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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档案录:团体对抗‧情人与魔王话数:零点倒数间的四‧10
一大早,还有些睡眼惺忪,我稍稍打起哈欠、手拿尼罗特地准备给所有黑馆住户的餐点,一口一口慢慢嚼食。
「好累……」我疲累地将脸贴在桌上,发出哀怨。
昨晚看完表演後,处於亢奋的喵喵再次与千冬岁和稍後晚到的庚学姊以及突然杀出来的五色鸡,一同又下了欢乐决定,迅速开启传送阵将众人送到风景好、气氛佳的山区,拿出摆明有备而来的烟炮大玩特玩。
最後一直到将近凌晨两点多,碍於第二天还有比赛又希望早睡的学长,喵喵等人才在学长的威吓下小小抱怨解散。
无聊拿起第二天的赛程解说,我蹙眉感到头痛。
第二天的赛程比起昨天只有两场来的更多,光上午场,双人组比赛就有三项同时在九点进行,两项个人组和一项双人组在十点後陆续比赛,最後才剩下午场的压轴,大型团体对抗赛。
大概算了算,第二天一共举行七场比赛,完全多第一天三、四倍,令我倒抽一口气。
「扇董到底是怎麽规划活动的呀?」我不禁困惑怎麽会有人如此安排赛程。虽然,心里极度感动第二天不用穿店服比赛,但不免还是想多抱怨几声。
稍微检查昨晚回来就在餐桌上看到的运动套装,白底浅蓝搭的配色蛮清爽,且整体款型不错又简单大方,确实很适合当作学生的活动服。
只是老实讲,个人看着每年不同的运动服送达手里,心中还是有些想大叫『这间变态火星学校到底多有钱啊!』的汗颜。
毕竟……一般学校哪可能每年拼命换运动服,价格还感觉越来越贵。
真是有够像『有钱花不尽、随便一把手乱乱洒』的嚣张好野人!
「褚。」
正当我还在胡思乱想学校多有钱,怎麽就不会拿来济贫之时,学长和往常般神奇打开我的房门进来。
手上还拿一个精美包装礼盒。
学长面色有些差往我走来,然後很直接坐在我旁边:「刚才下楼赛塔请我拿上来给你的。」包装礼盒同时移到我面前,一手还很顺便抢走我盘里的土司拿去啃,原本手里还在喝的牛奶,也很诡异被学长拿去。
你是来找我抢早餐的吗?
我当下发窘,眼巴巴看某位不觉得抢把别人早餐有错的红眼兔发愣。
「学长……」我的早餐还来!
当我想开口说些话,学长似没察觉到的抢在我前面,一边啃土司:「褚,下次土司烤久点,口感不够脆。」嗓音平静且颇认真告诉很想打他的我。
去你的,那是我的早餐吧!我要烤多久关你啥事!
把人家早餐吃掉还嫌东嫌西,像话吗!
你这个恶劣红眼杀人兔子!
我心声激动,双眸睁大看学长吃完最後一块土司,然後眼睁睁再看他喝完我仅剩一杯的牛奶。
唇,不由自主抿起,火气莫名上来。
「学长,你吃的那份是我的早餐。」我平板不悦对学长说道。
瞧我一眼,「我知道。」学长起身拾起空杯和空盘拿去水槽洗,简单回应。
「…………」既然知道,那你还吃是怎样!你是要我没体力自保而遭人瞬杀、饿死战场吗?
「生气了?」听来心情愉快,学长将洗净的杯盘放好後再次过来。
微微皱眉,我刻意撇开头:「没。」谁敢对你恶鬼有意见。
「哧,果然生气了。」学长挺着身子,站在我旁边无良笑出来。
对啦,我是生气了怎样?欺负我有这麽好玩吗混帐!
我咬牙起身,想看看冰箱是否还有吃的可以稍微填饱胃,不太想搭理学长。
然後,突然一只手将我揽进某人怀里。
「褚。」学长直接搂住我在我耳际边说话,空出的手变出一小袋餐点:「拿去,特地买的。」吹气般的酥麻感犹如电窜流全身,不禁使我脸红心跳。
蹑手拿出学长亮在眼下的精致餐点,我有些呆然斜瞄身後的学长:「特地?」老大我没听错吧?是吹什麽风让你良心发现,觉得该好好慰劳我这位对你暴力容忍辛苦的可怜人,特地去买?
