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驚世公主凌燁姬 — 拾貳章之二

正文 驚世公主凌燁姬 — 拾貳章之二

不同於靖翠殿的严肃安静,因为凌靘瑶任意恣意,所以璞和殿一向是热闹的,可今夜的璞和殿似是知道主子心情不好,侍女们不但退在远方守着,也没人敢再喧哗。

聿谷涵走进璞和殿,一路上扬手示意侍、卫不用行礼,直到来到璞和殿的花园,远远的看见了凝香亭里的凌靘瑶。

究竟事情是何时起了变化的?聿谷涵就一直守在凌靘瑶的身边,但却没发现到。

凌靘瑶过去虽然从不真正把凌烨姬放在心里,但至少也不是视她为竞争者、待她如仇敌般。

一切看似起因於半年前两位公主的一场不睦,可聿谷涵又隐隐觉得,凌靘瑶是一点点的变着,只是最终那场口角成了爆发点罢了。

但聿谷涵至少知道一点,在凌靘瑶不把凌烨姬视为仇敌时,她的日子过得比较快乐。

凌靘瑶虽任性恣意,但也代表她是天真的,这样的勾心斗角不适合她。

聿谷涵走近了凌靘瑶,还没开口安慰,倒是凌靘瑶先开口了。

「聿卿,我败了,你会不会後悔认我当主子,你现在在靖翠殿,改认大公主当主子或许还来得及。」凌靘瑶看得出来眼角是带着湿意的,但却强忍着不让泪滑下。

「二公主,臣从来没有後悔选二公主当我的主子。」

听到这样的宣告,凌靘瑶该是欣喜的,但想起纪谨绍也曾说他忠於她,最後,却是为了他的主子接近她:「聿卿,见到纪谨绍的时候,我能不要改变,依然喜欢着你的话,那便好了。」

她终於是把她的心意真实的说出口了,聿谷涵知道凌靘瑶曾经恋着他,但介意着身分,他才一直没有接受。即便是现在凌靘瑶伤得这麽深的时候,他还是不改初衷,他会一辈子守护凌靘瑶,但只会是她亲卫军的将军、她的护卫。

想到此聿谷涵冷笑一抹,不!这个机会也被王上收回了。

「二公主,一次的失败不算什麽,你依然拥有王上完全的宠爱,大公主要走到王位的阶梯上,一次的胜利还不够,她还有很多路要走。」

他把她的告白忽略而过了,凌靘瑶笑出声的自嘲着:「你很生气我选了纪谨绍而不是你,所以故意忽略了我刚刚的话吧!」

「二公主,所幸二公主还未陷得太深,现在看清了纪谨绍还来得及,二公主还年轻,不用急於订下你的终生。」

这句忽略用意更明显了,不但再次无视她诉爱,而且还以她的年纪拒绝了她。凌靘瑶走近了聿谷涵一步,他也退了一步。

「聿卿,该说你是温柔的,还是残忍的?」

「二公主需要的是臣的忠心,不是温柔。」

凌靘瑶不甘心,又走近了聿谷涵一步,这回还不让他再退开的拉住他的手,见聿谷涵想拨开她的手,凌靘瑶索性便紧拥住他,让聿谷涵想退也退不开。

「二公主……」

「聿卿,我错了,我不该被纪谨绍所迷惑,我一直以来要的都是你,我不会再改变了,你原谅我好吗?」

「二公主……臣真的没有生二公主的气,臣也一直是效忠二公主的,一如既往。」

这样的宣誓是真心,但却与凌靘瑶要的相去甚远,明明她就是这麽一个天之骄女,为什麽她最想得到的爱情,却总是这麽坎坷?

「谷涵……你要不要我?」

聿谷涵要她,非常想要她,但他不行,聿谷涵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此地了,否则他会把持不住自己,说出自己的真心话:「二公主,夜已深了,大宴应该要结束了,臣得回靖翠殿去。」

「所以你不要我……」

「二公主,没有人是不要你的,只有配不配得上你。」

「谷涵,感情的路上我走得勇敢,可是偏偏……受伤最深的也是较勇敢的那一个……」凌靘瑶放弃了,聿谷涵不就是如此,所以她当时才会放弃再去改变他,选了对她热情如焰的纪谨绍吗?

