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要讲什麽好。
这节上课钟响，全班都乖乖回位子上坐好。
课上到一半，窃窃私语的声音越发大声。
「欸、欸，陈昊晨在写笔记欸？」
「装出来的吧！」
「怎麽可能，他一定在画画吧。」
我转头看陈昊晨，那是前所未有的画面，彷佛看到火星上有人在跳舞。
他正认认真真地抄笔记。
他注意到我转头看他了，我们四目交接，我很快地转回去。
我的嘴角上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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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耶，书晨，真是帮阿姨一个大忙了。」
「阿姨，这是小事情啦，希望梓妘可以在家好好休息，赶快把病养好。」
「书晨，你过来阿姨跟你讲个事。」
阿姨挽着我的手，将家门轻轻阖上还留一道微微空隙。
「最近我不小心看到肚子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不知道怎麽来的。」
「阿姨...我也看到了。」
「真的？那你觉得她是怎麽了？」
「我不清楚，但我也没有问她。」
「......难道这是自虐倾向吗？」
「梓妘会跟你说压力很大吗？」
「从来没有啊，她一直很优秀，从不让我们操心，偶尔失常我们也没有骂过她，总是看不出她的情绪，都会自己消化，不跟我们说。」
「她也不曾跟我说......」
「书晨，你跟梓妘同年纪，又跟她很好，你可以陪陪梓妘，问问她在想什麽吗？」
「好...阿姨我会尽力陪伴她的。」
「我知道你们要考试了，也不能耽误你的时间太多，不然我叫梓妘多去找你，你们家不是会有两个家教常常去吗？让她在你们家感受热闹，也许会好一点。」
「可以啊，之前就有邀请她，只是她都不来。」
「那阿姨多多说服她，这样梓妘过去也可以一起听课啊！」
「嗯，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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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梓妘回家休息，并把她的书都放好後，我赶紧冲回家中。
「哥！苡慧哥哥在房里吗？」
「嘘！你小声点，他刚刚回去休息没多久。」
「他身体好点了吗？」
「还不是很稳定。」
我想去看看他，这个声音在我心中响着。
「你要去哪？」
「我想看看苡慧哥哥。」
「那你进去小声点啊。」
「好的，我知道。」
我轻轻打开苡慧哥哥的房间。
「小晨，」哥哥在我走进去之前用气声叫住我，「这个你带进去给他吃。」
「好。」接过哥哥手中的是一碗热腾腾的咖哩饭。
然後我走进他的房间。
映入眼帘是一个病恹恹的身躯，苡慧哥哥正躺在床上，当我越靠近他，那张脸孔就越发苍白。
我小心翼翼地将咖喱饭放在桌上，然後缓缓地蹲在他的床边。
咖喱饭哥哥用保温盒装的，基本上味道是不会逸散的。
这时，苡慧哥哥翻个身，朝向我，而我的脸距离他的只剩不到7公分。
我知道他离我近，但我并无意躲避，反而细细欣赏他那秀气的脸庞。
我轻轻地用右手将他一小撮垂下的浏海，帮他拨上去。
我半趴在他的床边，不断地闻到他身上香香的味道。
突然我觉得门像被打开，但转过头去看，门是关着。
我转头回去时，马尾就这样打在苡慧哥哥的脸上......
「唔......」
「苡慧哥哥抱歉！」我急忙地站起来。
「小晨，你回来啦...」
「苡慧哥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嗯...没关系，你吃过饭了吗？」
「还没。」
「那你快去吃吧，吃饱後还要给你复习。」
「你身体不是还没好吗？今天还要上课？」
「你要学测了不是？不帮你复习，你考不上理想的大学，我可是会过意不去的。」
「可是你一副说几句话就会倒下去的感觉，要怎麽帮我上课？你今天还是好好休息好了。」
“叩叩叩”突如其来的敲门声。
「苡慧你醒了是不是？」哥的声音。
哥哥一边开门，一边讲话。
「嗯。」一个虚弱的回应。
「小晨，你把咖喱饭拿给他吃。」
「好。」
「书宇哥，我等等吃饱就教书晨...」
「今天就不要上课了好吗？」
「......」
「我出去喝个水。」我留下哥哥跟苡慧哥哥对谈。
一踏出苡慧哥哥的房间，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优玄哥哥？你来啦！」
「嗨，书晨。」
他打招呼眼神却不看着我，并且继续吃着哥哥的咖喱饭。
「苡慧哥哥他好很多了，你不用担心。」
「我只是拿东西来给他的，然後被你哥哥留下来吃饭，吃饱就要走了。」
「但是苡慧哥哥他应该很想看到你，你去看他一下好吗？」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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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优玄哥哥从苡慧哥哥房间出来，面无表情的样子。
「优玄哥哥，你要走了吗？」
他顿了一顿说，「差不多了。」眼神依然不在我身上。
「优玄，不再多坐一会儿吗？不然帮书晨复习英文怎麽样？」
「不了，我等等系学会还要开会，我怕来不及。」
「好吧，那你回去小心啊。」
「好，谢谢书宇哥。」
今天的优玄哥哥特别沈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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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台湾冬天又湿又冷，堪称刺骨等级的风，豪不留情地像一把把的到向我剐得一刀一刀。
我走进教室门口时，陈昊晨正好在我的前面。
「陈昊晨！」我叫他。
他回头看我，说，「早安。」
我惊了一会，平复情绪後，对他微笑。
「昨天我看到你认真上课了，继续保持喔！」
「嗯......」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怎麽样，他的脸有道红晕。
今天整整一天课，又经过了一天两天，一个礼拜，他都认真地上着课，即使是检讨考卷，他也很认真听着。
某一天的某堂下课，我走到他的位置旁跟他说，「你是不是喜欢上读书啦。」
「我没有...」
「没有的话，为什麽跟我约定的五次上课，现在超过了还这麽认真呢？」
「那是因为...」
「因为？」
「反正不干你的事......」
还想说他的态度最近变好了，怎麽现在又是这种口气。
我有些生气，想要走回我的位置上。
忽然被一个力量拉回。
我倏地转身，是陈昊晨的手拉着我。
「你放学跟我走。」
这麽霸道的话，也只有他说得出来了。
「喔，好啦，但是你可以不要这麽凶吗？」
「抱歉...」
虽然霸道但又可以如此坦率，我突然心怦怦跳了一下。
放学了，我依照他的约定跟他一起走路回家。
「干嘛，你要跟我说什麽吗？」
「你可以教我数学吗？」
「可以啊，你想学习最好了。」
「那...我们去图书馆可以吗？」
我突然想到可以一起邀请梓妘来我家读书，苡慧哥哥身体好点也可以教我们。
「来我家怎麽样？」
他听到我的建议，瞳孔睁得两倍大。
「嗯...可以。」
「那走吧！」
回到家後是苡慧哥哥来开的门。
「苡慧哥哥你身体好多了吗？」
「好很多啦，最近好像一直听你问我这句话欸。」
还不是担心你吗？但我说不出口。
「这是...」他看到陈昊晨後问我。
「他是我们班的同学，叫陈昊晨，要拜托苡慧哥哥教他数学了。」
「喔~是朋友吗？不是男友？」
他这样问，我心情有些复杂。
陈昊晨一句话都不说。
下礼拜继续更更更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