「管那麽多。」学长冷哼不告诉我,不忘巴来一手。
「快吃!」
「呜……」痛!不管就不管,那也别打人啊!我夹杂几滴在眼眸打转的泪水,满腹不平捂住遭受攻击的头。
「快点吃完要走人了。」
学长带着命令口气人便一屁股坐在餐椅,手又指了桌上的礼盒:「那礼盒晚点回来再弄。」
「喔。」
我大略点头把餐点从袋里拿出来。
不过,脸颊依然烧红,像极能煎荷包蛋的平底锅烫热。
「那个……学长。」
我很虚地尴尬低头,眉头微微皱着:「你一定要抱着我吗?」人完全不自在坐於学长腿上,眼直瞪脚边周围的地板。
丢脸死人了!好歹我也是男的,不用这样吧学长──!
「碍不到,没差。」恶劣勾露坏笑,学长一脸王者居高的神情写着『你奈我何?想起身,等你实力赢我再说』态度恶质。
碍不到你,但碍到我!我忿忿内心喊话,最好有人可以坐在别人腿上专心吃饭!
知不知道这样吃饭很提心吊胆、很难下饭?
快放开我啊啊啊!暴力红眼混帐杀人恶劣兔!
*****
「漾漾!你还好吧?」
我和学长刚到场不久,前方便出现一边招手一边跑来的喵喵睁着圆而大的水亮眼睛,可爱小脸不停在我面前放大、眉头微微皱一起。
喵喵精致小脸写满疑惑与担忧:「脸红红的呢!」她小心翼翼将手放在我额上关切。
我尴尬一笑,急忙搧搧手後退一步:「啊哈哈……没事啦!只是刚刚天气很热造成,别担心。」被说红红的脸上继续发烫,我不悦用余角偷瞪一副不干我事、浅勾坏笑的学长,心里百般不快。
啊啊啊──可恶,都是你害的还笑!学长无良大恶鬼!
小心哪天本人心一横,绝对、绝对要请教冥玥可以降你锐气的办法,不然真的会气‧死‧人!
挑一眉,学长摆明装作没看到,「褚,你可以再乱想没关系,不过,晚点就给我走着瞧。」脸上依然带着坏笑,手喀啦喀啦响着。
吓!这是要胁!我莫名感到黑线刷下,往旁边倒退乾笑:「老大,你多心了。」背脊不时冷汗。
「哼!如果这样,那你退什麽?」冷笑一声,学长像极逮到猎物的猎人,整个很得意看我。
『脑袋除了装无聊的脑残,我看也不会装什麽有意义的。』无庸置疑,全摊在学长俊脸。
啊,我脆弱的自尊心碎了,被火星大魔王毁了,我泪当下无法反驳悲哀,想奔家躲在被窝里为自己不如意的人权默哀。
是说我要心声自由、不要限制剥夺!还有「你一定要这麽鄙视我吗,学长?」我哀怨望环胸的学长难过。
就算我知道个人的脑残让你受不了,但也不能那麽露骨地歧视给人看。
好歹留我些面子吧大爷?即便老大你现在听不到也一样!
「那看你表现。」很顺手拉我过去,学长拿着赛程单换上狡猾而坏心的神情。
「今天,继续跟我一组。」白皙的手毫无犹豫指在名叫“斗牌”的双人组竞赛上,瞬间使我发毛。
「蛤!」为什麽!我垮下巴惊恐,秒速抬头想寻求解答。
明明人选那麽多,为何偏偏要找可怜如我的衰人?再说「难道不能找夏碎学长吗?」
直接使我一眼,意识我往旁边瞧,「夏碎和千冬岁一组,你认为可能吗。」学长肯定的语气告诉我。
顺着学长给的方向,我刚好瞧见和学长分工挑人及分配比赛项目的夏碎学长正和千冬岁说话,两人周围活像有AT绝对领域存在似,半径三公尺近乎没人靠近。
……这两人已经闪到大家不约而同想和他们保持距离了是吗?我无语收回遭受强热紫外线攻击的眼,默默转回头。
「我想不可能……」即便学长有意和夏碎学长无敌当道、击败众敌手,但,假若夏碎学长已先和千冬岁说好的话,我敢相信,百分之两百相信夏碎学长绝对不会弃千冬岁选择和学长一起比赛。
就凭夏碎学长护弟心切来看绝对是!
有时候,个人严重怀疑夏碎学长其实有恋弟癖,而且不比千冬岁的恋兄癖差。
不然,平时只是任务受点伤的千冬岁,为何老因为小伤被夏碎学长禁在家修养?
太可疑了!
但话又说回来,「学长还是可以找其他人吧!」就不怕我变成绊脚石害你输赛,然後再被你狠狠种死?
