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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流星般闪过的记忆（财前：那不就是金鱼脑吗？）
「前辈别陪悠弦前辈看太多偶像剧，更不要将我当成你的脑补对象。」财前把洗发精起泡，闭眼洗着头发。
「我怎可能会拿你做脑补对象啦！」比起断袖，他更想和天真可爱的女生在一起，比如初恋小米琪。
「说起来，国三毕业那年，小春前辈和裕次前辈都哭了一整天，好像之後连你也开始……」
「这些黑历史就别要再提好啦！」被人提起以往的丑事，他激动得把沐浴露摔在地上。
黑发上的泡沫顺着身躯而下，最後被水冲走，他立即抓住自己那边的洗发精和沐浴露，并开始擦拭身上的泥泞：「我还在洗，别问我借洗发水或沐浴露。」
公告：兹因(久保☆：你们在正经个屁啦？)全国IQ测验成绩太好，故此全体编辑决定停刊至七月！！(久保☆：不好意思，这班混帐high得有点脱线，其实就是期末考又有驱除搞笑之旅而停刊，跟他们的成绩完全无关……噢不，是有关的……喂！你们这班(哔——)别以为考试就能偷懒不干活啦！给我在旅行时好好整理排版啊！)
六月过了一半，梅雨天气越发频繁，难得只有今天不下雨，谦也少年便能安心地在上学的路上狂奔。
一头俐落的金发被迎面的风吹起，轻快而迅速的步伐，跑到了街口绕了个大圈子，几位欧巴桑对他大喊早安。
「早——啊——」快、快、快！一切都要快！因为nospeednolife嘛！
快到学校了，谦也依然跑着，笔直地冲往校门……前的大水洼，球鞋踏进水洼时因为他的速度太快，而找不到平衡，屁股「碰」一声坐在洼地上，泥造的水花四溅。
「今天的梗也很搞笑呀！哈哈！」
「谦也前辈，这样不是搞笑而是献丑。」仰头，耳际的五色耳环与财前的手机，一起在阳光下散发出光晕。
黑发少年似乎没有把他扶起的意思，就拿着手机、在上面打着什麽，标题：泥泞中的关西耿直boyKenya。
「喂！财前，还没耍宝是不能进去的！」
他停下脚步、转过来头，他仍旧一脸冷峻，而那声「嗄？」盈满着他的疑惑和不解，彷佛首次听说必须用特别的方法通过。
财前觉得，就不过是形式上的事罢了，这麽多年来，他都是直接走进学校，进入学校也这麽麻烦，有点後悔为何要选择原校升读——一堆令人费解的校规，还有一班神烦的人。
「我就帮你一把啦！」
两个身上沾满泥巴的少年，将这份「搞笑」从校门延至校内，不少同学见他们脏兮兮的，纷纷退避三舍，勒令他们马上洗澡。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到澡室，期间，黑发帅哥不时既无奈又不耐烦地叹气，惹得金发帅哥开始不安起来。
他一心只想帮後辈一把，却没想过结果会变成这样，当财前吐槽这不是笑料，而是把他俩成为大家的回避对象，直接击中了谦也的痛处。
大家都知道，谦也绝非不承认自己有错的人，即使对方只是後辈，只要理亏一方是他，他便会诚恳地道歉。
乾涸了的泥巴很难洗掉，让急躁的他都要有慢下来的时候，两人各自走到浴室，在同一时候扭开淋浴龙头，也打开了话匣子。
跟三年前一样，来年三月，所有三年级生便要毕业；谦也觉得，自己身为前辈，应该关心一下这位後辈：他们毕业了怎麽办？
「还能怎麽办？这都是事实。」
「你就不能感性一点吗？说『我不要开朗阳光速度超快又超受欢迎的谦也前辈离开我』之类的话。」谦也一边连发珠炮地说着，一边用力擦拭身上的污垢。
「前辈别陪悠弦前辈看太多偶像剧，更不要将我当成你的脑补对象。」财前把洗发精起泡，闭眼洗着头发。
「我怎可能会拿你做脑补对象啦！」比起断袖，他更想和天真可爱的女生在一起，比如初恋小米琪。（注一）
「说起来，国三毕业那年，小春前辈和裕次前辈都哭了一整天，好像之後连你也开始……」
「这些黑历史就别要再提好啦！」被人提起以往的丑事，他激动得把沐浴露摔在地上。
黑发上的泡沫顺着身躯而下，最後被水冲走，他立即抓住自己那边的洗发精和沐浴露，并开始擦拭身上的泥泞：「我还在洗，别问我借洗发水或沐浴露。」
「我自己会捡啦！你别过来。」
「别说得我要对你做些什麽的，光是看裕次前辈他们就已经够呕了。」真想给他一个卫生的白眼，只是他看不到，也不想被他看到。
「但就算不会哭，你也不会舍不得吗？」回答他的只有哗啦哗啦的水声。
财前升上国三那年，身边已经没有部长，因为他就是部长，除了小金、阿修，昔日与他并肩作战的同伴，都已经升上高中了。
