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的考试已经结束,剩下就等几日後释出的入选名单。至於悠乐的考试还未告一个段落,她还须面对淘汰率最高、同时也最麻烦的面试。
墨奈在放出大量圣光後,用尽剩下的魔力移动到残翼骑士剑术比试场,直接砸在刚从比试台走下来的悠乐身上。拍了两下悠乐那还未发育尚平坦的胸部,以此确认这真的是她的友人後,墨奈就此放任她的意识沉入最深沉的睡眠。
「……」不甘於被摸的悠乐捏了回去。墨奈没有任何的反应,微弱的呼吸像是下一秒便会消散。悠乐顿了几秒很认命的背起了对方,往皇宫走去。
皇宫离这里本就有一段距离,身上又多了一个人的重量,悠乐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忿忿地从墨奈口袋中摸出几枚硬币买了枝冰,却无法忍受那与价钱成正比的甜腻。她皱着眉又舔了几口,最後忍不住跑去某家店里讨杯水喝。
运送墨奈的姿势从背转为扛,一手拿水一手拿冰,别在腰间的细剑剑鞘触地,随着前行的步伐拖出一段扎耳声响。经过小巷,银色的瞳眸随意的向里头一瞥,一群脸上写着不善的人们围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儿。
悠乐仅能从人墙间的缝隙隐约窥得那人的样貌,一头比克雷斯淡了些的褐色长发,分成两股高高束在脑袋两侧。如同天空般蔚蓝的眼睛乾净的不可思议,恍若孩童一般一尘不染。里头不时闪烁着如同星屑的光辉,甚是漂亮。身上穿着不符合可爱脸蛋的暴露服装,白皙的皮肤与柔韧的腰肢吸人目光。左肩倾下的薄纱巧妙的盖住了大部分的露出处,若隐若现更让人动心。
悠乐盯着里头几秒钟,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墨奈丢到地上,轻轻的将水放到地面。连着剑鞘拔出武器,缓步走入小巷之中,点了点离她最近的那个人的肩膀。在对方做出反应前,反手一拍把冰淇淋全部糊在对方脸上。
「啊!眼睛、眼睛!」
在尖声哀嚎蹦出的那刹那,悠乐眼中锐光一闪,提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放倒了三人。後退闪过那只想攫住她的手,朝敌人大意而无防备的腹部钻去,於男人要害处猛力一踹。趁对方因疼痛而弯下腰时用剑身向脖颈一劈,成功的让他失去意识。踏墙上跑翻过蜂拥而上的敌人,把剑当棍子藉着俯冲力道一棒砸在一人脑袋上。半空中漂亮的翻了圈,一个扫腿重击另一人脑部。
落地前余光瞟见方才被冰弄了一脸的男人抓准机会朝她扑来,瞳孔骤缩,她知道这次无法闪过——
一道闪电自晴朗无比的天空落下。
悠乐看着男人顿在原地,接着缓缓倒下。环视了圈倒下的人们,她把剑挂回腰际。走到样貌精致的人儿面前,看样子是没有被波及到。悠乐拍拍对方的肩,颔首後,重新扛起墨奈踏上回皇宫的路途。
褐发的被救助者收回手中原想丢出的暗器,整了整衣服,眼神冷漠的在地上男人的後脑勺重重踩了下。半晌,长舒一口气,勾起明亮如太阳的笑容,脚步轻快地走出巷子。尔後在一片对着残翼骑士的问好声中,以活泼的嗓音一一应答。
—
「喂、醒了,起来。」悠乐对着肩上的墨奈说道。
「……」
「装睡没用。」
「……」
「丢了你信不?」
「啧……忘恩负义的家伙。」有气无力的声音除了困意还包含着浓浓不满,埋怨着被谁给惊扰了美梦:「我可是、醒过来救了你——让我睡一下……」
「回皇宫,让你睡。」
语毕,墨奈没有回答。悠乐沉默的带着她走了一段路,直到轻脆的弹指声响起。眼前的景色扭曲拉成一线,紧接着化为一片空白。眼睛一闭,再次睁眼就回到了克雷斯房间。
「这次……别来吵我……」
「嗯。」
确认墨奈已经陷入沉睡,悠乐把她放到床上。掖好被角,在她脸上画了只乌龟後,满意离去。
—
翌日,面试会场。
悠乐听号走入房间,在看见主考官时愣了下。熟悉的褐色双马尾,好看的蓝色眼睛,挑战布料最少极限的衣服──是昨天那个被欺负的人。
「我、不知道。」抢在主考官面前先开口,她向来没什麽表情的脸上流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纠结:「您是残翼骑士。」
「啊啊、我知道喔。」中性的声线与那甜美的脸蛋并不搭,但听着非常舒服。残翼骑士翼手支颊,微笑看着悠乐:「毕竟,你昨天没有留下名字。」
悠乐不解地眨了眨眼,才猛然理解。
要是知道对方是残翼,肯定在救助後或明或暗的表示身分,好让对方还救命的人情。若是碰到不愿报答的情况,好歹对方也是个大名鼎鼎的残翼骑士,把这件事加油添醋一番再散播出去,肯定能把残翼骑士扣上一个没道义的帽子。
这样看似悠乐做了什麽成熟的决定,可充其量只是因为她懒得说话而已。
「别这麽拘谨,坐下。」
悠乐顺从的拉开残翼骑士前面的椅子,见残翼拿笔豪爽一划把纸上前面的评分项目全部打叉,仅留下最後一题。
「废话不多说,我很喜欢你。就问一个问题——」
笔在纸上敲了几下,尖端墨水晕染白纸,留下斑斑墨点。
「为什麽想当残翼骑士?」
悠乐竟觉得那双澄澈的眼眸冷的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