「褚,你有想跟谁搭档是吗?」看似心情很好的脸出现不悦,学长眯起眼危险注视我。
老大,你现在这样子是不是想说如果我有想搭档的人你就宰了我,或者把我和那个人一起轰死?
真想说你独裁过分耶。
我一秒害怕摇头,怯怯颤抖:「没有。」
「那不然?」学长又进一步质疑。
「我说的是真的,没有那不然!」老大你别再瞪了啊啊啊──!
算我怕你行呗?「跟你一组就是咩。」只要别找我麻烦,算我求你好吗?我胆弱一张脸後退。
哼哼几声,「早该如此。」根本变相威胁我和他一组的某人,一脸傲视人。
是、是、是,早该如此说得对,反正我的人权都被你吃死,根本没办法反抗,我能说什麽?
难道要我做无谓的抵抗让你扁吗?
我又不是白痴。
「懒得理你,我先去忙了。」稍微看了时间,学长蹙起眉头算已分配赛程的人,然後一点理由也没有、纯粹敲好玩打我头:「等下在斗牌场地等我。」语闭,学长很帅气走人。
靠,我的头不是给你打好玩的玩具!我捂着麻痛的头夹眼泪,很气地打算准备离开这里找个阴凉的地方待着。
然後,我才赫然惊觉喵喵一直在旁边却没出声。
「……呃,抱歉喵喵,刚刚……我……」竟然忘记你还在旁边。
摇了摇头,喵喵露出甜美的灿烂,眼下不知这回开哪朵花兴奋:「不会的漾漾~喵喵看得很开心喔。」小脸蛋浮起红润,喵喵近乎沉浸自己的美丽幻想,吐露每一字一句令我想洒狗血的话。
「漾漾和学长互动真是融洽美好,希望喵喵以後交往也能这样说~」
喵喵小姐,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融洽美好了?
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比较像看一出充斥言语家暴论的感伤惨剧吗?
下次你再这麽说,小心我哭给你看,让你知道我有多抗议这句。
「漾~」
就在我还神游脑海世界大肆抱怨之际,高亢而熟悉嗓音赫然传入耳里,引起周围不小骚动。
……我可以当作什麽都没听到吗?
僵硬隐隐头痛的脑袋,我缓缓往声音来源看去,好巧不巧碰上使偏头痛作响的罪魁祸首──五色鸡。
「本大爷最忠心的好小弟~」五色鸡欢乐扑来。
变成兽爪的双手还未变回,咯咯发响的爪指直亮诡异。
五色鸡,你想杀我吗?快收回爪子啊啊啊──!
「早……安啊!西瑞。」我惊险闪过随之扑来的五色鸡,暗暗叫糟。接着下秒,不晓得是不是错觉,五色鸡那顶金光闪闪五色毛令我觉得比起昨天更加闪亮螫人,简直快比金制佛尊神像更精光四色,就差没有彩虹顶在上面加持!
自认为帅气得拨弄根本立如针山的金光头毛,五色鸡不理会我刻意闪他的举动,大哈哈搭上我的肩:「本大爷等会要勇闯天边的英雄红阳,站上血路舖成的人肉腥山、高呼大侠奋勇杀敌的热泪,漾~要不要一起来参加呀?」裂开亮丽洁白的齿排对我拇指。
「个人赛“战争”项目还缺人喔,漾~」
闯什麽红阳!
我心声下秒吐槽,无法理解踏在人肉腥山上热泪是能多感动激昂?片片脑海光想到腐锈般的血腥弥漫身边,地上又满屍满血成毯就令人不舒服,另外,五色鸡你到底是看了什麽鬼片子?真的觉得你越说越不对劲。
区区一场比赛被你说得活像武侠大战,不然就黑道大火拼似的会不会太夸张?
给我清醒呀五色鸡──!
麻烦你不要因为赛名叫作“战争”就那副『本大爷就是为战争而活』的德行!
人应该以和平为乐,而不是以杀戮为乐!
再次回想起每场比赛的称呼,我熊熊察觉到比赛名称个个皆颇为诡谲。
个人组一个叫战争、另一个叫暗杀,而双人组则是斗牌、棋战、将军令,以及水袭和团体战翔拼。光从名字辨别比赛就觉得寒毛,更何况“亲自”下去体验?
分明是想宣导世界应该以『万物恶为首,斗字放前面』。
「不了,西瑞。」我一秒回绝毫不犹豫:「我已经参加双人组“斗牌”。」我半点也不想参加实质去当炮灰的个人赛,更何况今天的比赛每人都要参加,现在不齐等会也会凑齐,不要硬拖我下水。
简言之,个人宁可被学长种死,也不要场上遭你害死!