如今，同样的事情快要发生了，财前还有什麽？大概只有前辈留给他的网球部，以及属於他们的回忆。以他们的性格，一定还会干什麽奇怪的事来，虽然距离毕业还有一段时间，虽然他不知道前辈在盘算什麽。
「啊！话说财前你现在交到朋友吗？」什麽都速度为先的谦也，在他还在推敲前辈的意图时，强行终止了上一个话题，又把新的话题搬上台。
「还是说，到现在为止，你也交不到任何朋友？」他无心的一句，更诱发他的思考。
本以为自己会反问「没朋友有何问题？」，脑海却浮现了某的身影，逐令他有「不，我有朋友的」的答案。
从他口中听见「交到朋友」，这跟侑士对他说「我什麽都输给你」一样令人难以置信，隔壁的後辈是不是洗热水浴洗昏了脑袋。
财前怎可能说是四天宝寺一众，「同伴」和朋友是不同的概念；然而保持沉默的话，可会被对方怀疑，因此，天才少年财前君尝试在脑海搜索，能称之为「正常朋友」的家伙。
还算是「正常」的大概只有她了。
「椎名乃梨子前辈。」说完以後，他本人也都很想疯狂吐槽自己。
「你竟然真的有朋友啊！但这个名字好熟悉……」谦也不禁提高了声量，又因这姓名很熟悉而静下来沉思。
「『冷艳的高岭之花』，别人都是这样说的，但说穿了就是不擅说话的冷面女。」听到对方似在认真思考什麽的，再也没有答嘴，财前亦一度陷入沉默。
＊
口口声声说是「朋友」，其实财前对椎名的认知不算多，也只因为其他图书委员老是说：「椎名和财前很相衬」，指的不但是情侣那种，也是性格的相似度，亦因为这个原因，他们都会一起值日。
难道他们以为二人不知，因为没人想和「没趣」的他们在一起，才特意有此安排。
冷酷、自我，不管外面的人多爱搞笑，他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最多偶尔吐槽别人——这都是别人对财前光此人的评价。财前实在不太在意别人怎麽说，或者这麽说：即使你非常在意，别人也不会停止继续说。独是说他和椎名很相似，他便有点费解。
『哪里像啊？』这个疑问，在椎名初来乍到时最为强烈。
他很记得，那是下学期的某天，与他当值的同学和另一位图书委员聊天，内容大致上有位来自东京的转校生；不久，椎名前辈就出现了。
虽然很想吐槽：竟然有人转学来到这里，这家伙要麽特别爱搞笑，要麽脑袋有问题，但椎名前辈不爱笑，也不搞笑，一点也不。
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椎名前辈转校至此的原因，他没有过问，她亦没有主动提起，像一个永远的谜团，任由别人揣测。
大家都说椎名前辈是神秘的冷美人，这点财前无法否认，但如果你问他：用一样东西概括对她的第一印象，他会果断地回答「吸血鬼」。
身材瘦削，面容清冷，皮肤苍白得几乎透明，恍若没有半点人的气息，两片薄唇下藏着两颗小尖牙；行踪飘忽，又经常贫血，你说这不是「吸血鬼」那是什麽？
那时的椎名前辈，身体状况比现在糟糕得多，经常要进出医院，导致有很多时间，财前都要独自值日。直至下学期期末，椎名前辈上学和值日的次数多了，财前才有机会与「吸血鬼」交流。
与其说她沉静，不如说她有言语障碍症，老是欲言又止的，就算成功说上一句，却要花许多时间猜度她真正的含意，起初真的很不耐烦，有话想说就直接说出来，有需要及必要去顾虑吗？
生活和文学是不同范畴的东西，文学可给你无限可能、无限解读，但生活是很死板的，你不说出口，别人怎知道你想什麽？虽然财前也好不了她多少。
尽管椎名前辈不擅说话、经常生病、想法奇怪，做的笔记、写的文章却是无懈可击的，而且记忆力很好，亦很擅长语文科目，虽然他不知道她的会话如何。
『嘛、安静一点总比吵死人的好。』和椎名前辈相处，不会被对方视为「异类」。至少。
随着相处的日子渐久，不代表就是「朋友」。他们本非话多之人，只是一同值日的前辈和後辈，一切如旧就好；而椎名前辈总是与人保持距离，她很少说自己的事。
老实说，他并不在乎对方当不当自己是朋友；不交恶，交情尚算不错，这就是「朋友」？他拍下她的窘相，同时被她的恶作剧耍到，这就是「朋友」？
惟一知道的是，要是网球部的前辈们和椎名前辈要离开了，财前心里一定是相当不舍，尽管他不会表露出来……
「可恶！」隔壁的谦也，拳头突然往墙一挥，力度虽小，水花风溅的声音仍是传到财前那边。
「前辈你怎麽啦？」他扭上水龙头，用毛巾擦乾全身，抬头又说了句：「当心洗得脱皮。」
＊
这虽然不是什麽重要的事，甚至可以说，要不是财前提起，谦也不曾记起两个多月前，椎名亲自来网球部讨欠书，以及觉得她很脸熟的事。
被唤起的回忆一发不可收拾；要用句子形容谦也此刻的心情，没有比「曾听过某首歌，可是旋律、歌词、歌名通通忘掉了」更贴切。
