等人险些激动得跳起来大叫。

不用他们引,迹部很自然地对这么个僻静清幽地方的无名小堂颇有兴致,把扇一合便径直往那儿去了。

绕着小佛堂走半圈才找着门,迹部心中奇怪:窗户关得很紧,门却开了条缝。

难道里面有人?

显然不知道里面有人而且那人(估计)是手塚的的迹部,决定先探头瞄一眼里面再决定进不进去。

万一迹部看到里面的人扭头就走不进去怎么办?

忍足宍户凤赶紧跟上,等确定手塚在里面就大呼小叫地把迹部推进去,可以的话再带上门把他俩关一起。

达成共识(?)的四人蹑手蹑脚地往门缝里一瞧:

堂内烟雾缭绕,陈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座千手观音,一方香案,案前一蒲团,一人正身披法衣身姿挺拔跪于团上,一旁站着位念念有词的高大僧人,另一旁站的人只看见两只手,一手捻起跪地之人一缕头发,另一缠满绷带的手持剃刀,慢慢地削下。

吓得目瞪口呆的忍足侑士宍户亮凤长太郎一个没拦住,黑漆堂门被迹部“哐”地踹开。

千岁千里与白石藏之介惊愕不已地看向门口——怒气冲天的迹部以及他身后慌忙冲进来的忍足三人。

同样惊愕的还有身披法衣跪在蒲团上刚被白石主持削掉一截发的——

手塚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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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家结合左相大人的为人处世世界观方法论等等来看待最后的峰回路转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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