闻言,「什麽!漾你竟然先背着本大爷偷报比赛项目!」五色鸡面目震撼,活像我杀了他似的狰狞注视。
偷报你个头!用想的也知道是被逼的,我怎麽可能主动参加。
「西瑞,你想太严重了。」我蹙眉扳开五色鸡搭在肩上越压越紧的手,没劲。
「漾~你好无情!」显然没将我的话听进去,五色鸡这回上演悲情小生:「枉费本大爷这麽看中你,你却如此不重情意。」
「竟然报了项目却没跟本大爷说,你心里还有没有我啊!」
「噗!」口水不经意呛到。
「咳、咳!西瑞,我也刚刚才知道怎麽告诉你。」而且我心里要有你干麻?我没好气掩嘴。
难道要我把你当锺馗膜拜,驱邪避凶吗?得了吧!我不先被你吓死已经不错了还拜你勒。
「真的?」五色鸡危险眯起眼,整个痞子还是流氓样看我。
你神经质喔!
「真的。」我叹口气给予肯定,眼瞧旁边的喵喵期望协助:「不信你问喵喵,她也在场。」
眨了眨眼,「漾漾说的可是实话,西瑞你还要欺负人家嘛!」喵喵很有义气跳出来帮我说话,然後挡在我前面阻挡五色鸡接近。
半晌一会,五色鸡「啧」一声环胸:「好吧,大本爷相信小弟就是。」
「不过,漾~下次可不能忘了本大爷啊!」
「知道。」我会记得以後在这样,先离你远一点再说。
不然会被你烦死!
满意点了个头,五色鸡笑脸十足:「很好,那漾~本大爷就不陪你啦!」
「孤影大侠我要去奋勇杀敌十年载,创造崭新的男儿自强泪!」亮出一排洁牙,五色鸡对我使长官问候之礼,不晓得在感动什麽装感性:「请等我的佳音啊漾~本大爷会荣光耀祖回来。」
「赌上我爷爷之名,誓死不休!」
「…………」我感到背後降下黑线。
一场比赛不过一个小时,奋斗十年载是要去哪生啊你告诉我!
啧,五色鸡的爷爷,我真为您家出了个荒唐孙子难过。
您的名誉毁了!
*****
「褚,你在干麻?」在斗牌赛场上,学长用一种很微妙的表情询问我。
我只是无奈挥了挥手:「没有,只是……需要调适心情。」苦笑无疑展露。
回想方才某只一直大嚷『个人战就是为怀抱必死决心的武侠英雄而生。』的五色鸡,心灵不由得为等会遭五色鸡弑杀的高年级默哀他们人生将留下一生不容抹灭的污点。
「西瑞,大概没救了……真可悲。」我深深为浑然不觉自身电视中毒严重的某鸡悲哀。
假若我是五色鸡他家人,我想大概会疯掉,说不定……应该说“一定会”极力劝阻他、好好对他错误思想做大大的洗脑矫正以防出门遭鄙视。
即便,某鸡家本来就没出过正常人。
「西瑞?」不解我为何谈到五色鸡,学长在我没注意到的状况下,眯起漂亮红眸使冷淡的脸更加冰冷。
毫无发觉近况有些不对劲的我感叹着:「唉~算了,眼不见为净吧。」反正这世界本来就反了,要区区一个小小地球人劝导暴力成本命要死的火星人太难了,罢啦、罢啦。
「…………」
一阵冷风阴沉沉激起莫名悚然。
怎麽好像有……恶气?我下意识转头瞧向制造者。
「……呃……」厉鬼啊啊啊──,我惊恐如见索命替死鬼狂倒退。
“啪──!”
「褚,把你的脑残脸收起来!」下一秒,学长像吃了炸药还是炸弹狠狠巴来。
「为何突然提起西瑞,给我讲清楚!」
呜──好痛,我被恶鬼巴了!
