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良賦 — 但求未來也有你的平淡(三)。

正文 良賦 — 但求未來也有你的平淡(三)。

傅于言并不知道梁弦安会来,新来的助理护士也没跟他说,更懒得去看健保卡上的资料,所以梁弦安进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把椅子转过来,毅然决然的背对她。

心情看起来确实是很差。

确实,傅于言这个人本来就不怎麽笑的,连表面和气的话也不懂得说,只不过在一起之後他笑得多了,自己也就忘了。

她坐在诊疗椅上等着,一边听那个不认识她的护士紧张的替她做检查,一点声音也不敢出,一边看着那个气场很大的背影,无奈的苦笑,要跟傅于言工作实在也是挺辛苦的,有个心情不好火气这麽大的老板,整个诊间的温度还特低,有种冷冻库的感觉。

做完所有检查,那个护士往椅子那走去,怯懦的和医生报备了一下,後者严肃的应了声,这才转过身与诊疗椅上的人对视。

看见椅子上的人无害的微笑着,傅于言仅仅愣了一秒钟,而後抬起一边眉,「你先出去,这里我自己能处理。」虽然眼睛直直盯着梁弦安,诊间里三个人都清楚谁是要离开,并且很慎重的把门给摁上,要是门能从外边落锁,那她肯定是会的。

「怎麽突然来了?」他边问边把空调温度调得高了一点,「昨天还有吐吗?」

「没有,」本来说的挺真挚的,但看着他的眼神她的底气突然就虚了,「就几次,吃坏肚子了。」她也没想到昨天的便当菜会坏掉,偏偏吃到一半突然就咬了一口酸掉的猪排,害她一个晚上吐了两三次。

刚开始吃明明是没有问题的,她就知道肉不可信。

傅于言对她翻了白眼,换个问题,「你挂号是为了看牙?」

「不是,是你太忙了,」她挣扎的想要离开椅子,又被傅于言压了回去,「干嘛呢?你心情不好啊?」

「嗯?」他把微倒的椅子重新调起,一只手臂平放在梁弦安的大腿上,另一手支在上面撑着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我干嘛心情不好?」

「我也不知道,」说实在,看这样的表情,她也不觉得傅于言心情有多差,「他们跟我告状的。」

「嗯……」他想了一会,「可能确实有点心情不好。」他手拿开後抓着扶手两边,把她的椅子在拉得近一些,「过来,我看看牙齿。」

「最近比较不疼了。」她也没怎麽顶嘴,「滋」的就把牙全露了出来,乖乖等着他认真检查。

「不疼是因为你太久没拉线所以松了?还是伤口好了?」

「……可能都有。」这种问题他也问得太不羞不躁了吧?「你怎麽就心情不好了呢?」

「你觉得呢?」他维持着似笑非笑的脸,边转着他的笔思考要不要替她把牙给拉一拉。

「我觉得……」这麽突然要她想,怎麽可能想得到,「我的牙太糟了吗?」

「那肯定不是。」

「那是因为你工作太多?」

「不是。」

「唉唷,你什麽都不说我怎麽会知道,心情怎麽就突然不好了呢?」她怎麽样都想不透。

她皱着眉嘟起嘴,样子看起来特别委屈。梁弦安今天穿着白色的T恤和浅蓝色的牛仔短裙,特别青春好看,就是裙子长度让他不大满意。

他最後还是没忍住,轻笑出声,「猜不到就别猜了吧,我想想好像也没那麽重要。」

傅于言把脸凑了过去,贴上梁弦安还噘着的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轻易的撬开了她的嘴钻了进去,几次的教训他算是习惯了她嘴里碍事的铁,到现在都能巧妙的躲开伤害,甚至还能避免梁弦安太过激动弄伤自己。

这种姿势对於梁弦安来说是不大舒服的,身子被他拉着挺起来,头又被压着向後,嘴巴不刮是一回事,可她的脖子负担重啊,这人似乎没感觉到,她也晕晕乎乎的,只好伸手推了推面前的人,哼了声表示不满。

奈何他不只没退开,另一只手腾到一边让她的椅子向後倒,整个人还打算爬上来,直接覆在她的身上,连右脚都攀上座椅,正好卡在她两腿之间。

梁弦安被这麽一搞全醒了,一口把他的舌头给咬了,硬是把傅于言给推开,两只眼睛湿漉漉的惊呼,「你神经病啊!这里是医院啊!」

那人没有回答她,只是笑着把头放在她锁骨的位置蹭了蹭,「你不是问我为什麽心情不好吗?」

「嗯?为什麽?」这跟现在的动作有什麽关系,「哎,你先起来吧。」要是这姿势被人看见,这下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因为——」刻意把语调拖得又慢又长,软软的像是撒娇一样,但梁弦安很清楚这样的语气并不是在撒娇那麽简单。

声音从肩头上传来,「欲求不满,上火。」

看吧,果不其然。

她从刚才就不断上升的体温现在基本已经破表了,「你、你真的得先起来。」其实她很清楚傅于言是没有真上火的,看他身子的反应就知道,他就是打算耍耍自己罢了。

面对她的窘迫,傅于言也不急,继续挂在她身上诱导着,「今天在我家过夜吧?嗯?」

「……」就知道,他完全是预谋好的。

看她没有回覆,他又多说了几句,「想你了。」

「……不行。」

「为什麽?」被拒绝了也不怎麽脑,因为他知道梁弦安是迟疑了的,只要软磨硬泡,她还是会答应的,「我每天都睡不好。」

「……」如果去了的话她才该睡不好呢,「我去的话你也不会老老实实睡觉。」

「会——」下意识的想做保证,下一秒又改口,「那也算是睡觉的一部分。」

「才不算,」以前没发现,这人还真的就满脑子不正经,「我还真好奇你二十几年是怎麽过的。」毕竟这麽大的需求。

她只是随口一说,倒是没想到这问题能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给赶走,还一脸严肃的保证,「我又不是想要上床,就只是想要你而已。」

「……」这麽认真的为这种事找藉口以为能够说服她吗,「还是不行,我会很累。」

「一次,我保证。」

「……」

好吧,还真能说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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