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龙王愣了愣。
归海全身的血管都流窜着岩浆。热度炙过每一寸经脉肌肤，心跳快得像走调的筝弦，每一次呼吸都烫得必须喘气才能让空气钻进肺里。偏偏这种燥热却不似发烧或肝火焚心，倒有点像醉酒，难受中带着一点难以抑制的朦胧欢愉，彷佛千万只蜉蝣在皮肤底下骚乱钻动。
「唔……」归海闷哼了声，将头埋在血龙王肩窝闭目喘气。意识离他越来越远，脑中只剩一片朦胧的雾白──热。热。好热。
「归──」惊慌的海字还没出口，血龙王就呆住了，他的视线已经往下移，定在归海腿间。
宛者，意也。意者，情也。情意相至，櫽曲也。櫽曲有累者，有臑者，有敆者，有置者，有濡者。凡此五者，天之常、人之理也。应以情意……血龙王的脑袋里开始慢速拨放三天前地上捡到的《断袖兵法》的内容。
「唔……」归海又呻吟了声。
丹焚很认真地盯着，盯得双眼发直，然後将手往下，缓缓往下。
「……嗯？」归海疑惑地嘤了声，微湿的眼眸睁开。
丹焚隔着半透明的中衣抚向归海下腹。
「呜！你……在……啊……」
丹焚喉头发紧咽了口唾沫，隔着布料轻轻搓揉。
「嗯……」
血龙王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果然让归海的声音更显好听。
「别……」
血龙王觉得心跳得好快，手中归海的触感、归海迷离的眼神、归海悦耳的声音、归海──
「丹焚……」归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血龙王惊喜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归海。归海叫他的名字。归海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归海水蓝色的双眼与丹焚对望，空气中弥漫着温暖与感动。
砰！
归海收回拳头。
血龙王摀着疼痛的脸颊发了一会儿呆。
在归海平定心神，准备离开浴池时，血龙王摀着脸颊看向归海。这个反应倒是出乎归海意料，因为血龙王竟是由下往上盯着他，暗红色的眼中闪烁着水光，隐约飘散出委屈和哀怨的意味，就连头上都彷佛出现一对耷拉着的耳朵。
归海心脏一缩，顿时感到一阵晴天霹雳，虽然这个词非常非常不适合血龙王，但此时此刻血龙王看起来竟然非常……可爱。
归海有种想抱紧他保护他照顾他的冲动，想摸摸他的头，想哄得他对自己露出傻笑，甚至想把衣服丢出去让他捡回来。
唰！
归海一把撕掉身上的中衣，嗖地丢出去。
丹焚看着瞬间半裸的归海一呆。
「捡回来。」归海指着那堆衣物。
血龙王跳上岸，绕着浴池跑了半圈，捡起湿答答的衣物，又绕了半圈浴池跑回来，将衣服交给归海。
归海虽然仍是面无表情，但胸中澎湃汹涌的可爱之情已经要爆炸。他一把将血龙王扯回浴池里，揪着领口用力揉了揉血龙王的脑袋，然後给血龙王一个紧紧的抱抱。
血龙王虽然因为搞不清楚状况而有点害怕，但是被归海抱抱之後，还是不自觉地露出傻笑。
看着血龙王的傻笑，归海又是一阵心旌动摇，他面无表情地把血龙王扯过来，直接吻上血龙王的嘴唇。
归海半裸地跨在自己身上，整个上半身贴伏过来和他嘴对嘴。归海那透出粉红的白皙肌肤、滴着水的淡金色头发、纤细的臂膀、光裸的背脊、温润的触感和柔软的嘴唇，已经将他的余悸搧到九霄云外，他现在只觉得头脑发胀全身发烫。
归海的脸、归海方才呻吟的姿态、《春宫圣经》和《断袖兵法》，所有东西都在血龙王脑中糊成一团，他觉得体内不同於妖火的另一团火焰烧了起来。
当归海离开丹焚嘴唇时，突然一顿，彷佛感觉到了什麽般，视线缓缓向下移。
丹焚这才从混乱中回神，也跟着往下看。他看见自己早已被池水浸湿的衣袍下摆出现不自然的突起。
归海眯起眼睛，盯着那突起。
血龙王脸色瞬间血红，立刻推开归海跳出浴池，想逃。
但才逃了没几步，却突然觉得脚踝一紧，啪答一声就摔回地上。血龙王惊恐地趴在地上，回头就见归海手中抓着一条湿衣服，衣服的另一端卷着他的脚踝。
归海噌地将血龙王扯回近三尺，抓着那条中衣爬上岸，缓缓向血龙王走去。
「对……不起……」血龙王的眼睛重新蓄上泪水，翻过身往後蹭了几步，直到背部顶到墙边。
归海一脚踩上墙，将血龙王囚禁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冷笑了声，凑近血龙王耳边：「怎麽可以只让你看我丢脸？」
「我也得……让你丢脸。」
丹焚一呆，还没想明白归海话里的意思，就见归海哧啦一声将他的衣服撕成碎片，丹焚结实的胸膛与肌肉暴露在空气中。在血龙王惊恐的目光中，归海嘴角划出一个有点像狞笑的角度，细嫩的双手竟……握住血龙王腿间的突起。
「呃！」血龙王惊呼。
「等等……」
「唔……」
「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