你是又吃错什麽药啊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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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一阵莫名其妙的解释与被瞪後,我心生委屈、心头谩骂学长无故施暴导致个人幼小心灵再次受创,然後於没人看到的视角咬唇不服。
接着,第二天的比赛也随後宣布预备开始。
我有些紧张站在身为“持牌者”的位置,吞了吞口水巡视周围的人马,脑袋运转稍早所看的斗牌比赛规则,认命将视线落在手中据说是该比赛所发予的十张空白符纸。
斗牌比赛,规则方面有点像原世界动漫画常看到的纸牌对战,再或者是法师与式神的互动对战。每一组需要一位扮演持拿符咒的“持牌者”以及扮演战斗式神的“当牌者”,并且,当每组人马不管身分为有袍无袍在进入战场後,皆会暂时因战场结界失去所有能力也不可发动幻武,必须靠持牌者对符纸发动的意念决定力量强弱,使当牌者有防御能力以及攻击能力抵挡比赛发生的一切状况。
在计分方面则是采限定时间内戈倒敌对与场内生物给予分数。三四年级与一二年级各派二十五支双人组进行比赛,最输的倒数十组必须接受连续一个礼拜的刑罚以及被不知名生物追杀的觉悟。虽然,据说到目前为止还没人知道所谓的刑罚是什麽,只能皮皮挫等待稍後公布。但心知肚明学校黑暗面的人皆知晓一旦输了就绝对没有好下场,甚至还可能因输比赛而悲叹自己人生如秋凉感伤,暗暗倒杯苦酒解愁、抱怨世间不如意。
「褚,你在发什麽呆。」话说拖我下水一起比赛又强势决定两人分配位置的学长,从类似古罗马竞赛场的赛场中间领了东西回来,眉间清楚皱着,心情看来不好。
老大,今天你到底又怎麽了啊?心情未免太容易不好了吧……
自顾弯腰低下身,学长没有多语拿着手中一条红线,二话不说将我和他各一只脚绑在一起,然神奇地看红线发亮消失,好似这条线一直都没存在过般找不着。
「学长,这是什麽线?」为什麽线会消失!我睁着眼提出疑惑。
「连系丝。」学长边起身边告诉我:「有点类似将两人能力绑在一块成一体,当持牌者发动符纸时,当牌者可以同一时间感应并接受持牌者给予的召唤能力,而持牌者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当牌者的状况使合作度提升,不过──」
顿了顿语,学长眯起红眼:「当比赛结束後连系丝虽然会自动脱落,但如果是最输的十组则还是得继续接受连系丝一个礼拜,每天承受被绑的那只脚遭连系丝切断然後重新接上再切断,直到惩罚结束。」平淡语气诉说极度恐怖的内容。
那不是惊悚恐怖片才会出现的情节吗?为什麽会在比赛处罚里出现!
主办单位到底存什麽心态,就那麽想听学生们惨叫回响校园!
「学长,我可不可不玩啊?」我发凉一身,一泡眼泪想喷出来。
「不行。」学长一秒回绝:「我可不认为我们会输。」眼神多了高傲与锐利。
「就算真的输了,最严重也顶多治疗不慎,导致脚接不回去残废,没什麽大不了。」学长无关痛痒又没差的语气,凉凉脱口。
什麽叫没什麽!我惊悸大退一步。
「脚残废哪里不叫严重──!」难道在你的偏差认知里,只有挂趴才是最严重有差吗!
「哼!反正死不了人。」学长理直气壮撇头。
「拜托,不是死了人才严重。」我发起窘降下黑线。
顿时间,莫名想念在妖师本家的和平时光,有股人将去死而怀念的感触。
然表哥,我想喝你煮的最後一碗绿豆汤……
辛西亚,我想吃你烤的最後一盘点心。
还有我那最凶也最保护我的大姊,我想再吃一顿你从追求者那得来的蛋糕!
有只恶鬼没人性,死命想拖我送死。
做弟弟的我好想念你们给予的关爱!
“啪──!”
「给我收起蠢蛋脸!」学长威吓性巴来一手。
「别给我想有的没的!」
我吃痛喊叫一声:「小的没乱想好吗!」不要乱巴人!这次真的哭出来,抱着受挫的後脑杓哀号。
「那就正经点。」半点歉疚心也没有,学长转身走向当牌者的位置:「要开始比赛了,好好想作战!」罗刹恶鬼王近乎降世般瞪来。
阿嬷──拎孙是招谁惹谁、做错什麽?这世才一直被红眼暴力兔恐吓?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想比赛!
“当~当~当~”
正式比赛在嘹喨钟声後开场,而主持我们这场比赛的播报员露西雅,随着赛场放出绚丽彩花、发端介绍比赛以及注意事项。接着,一群接一群怪异生物刹时出现在每组人马面前,朝向当牌者攻击。
「空符,倾听我令显现取武之答。」颜面镇定发动符咒,我心里慌恐眼前颇像藤蔓植物种的庞然大物以及暂时失去能力只能勉强闪躲的学长,然後等待第一张符纸显现问题。
近乎屏住呼吸,我有些担心符纸出现诡异的问题,导致个人答不出来而害我和学长双双去死,之後在保健室上演“他打他踹、我哭我嚎”,惊心动魄、可悲可泣媲美电视黑色剧的暴力惨案。
回顾学长说的符咒操控,真有想死的冲动。不满明明一场应该简简单单的比赛,为何要弄得如此费事?
