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晨并没有回话，一时之间，房间里被沉默与压抑的气氛填满。
刚好起床一段时间，膀胱用尿意警示着她是时候该去解放一下了。
叶可心尴尬地转过身，打算离开房间去厕所，顺便在里面冷静一下，刚走没几步，慕晨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要去哪？不会又想做什麽傻事吧？」慕晨的语速很快，因为焦急的关系，抓住她手腕的力度有点大。
她忍着痛，没有甩开。
「我不会自杀了……再也不那麽做了，真的……」叶可心扭着脚，小声地说：「我只是想去趟厕所。」
「喔，抱歉。」慕晨愣了几秒，接着脸上一瞬间泛起粉色，他火速放开了她的手。
叶可心松了一口气，推开房门去寻找厕所。
第十七次复活，依照片来看，他们是一对同居的情侣，两个人住在一间家庭式公寓里。出了刚才的主卧室，旁边还有一间客房。两间房一推开门就能看到客厅，而厨房和厕所正好在客厅的两侧。
冷静下来後，脑海里涌现出许多东西，她坐在马桶上，鼻尖是厕所玫瑰芳香剂的味道。
叶可心从没问过慕晨在她死後都经历了什麽，也没问过他是什麽时候发现自己陷入这个时间的回圈的。
她觉得自己自杀那麽多次，负面情绪消散差不多的现在，也是时候该问问他了。
出於直觉，叶可心总觉得慕晨知道更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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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慕晨正翻找着冰箱和橱柜，最後找出几颗蛋、２５０ｍｌ鲜奶、半块奶油、一整条未拆封的土司。
他打算做点法式吐司当早餐。
当然因为这只是全息游戏的关系，他只要关闭模拟饥饿的模式，就根本不需要进食。但叶可心不一样，她是真实存活在这个游戏世界的，那怕只是漏了几餐，都可能影响她的健康。
慕晨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尤其是在现在他们两个人难得和平共处的时刻。
他拿出搅拌盆把蛋液和鲜奶打匀，然後把土司泡进去。接着把奶油放进平底锅里热锅。
以上准备工作都做好後，他发现自己忘记拿锅铲，正想去烘碗机里拿，就发现叶可心正靠着门框看他，不知道已经看了他多久。
「我快做好早餐了，你先去客厅坐着等我。」他对她笑笑，顺便从冰箱拿了一瓶柳橙汁给她。
「乖啦，很快就好了。」他揉揉她的头发，毛茸茸的，像是某种小动物。
叶可心把柳橙汁握在手里，却没有离开。
慕晨一眼看出她有话要讲，於是也没再赶她去客厅，只是一边做事，一边耐心地等着。
「……阿晨，之前……是不是我死了，你也会跟着死？」她抠着塑胶吸管，犹豫很久後才问出这句话。
「怎麽突然这麽问？」慕晨这时刚聪烘碗机里找出锅铲，正把浸泡过蛋液的吐司放到锅里去煎。
锅铲压在土司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身後传来她的脚步声，他用眼角余光去看，叶可心正靠着流理台吸着果汁。
「我就想问问……因为如果我死了，会连带害死你话，我会很内疚。」
「不会。」慕晨很快地回答。
「什麽不会？」她继续问。
「我不会因为你死掉而被牵连跟着死。」
「可是这说不通啊，你到底是怎麽记得所有事的？」叶可心追问着，似乎很纠结於这个问题。
不过慕晨觉得自己如果是她，恐怕也会如此的吧。
他分神的想了一会儿，平底锅里的吐司险些被他煎到烧焦，叶可心在一旁出声提醒，他才回过神来将它翻面。
「你很在意这个问题吗？」他故意吊着她，想看她会是什麽反应。
「废话，如果搞清楚这件事，搞不好我们以後的生活就能恢复正常。」她砰地一下把果汁罐放到流理台上。「我曾经整理过每一次复活到死亡之间发生的事，我感觉就差一点东西，只差那麽一点点我就能想出来了！」
听见她说的话，慕晨把土司分装到盘子上的动作慢了一点，突然想起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你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意识到这些事的？」
「我第一次在你家楼下和你告白，结果被花盆砸死之後就这样了。」叶可心看着他一副严肃的表情，下意识脱口而出说。
「你……你说你和我……？」慕晨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点问题。
「告白。」叶可心好心地替他接上那段话。
再然後他手上的盘子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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