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我们也去和玄溟湖畔的船家租船。
船家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他正用一副看疯子似的表情看着我们,「你们真的要租?」
「当然。」我眨了眨眼,尽量露出良善的笑容,和疯子有区别的那种。
但是我的一番努力都落在空处,船家还是那副看疯子的表情,极力劝阻:「这玄溟湖里有湖怪,前几日才有五个人夜里游湖,隔天连人带船都不见了。」
「您这条船要多少银子?我们可以把船也买了。」清禾在旁补充。
「不是船的问题,人命关天啊!」
「既然不是船的问题,那就是能卖给我们罗?」清禾喜道。
清禾这一手财大气粗用的漂亮,我只能在心里赞叹,但没指望有一天能用上。
「你们何必送死?」船家好话说尽,偏生遇上我们四个不听劝的,脸上表情甚为无奈。
「我们是要去除了湖怪,不是去送死的。」我试图想要澄清。
「罢了罢了,这船你们要用就用吧,要是回不来别怪我没警告你们。」老船家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去把湖畔的小屋锁上转身离开,清禾见状赶紧跑过去塞银子。
於是,我们应该算是顺利买了条船。船就系在湖畔渡口,看起来约莫能坐上七八个人,我们四人站上船还挺空的。
「你们有人会划船吗?」我问。
「没划过。」朔月和千羽异口同声。
好吧,我知道这两位都矜贵的很,没划过也是正常的。
我虽然也没划过,但还是很有自觉的去拿桨,并且把另一支扔给清禾,清禾接过後也没说什麽认份地坐好位置,我和他一左一右地开始划船。
然後,船就诡异地开始在湖面上打转--
「喂!你有没有用力啊?」清禾转过头来看我。
我回:「有啊!」
「有的话船怎麽一直打转?」
「我怎麽知道?」
「你施力的方式不对,要用腰力带动手臂,桨也不是那样拿的--」清禾滔滔不绝地传授着划船秘诀。
没想到清禾一个护卫连划船都如此擅长?
总之,在虚心学习下,小船总算顺利地在湖面上滑行,荡开一圈圈涟漪。
玄溟湖的湖面一望无际,水面平静无波,如镜般倒映着周围山峦景致,美不胜收。是墨京里着名的名胜景点,文人雅士都爱游一趟玄溟湖,在湖边或游湖的船上吟诗作对,附庸风雅。
不过,在玄溟湖传出湖怪的消息後,游客就减少了许多。尤其是刚传出湖怪吃人,更是人心惶惶,原本游人如织的湖畔,如今只有我们四人。
好不容易划到湖心,天色也暗了。
我点亮了船上的油灯,望着倒映出灯火深不见底的湖面,「这里真的有湖怪吗?」
千羽戒备地打量四周,「应该不会空穴来风。」
「等着就是了。」朔月沉着地坐着,脸上从容自若,修长有力的手指放在腰间软剑上,蓄势待发。
「今晚月色不错啊!」我抬头,看着皎洁无瑕的月色。
「真圆,是满月!」清禾附和。
今夜无云,月光特别明亮,撒在湖面上反射出银白色蒙蒙的光泽,彷佛给玄溟湖披上一件月光织就的轻纱。
「湖怪是长什麽样子啊?」
「晚点牠出来你不就能看清楚了?」
「谁说湖怪每晚都出来的?」
「要是今晚不出来,我们明天也还得来,还是早点出来的好。」
「也是,晚上天气凉。」
我和清禾拌了一会儿嘴,一边想着千羽口述教给我的泳技,眼睛望着湖面,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会不会觉得我们船下这一片湖面特别黑?」我拿起油灯,伸长了手仔细地照向船边的湖面。
「有吗?差不多吧?」清禾回道。
「你看月光在远处看着挺亮,就我们这一大块特别暗。」我还拿着油灯,探出半边身子,想照清楚船下是不是有东西。
「注意船下。」千羽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