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琪和王威友结婚第一年的夏天,台北来了个大台风,整夜呼啸的风声吵得两人睡不着,乾脆躺在床上玩起你问我答的游戏。
张美琪问:「你最喜欢吃的水果是什麽?」她知道王威友喜欢吃的几种水果,也常买,但不确定他最喜欢哪一样。
「吃起来沙沙的那种大西瓜,要冰的,汁多又甜,夏天吃起来超过瘾。你呢,中央市场的水果西施最喜欢吃哪种水果?」
「熟到快烂的水果。」
「这什麽答案,认真答。」
「我很认真啊。这种成熟到极致的水果又香又甜,把不好的地方削掉,剩下的就是最精华的部分。有这种美味可以吃,是家里卖水果的福利。」
张美琪继续,「好了,我要问下一题。几岁初恋?」
王威友轻笑,「明知故问,二十六岁……等等,也许是十二岁。」
张美琪激动地扬高了声音:「十二岁,六年级?你喜欢谁啊?来代课的萧老师还是校花庄若薇?」
「都不是,是你。」
「呿,少讨我开心了。」
「那天我看到你出现在厕所门口,好像背上长了金色翅膀的天使,这画面好多年都没有忘记。我猜那时候应该就对你有种特殊的感觉,只是当时年纪小,还没开窍。」
张美琪嘻嘻笑,亲亲王威友,「该你问我了。」
其实王威友并不太想知道张美琪的恋爱史,但她叫他问,他就问。
「你的初恋是几岁?」
「八岁。」
「咦,八岁?那麽小。你喜欢谁呀?」
「楚留香。那时候超迷香帅传奇的,开演前会先在电视机前面坐好,深怕错过任何一分钟。我很认真想长大以後要嫁给楚留香,每天午睡趴在桌上的时候都会想一次。」
王威友噗嗤笑出声,心想还好不是什麽真实世界里的人物,一个吴怀德已经够让人不痛快了,可不要再添一个。
张美琪还没问下个问题就贼笑,「你最怕什麽?」
「最怕你伤心。」一路走到结婚难免有些小风雨,张美琪再怎麽想得开还是在王威友面前落过泪。
张美琪有点感动,「不是这种,是要真的会让你发抖恐惧想要尖叫的那种。」
「蚕宝宝,小时候学校有规定要养,可是我摸都不敢摸,都是我妹帮我处理。」
「为什麽怕?」
「你不觉得那种软趴趴的触感很恶心吗?」
「不会啊,我觉得蚕宝宝摸起来软软的又很光滑,超好摸。如果不是怕一直摸把它弄死,我真的可以摸半天。」
「不要再说了,想起来就可怕。」王威友猛摇头,「那你呢,觉得什麽最可怕?」
「受惊吓的壁虎。壁虎被吓到的时候会把尾巴弄断,断掉的尾巴一扭一扭的,超恐怖。曾经有壁虎手滑从天花板掉到我身上,我把牠挥到地上,掉到地上以後壁虎的尾巴断了,那截尾巴扭动的样子实在太诡异,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说到这里,张美琪身体还真的抖了一下,「我本来不怕壁虎,从此以後看到壁虎都闪得远远的。」
「下一题,」王威友咳嗽几声,清清喉咙,「你喜欢我哪里?」
张美琪嘿嘿笑,翻身趴到王威友身上,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我用行动告诉你。」
王威友觉得张美琪想歪了,其实她没有。
她伏下身体,亲亲他的额头,「这里,我喜欢你聪明的头脑。」
再亲亲他的鼻子,「这里,我喜欢你圆圆的鼻头,看起来很憨厚。」
又亲亲他的嘴唇,「这里,你从来不说难听的话。」
舔舔他的耳朵,「这里,你总是听我的意见。」
抓起他的大手亲吻手心,「你帮我做了好多好多事。」
那个亲吻变成舔舐,每舔一次就有一道电流窜过王威友的身体。
张美琪解开王威友的睡衣,啃上他胸口「这里,」再来是小腹,「这里,肌肉很性感。」
拉下他的睡裤,吸吮大腿内侧,「喜欢这里,你很强。」
王威友掌住她的腰,制止她的动作。「现在该我了。我喜欢全部的你,喜欢到想把你整个人吞下去。」
张美琪把手张开,朝王威友纯真一笑,彷佛不畏虎的初生之犊,「来吧,吃掉我。」
他接受邀请,将她的衣服一寸寸剥开。
於是,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王威友和张美琪的床上,上演了一场吃与被吃的爱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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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携张美琪、王威友一同,感谢诸多热情赠珠的读者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