符咒的发动除了要念启动咒外,居然还得看着符上显示的文字问题,伴着心意念出真心话。并假若心意传达不够,能力的发动也会同时影响,使当牌者的攻击与防御威力无法为最佳状态,简直是考验持牌者心意度以及实话大冒险!
而更要命的,这些符纸和连系丝竟然还有分友情、恋情、亲情。促使学长赛前不肯透露半点消息,擅自作主瞒着我选了恋情,摆明号召众人『怎样?我们就是情侣,来打我啊!』的企图。
「学长是混蛋!」
我抿起唇、细声埋怨,看着符上显现越来越清晰的文字。
『请诉说当下最想做的事。』清清楚楚写着。
一秒,我想欢呼感动。
妈──这项问题好正常,我想洒花表达我的心情!
拿出最亢奋的心,我几乎忘了眼下快冲来我这的恐怖植物,惊慌大瞪那长长而巨大藤茎四处从地表爆出,砸掉想洒花狂贺的念头。
「哇啊──!」这是什麽鬼植物,竟然会……冒火!是火耶!
植物不是怕火吗?为什麽它会冒火!
慌张跳往旁边一闪躲避植物怪的攻击,我不一会便听闻学长大吼:「褚!快点发动符咒!」
「喔……好!」我猛如捣蒜点头,回应:「给予之答,请让眼前之物斩断消失!」
只要能斩断,什麽都好!能消灭眼前的恐怖怪东西,即使是老妈最爱的园艺剪还是金门菜刀都没关系!
我紧闭双眼语落下,接着一瞬间,学长周遭出现威力不小的气围绕,惯用的右手团团白烟包覆。学长跳上藤茎蹬一脚,接着迅如雷般使用还包着白烟的右手斩断植物怪的茎和攻击。
随後──
七七八八遭砍断的茎掉落地上。
「褚你这混帐!」学长嘴角抽搐一振,脸色大变如撒旦附身,整个极度想宰了我鞭屍的气势爆发。
「刚刚到底想了什麽,为何出现这鬼东西!」
怒气提升最高点,学长伸出白烟散去的右手,取而代之是一把精美似艺术却异常大把……,总之颇诡异还黄金闪闪的“剪刀”呈现面前。
我囧!
「啊勒……」刚刚只不过随便想说剪刀也行,竟然就真的给我变出剪刀,还是正港欧洲贵族在用的漂亮园艺剪!我傻眼吞了吞口水汗颜,感觉到学长边拿剪刀边朝我狠狠使眼瞪来。
「你这白痴去重弄一把武器!」学长很怒地砍下离他最近的藤茎,火冒三丈把园艺剪往我方位投掷而来。
「退件!」百分百老大不爽抛来两字。
靠!这里不是菜市场还是百货公司,你说退件就退件吗?我还退货勒!再加上「学长,每组只有十张符纸,这样我怕不够。」
别忘了我们得撑一个小时,还有……
你是想要我早死吗?知不知道被你丢出的东西都很有杀伤力?
更何况媲美人间凶器的大剪刀!假如我没闪开,真的会挂给你看!
一记红眸杀来,「管你那麽多,反正就是换一把!」学长咬牙切齿吼道,宛如打死也不想用园艺剪当武器般嫌恶。
你就这麽恨剪刀吗?
拜托你马帮帮忙,好歹剪刀在原世界是很夯的暗器。年龄小至幼稚园、大到百岁人瑞都几乎身边来一把,就算多买几把当凶器也不会有人拦你。
任性鬼!
