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晨你能来一下吗？」
「怎麽了？」
苡慧哥哥趁陈昊晨去上厕所时，叫着坐在床边椅子上的我。
「你这位同学...他要考学测吗？」
「我不晓得，应该是。」
「他这程度，我怕连好一点的私立大学都有困难。」
「他是我们全班倒数第一名的。」
「那他是突然想读书了吗？」
「是啊~最近他对读书很有兴趣。」
「好吧，那我知道怎麽做了。」苡慧哥哥对我微微一笑。
我的脸颊顿时上升个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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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考在即，全班的气氛简直比冰点还低。
我常常抬头看看梓妘的位置，常常觉得寂寞。
「喂，跟我去福利社。」
「欸，一起放学吧！」
「这题教我再回去。」
这是最近陈昊晨最常跟我讲的几句话。
但说来也怪，我竟都照做了，极度怀疑我是不是抖M还是我只是寂寞罢了。
「上次苡慧哥哥教你的，你听得懂吗？」
「......」
他不说话。
「干嘛不说话？」
「以後可不可以别去你家了，就在教室教我。」
「为什麽？」
「我就是不想。」
这个人...真是。
「好吧。」
少男情怀总是诗啊...艰涩难懂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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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测倒数10天。
因为苡慧哥哥住在我家的关系，几乎每天都会算到数学题目，而我的数学成绩就蹭蹭蹭地往上升。
终於摆脱永远11名的魔咒，哥哥还为此帮我庆祝一番。
「书晨，你觉得你的数学可以拿几级分？」
「八级吧，我觉得。」
「如果你达到十级，让你对我许个愿吧！」苡慧哥哥对我自信满满地说。
「我能达到吗？十几分有点难度欸。」
「不要怕难，你可以的！」
「好吧，我尽力！」
不管怎麽样，能对苡慧哥哥许愿，对我来说是一个大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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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测前两天放学後，陈昊晨叫住我。
「怎麽了？」
「学测加油。」
「喔...谢谢。你也加油啊，虽然你不上大学。」
「嗯嗯，如果我说我改变主意了呢？」
「改变主意？是想上大学吗？」
「嗯...想跟你一...」
「蛤？」我没听清他最後讲的话。
「想跟你......」这次是公车的喇叭的声盖住他的声音。
「蛤？我还是没听到！」
「算了，没事。」
「喔...」我也就没再讲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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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测倒数最後一天。
我到梓妘家里，去看看她。
「医生说你能考试吗？」
「嗯...他说我现在的状况是可以的。」
「那个...」
我迟迟未问她肚子上的伤是从何而来的。
「怎麽了？」
「没事...」我还是未能问得出口。
「今天你就什麽都别去想，好好睡一觉，明天好好考试！」
「嗯...我知道。」梓妘小小声地说。
梓妘应该没问题的吧，我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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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测当天人山人海，我跟梓妘的考场则分配到不同教室。
「书晨，中午我帮你买过来吧，跟优玄待会就来了。」苡慧哥哥代替在工作的哥哥来陪考。
「嗯！谢谢你苡慧哥哥。」
他将他那修长秀气的手放在我的头上，拍了拍说，「你要加油啊，不要让我失望。」
「我会努力的！」
靠近中午那节考试结束後，我走出教室，眼前是一片人海，在人海之中听到一个急促呼喊我名字的声音，花了我几分钟去辨识和寻找发音源。
「书晨！颜书晨！」
我找到那个发声源了。
是李錡衒。
「怎麽了？」
我朝人群大声喊。
「你跟我过来，很急的事！快点！」
听他那急促又着急的声音，我有不好的预感。
「怎麽了？」这时的声音变小，因为我已经穿越人群到他的旁边。
「快点！梓妘送医了，现在要赶快去医院！」
「梓妘？她怎麽了？不对...我们下午还要考试啊！」我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堵得我的脑门水泄不通。
「我知道，一定赶得回来。」
我心理其实在意梓妘已大过考试了。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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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去哪？」忽然被数学老师叫住。
「老师，梓妘她...」
「我知道，但现在的你们没有资格乱跑吧！好好地完成今天考试，等考试结束再去看他。」
「可是...」
「快点回去吃饭自习，老师不想在这种时候还骂你们。」
李錡衒杵在原地迟迟不走。
「你还愣在这里干甚麽，赶快去吃午餐，然後自习！」
「老师，我可以知道她怎麽了吗？」
数学老师缓口气说，「她就是忧郁的情绪导致她已经好几天没食慾了，血糖太低而晕了过去。」
我的眼眶突然好像有股泉要涌出来一样。
「她会没事的，她的妈妈和书晨哥哥都在她身边陪她，会没事的。」
「嗯。」
我第一次看到李錡衒那张皱在一团的脸......
「那我们走吧。」李錡衒非常地失落跟我说着。
「好...」
「你们什麽都别想，好好考试知道吗？」
李錡衒身体没转过去，右手抬起比个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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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才第一天考试吧，怎麽会遇到这样的状况...那明天怎麽办？」
考完试後回休息室，听到几个老师在聊梓妘的事。
「先别让她考了，生命比较重要啊...」这貌似是班导的声音。
「但她不是你们班的资优生吗？要她放弃考试，不就是要她的命吗？」
「我也觉得明天不要让她考了，这麽硬撑也不是办法。」数学老师附和着班导。
有个老师看我要走出教室，叫住我。
「欸，同学，我记得你跟那位忧郁症的同学很要好，不是吗？」
「是的。」
「你怎麽就不好好关心她呢？她会这样造成多少人困扰你知道吗？」
这位老师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麽，像是吃了炸药般，向我轰得体无完肤。
「我...」我也知道啊，但依梓妘的个性，她的忍功已经不是凡人所能匹敌的了。
「这麽大的考试，我们老师还要承受这种状况...唉！」
然後他就像源源不绝的流水般讲个不停。
其他老师除了班导和数学老师有几次出来劝阻那位老师别再说，依然是徒劳无功。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一行，头都快低得要埋进地里了。
「这位老师，她明天还有考试要准备，可以让她回去准备了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继续更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