少女的容貌与名字，他一定在哪里见过、听过，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而已；但其实他并不在意少女本身，长得确实很美，可她又不是谦也的菜，而且他只想解开被暂时遗忘的记忆。
财前把那女的称为「椎名前辈」，即是跟谦也同级的，可是高一、高二时不曾见过她在学校出现，也是那次才发现她曾在他的生命中出现——嘛，就是说见面非常讲求缘份，算他们没有缘份好了。
藉此得出一个小结，谦也对椎名的既视感，不是从学校得来的，然後又回归到最初的问题，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呢？
「『冷艳的高岭之花』，别人都是这样说的，但说穿了就是不擅长说话的冷面女。」财前说完以後，也安静了起来。
谦也的社交圈子里大多是个性开朗的人，当然也有例外，但至少他甚少主动结交文静的人，想是他朋友的朋友吧。
刚刚财前说，她叫做椎名乃梨子，姓氏倒是没什麽特别；不管汉字是怎麽写，「Noriko」这名字也是普通又常见，却是如此发人深省。
『乃梨子乃梨子乃梨子……』心里无限重覆念着这个名字，继续尝试唤醒他的记忆；如果没记错，该是某人曾唤她做「乃梨子」，只要想起那人，一切疑团将会解开。
『翔太、不，崎本、不，桃城、不……』差不多所有校外的朋友都数了出来，但还是没有任何线索，不过直觉告诉他，叫她的名字的人，应该是位男生。
——…乃梨子……
『错不了的，一定是个男生！声线如此低沉，一定是个男生！』能与女生扯上关系的朋友不少，
但能够与美女为伍的，想来想去没多少个，就只剩那个特意不提的家伙。
在阳光下泛起蓝光的中长黑发，带着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还有那张帅气的脸，世上没比这家伙更惹人火大的生物了！
「可恶！」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的财前，提醒他别要洗太久，便自顾自的走到更衣室。
『什麽线索都想不到，却想起了那个可恶的侑士！……该不会是和侑士有关吧？！』
想到这样，後辈的声音从更衣室那边传来，是说谦也想结识椎名的话，可以直接去找她。
「不过当心惹火悠弦前辈。」
「你误会啦，我只是觉得她很脸熟也罢，这跟悠弦有啥关系？她喜欢的人是向井理和白石啊！」爽朗而急促的声音一下子变大，财前停止扣纽扣，转身看着下半身裹着毛巾的他，他的头发和身体还滴着水珠。
刚才还给他提醒，现在便已经洗乾净，甚至比财前更快换好衣服；目赌整个过程的财前，疯狂吐槽他的更衣速度，并指出他曾在图书馆借过书，有一面之缘不足为奇。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在学校从未见过她，除了她来到网球部那一次。」
「那你会不会在街上碰过她？」扣剩颈项前的扣子，便穿上黑色的立领外套，并将肮脏的衣物放在塑料袋里。
谦也怔了一怔，放在头上的毛巾应他的动作掉在地上，椎名、侑士、街上……这些不同的人物与场景，宛如几张菲林底片，在他的回忆里交织上映。
西日暮里车站，黑发少年的目送，擦身而过的人，扑鼻而来的发香，少年的口形，好像在轻喃着某人的名字——
「谦也前辈。」
「我终於知道啦！」
「知道什麽？」自从财前说他的朋友是椎名前辈，对方开始表现异常，这种情况也在白石身上出现过好几次，他亦逐渐适应了。
「怪不得之前在网球部时就觉得她很眼熟……」
「两个多月前的事情，亏你现在才知道。」还亏他尽在想些无聊的事情，他给前辈一个卫生的白眼︰「不管你想起了什麽，我们可以走了没？」
完全不知情的後辈，以及熬有介事的前辈，良久，後者缓缓地吐出一句︰
「那个高岭之花同学是侑士的女友啊！」
「嗄？」一时之间话题跳到这里去，表情木纳的他，都为这个事态发展感到惊讶万分，他此刻的表情甚至引起谦也的怀疑，到底他俩是否真的朋友；他反驳「朋友」有很多种，只是椎名很少提起她的事情。
这是事实。
听到这个消息确实很诧异，不过想到八挂越来越有趣了，财前弯起恶作剧般的笑容。
『不知以後还会发生什麽来着。』
待续
注一︰网王公式书里好像提过谦也曾有位「初恋」（但我想是童年玩伴之类吧），有人翻译初恋的名字叫做「米琪酱」（名字不确定），故此处沿用这个名字，如各位大神知道的话，欢迎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