我无奈掏出第二张,「空符,倾听我令显现取武之答。」这回也照旧将让人感动的简单问题答出,专注想着学长最擅用的烽云凋戈,再次看着学长手中弥漫白烟变出长枪松口气。
这次武器总满意了吧!我叹一息气,蹙眉某恶鬼难斥候。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开赛的缘故,在学长解决植物怪差不多同时,许多高年级组的人马立即对我们攻击,使得我一再紧急地掏出符纸连忙增强学长的防御能力与攻击力,然一手勉强握持遭学长嫌弃的园艺剪,适时对攻击而来的人与不明生物用电视常看到的打棒球架式──全垒打“击飞”他们。
背脊大致汗涔涔,我步伐踉跄闪开高年级轰来的火球,掏出第六张符纸,想着该如何让学长提升更强爆发力,使我们能免於处下风的状态。虽然基本攻击力与防御力,学长确实比任何人来得强,但那终究强归强。
假若要赢得比赛,还是必须靠持牌者对符纸发动的意念与想法提升搭档战斗力。极为类似原世界的线上游戏,每次人物升级就会调整能力点数使人物能力提高,不管是技能还是能力值都一样。
而现在的我,就是负责将喻为当牌者的学长以发动手中符纸增强他能力的重要队员。
不过随着一张又一张符纸抛出,老实说自己原本就有些紧的眉,现在看着一张比一张题目犀利又会心跳慢半拍的问题,真有股越来越不想待在这的意念。
好比像现在手持的第六张符,清晰的黑笔触就大喇喇写着:『请持牌者喊出最常骂心上人的话语。』後面还多附加一条“PS:讲越多能力越高唷~ˇˇˇ”
敢情你如果当下看到这些字眼,人若不降下黑线哀凄会不会太对不起自己?
告诉你一定会!尤其情人是个霹雳无敌火星大魔王时,我敢保证那绝对是大喊『老天爷!你捉弄人捉弄够了没!』
熊熊一记“啪──”声从我後脑火辣辣响起。
学长颜面不悦,空出一手扁人:「褚,快点发动第六张符!」握着长枪的那手不敢怠慢击刺前方,然挥画一弧圈打掉想干掉我们的人,接着──
「快念是没听到吗!」学长强劲且极大踹来一脚,将我弃飞至赛场边缘。
老大你踹得未免太用力了吧?要人去旁边麻烦用说的!
骨头会散啊!可恶──枉我还想顾及你的面子还有我的小命。
真是很好、非常好,是你逼我的。
那就休怪小的不客气,「学长,你到时就别听完给我发脾气!」我慎重喊话。
夹带几滴被踹的痛泪,大有怨气拿起符纸同时将一位同为持牌者的高年级先是过肩摔,再深深大吸一口气:「给予之答,学长是霹雳无敌混帐没人性、暴力闷骚又恶鬼,红眼魔王杀人变态恶劣兔!」我一气呵成迅速而响亮使劲抛出符纸。
「第六符纸听吾之令,降下灵力!」
下秒,学长同步感应符纸传达之力喊出攻击咒:「飓风、流火,成为我手上破敌的兵器吧!」在场包围学长的十几个人没料到学长已经能使用咒令,整个人几乎往四周撞击围墙与场内繁多的生物。
碎石与生物屍体制造尘灰,地面因学长和大小不断的战斗变得坑坑巴巴、崎岖不平。
「褚。」学长森寒冒青筋往我前来,背後黑化莫名的死气,给人怨灵在世的错觉。
「那个……刚刚就跟你说过了……不是我故意要骂老大你的!」第六张符纸真的就这样写,我能有什麽办法!
不要再过来了啊啊啊!
“啪!啪!啪!”
「等下你完了!」我是哪点对你不好,竟骂得如此犀利!学长连来三巴,眼冒火光骂来。
「哪有人这样──!」我抱住痛而发麻的脑袋哀痛飙泪,清楚听闻「哼」一声的恶鬼学长甩也不甩我,一脸怒视周遭保持高度戒备、随时会突袭的高年级。
宛如一群警戒猎物攻击却不胆敢乱来的野兽,颇贴切形容高年级现下近况。
「没种。」学长面带藐视环胸,嘴角勾勒恶质:「刚才说要杀我的,现在不攻来了吗?」挑衅口气使得在场怯步的高年级为之大怒。
老大,你没事挑衅人干麻?闲命太长也不是这样搞啊!
「你说谁没种!」率先遭激怒的某高年级学长,持起武器冲来。
大斩刀在他手中宛如无重量挥舞,不慌不忙、乾净俐落以地心之力直切前方,接着一个口哨招来更多高年级围攻。
「啧!一群麻烦的家伙。」学长挥出长枪,把我拦到身後。
「第七张之後的符纸看你要不要念随便你。」面对拿大斩刀的高年级,学长一个轻身跳跃,华丽踩上大斩刀面随即踢出一圆弧度,重重往高年级瞪呆的脸部攻击戈倒对方。
炽热的红、蹙紧的眉,学长回眸认真告诉我:「不用担心我,先顾好你自己。」
「我不会逼你说你不想说的话。」意味深长的语气使我愣住,感觉学长一番话和接下的符纸有关。
不禁吞了吞口水,我困惑手中剩下的四张符纸。
学长该不会知道符纸内容?心头觉得有股喘不过的气,呼吸感到困难。
总觉得……
「呀──夏碎学长──!」
就在我还在思考符纸可能出现的题目,我赫然听见场内场外传来众女生的尖叫以及观众的欢呼与口哨。
我好奇往造成轰动的位置看去,一样参与斗牌的夏碎学长正满面春光灿烂、用清澈而响亮嗓音,喊道:「给予之答,对於最爱恋人──千冬岁誓死不离不弃、永远相随至两人尽头。」手拿符纸和当牌者搭档,也就是千冬岁两人合力联手击败朝他们打去的怪物与高年级。
「第九符纸听吾之令,召下幻武、还以实力!」夏碎学长语一闭,千冬岁周围瞬间窜起光芒,原本手中的武器取而代之是平时擅用的破界弓。
千冬岁没带眼镜的清秀脸蛋,散发神气与丝丝涨红。
白烟四起与风合一,将喻为全场最强双人组的千冬岁与夏碎学长的黑发拂吹飘扬、威风凛然,惹得全场高声欢动,甚至还有众多呼喊『干的好!夏碎!』、『不要呀──夏碎学长竟然告白了。』、『喔,咱们千冬岁脸红了。』再或者『不愧是A班的,就是该有心胸坦荡的气势!』……嗯,以下请自行想像。
难道没人觉得很诡异吗?他们是拿恋人,不是亲情!
为什麽你们火星人可以这麽心平气和看待?还能吹口哨?
小的已经搞不懂守世界跟原世界的观念为何差异可以这麽大、好复杂!
另外,学长你心机真重。竟然知道後面要讲类似告白的话,为什麽就不拿友情!
我不敢想像剩下那几张符纸会出现什麽问题了,「让我逃避现实吧学长。」我惨白一张发窘脸。
交往以来至现在,光是要我说『我爱你』三个字就像吃黄莲难吐一字,连说都不超过五次,有三次还是学长不满抱怨(耍幼稚),个人才勉勉强强、结结巴巴,面带爆红到不行的脸勉为其难说给他听。
不然基本上根本连讲都没讲过,更何况公众场合那根本是零。
从皱眉头的表情来看,学长大概不奢望我会说什麽正向话,只是轻拍我的头:「我讲了,说不出来就别勉强,但别给我逃避现实。」没辄一览无疑。
可理解老大您非常希望小的说些令你感动的话……
但不是我要说,是真的很想逃避现实,甜言蜜语这套,小的真的不会也不敢试。
毕竟胆子比鸟肚还小呀我说!
「漾漾。」显然是注意到我和学长,千冬岁及夏碎学长用很快的速度来到我们附近。
依旧阳光十足的笑容,还多了名叫“得意”的辞坦露夏碎学长闪亮亮的朝阳俊容。
「冰炎,看你的实力没有恢复一半,需不需要帮忙。」夏碎学长和煦笑着,感觉很刻意地拍学长肩膀。
学长一记红眸狠狠瞧视夏碎学长:「不‧需‧要。」从牙缝念出三个似被压碎的字。
拳头,明显握紧又松、握紧再松。
啊……被激怒了,我汗。
「唉,那真可惜了。」夏碎学长口气听来惋惜:「好吧,如果有需要跟我们说声。」
「不然我可是会期待鼎鼎有名的某黑袍万人迷遭群体围殴、看笑话呀。」调侃意味十分浓厚,夏碎学长顶着完美十足的笑容(坏笑)散发绝对灿烂再灿烂光芒。
搭在千冬岁肩上的手,有意地将两人拉近距离,迫得千冬岁烧烫的脸颊更加红润,不禁皱起眉目瞪刻意将关系公开到最大的夏碎学长。
『哥,你够了没?很丢脸!』清楚写在千冬岁脸上。
接着,有个念头顿时闪过。
……这对黑紫搭档果然不是做假的,我深深惆怅。
逻辑思考简直同个样子邪恶!
再者有那麽一秒,真诚认为夏碎学长其实是恶魔乔装人类混场大乱秩序。不然,热血沸腾的比赛会场怎麽看起来有粉光照亮?是说放眼望去,我就没看到像夏碎学长这般明目张胆、大肆告白的情侣组!
「夏碎。」
一直维持冷脸状态的学长彷佛被踩到地雷降八度音,俊美容貌挂盖百分之两百的终极恼怒,拳头顺性招呼过去。
「谈情说爱,滚去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