见凌靘瑶语气落寞,由他的怀里离开,聿亟琌终究还是不由自主的拉住了背过身子准备离开的凌靘瑶的手。

「谷涵,我不要虚假的温柔,我能释怀的。」

「二公主,臣不是虚假的……」

「谷涵,我不会再逼你了,你可以回到大公主的身边去,只是最後……能给我一个你主动的拥抱、一个你主动的吻吗?我会带着这个回忆,去承受没有你的日子。」

聿谷涵该推开凌靘瑶的,但他毕竟已不如先前的日日守在凌靘瑶的身边,如今他身在靖翠殿,却不免总是想起她。

带着这个回忆去承受没有对方的日子的人,或许不只是凌靘瑶,更是他。

放纵自己一下吧!聿谷涵这麽告诉自己,唯有在此时放纵,他才不会被看出来,他深爱凌靘瑶的那颗心。

凌靘瑶是不敢奢望聿谷涵会回应她的,但当她真的看见聿谷涵向她走来时,她不禁流下了泪水,她不知道自己那是聿谷涵终於回应了她的欣喜之泪,还是聿谷涵终究不在她身边的思念之泪。

凌靘瑶只知道,她流着泪,心却狂跳不已。她怎麽会误以为她受纪谨绍吸引了?能给她这样的心跳的,一直只有聿谷涵啊!

凌靘瑶合上眼眸,先是感觉那双温暖的臂弯环住了她,接着就是四唇相合的电流,她让那电流遍布全身,去享受那令她酥麻却又微微引起她痛楚的感受,这是第一次,或许,也会是唯一的一次。

察觉到温柔霎时离开了她,凌靘瑶不敢睁开眼睛,她怕看见他的背影,怕他的背影令她痛哭出声,那麽,她无法真如自己嘴上所说的放了他,让他到靖翠殿去。

久久、久久,凌靘瑶睁开眼,聿谷涵果然不在了,四周的花朵依然盛开着,但凌靘瑶的眼前却失去了色彩,失去了聿谷涵在身边守护,原来她的四周这麽静,原来她的心,会这麽痛……

他们两人一直不是独处的,暗处的人一直都在暗处看着。

如今紧绞在手中的,又岂止是聿伶儿自己的衣袖而已,聿伶儿恨不得自己手中的,就是凌靘瑶的颈子,二哥终於吻了她,终於表现出他的感情,凌靘瑶不懂,但她懂。

当聿谷涵走至她身边时,她拉住了他的手,往璞和殿大门而去。

「伶儿,你做什麽?」

聿伶儿恨、聿伶儿不甘心,二哥是误以为了凌氏王朝是他的恩人,才会如此忠心,也因为他不知道凌氏是他的仇人,他才会爱上了凌靘瑶,这是不应该的!

「你吻了她!」

她看见了?聿谷涵没打算解释自己的行为:「我要回去靖翠殿了,你回璞和殿去保护二公主。」

「我不要。」聿伶儿倔了,她不想保护凌靘瑶,因为她是她的仇人,因为她是……夺走了聿谷涵爱恋的女人。

「保护她就是你的责任,如今大公主开始反扑了,而二公主也不打算甘休,她们之间的战争就要开始了,你得保护她。」

「大公主的智慧凌靘瑶比不上,更何况她有大哥帮助他,纪谨绍也一直是她的人!」

「你一直都知道纪谨绍是虚情?」

「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从前你最疼爱我,现在你一而再再而三因为凌靘瑶而斥责我。过去我一直忍下来,是因为我们之间是没有结果的,但如今我不忍了,你不能爱上凌靘瑶。」

聿谷涵挥开了聿伶儿紧扣他手臂的手,他爱或不爱是他自己的决定,不是在聿伶儿许不许:「伶儿,你是我的妹妹,我永远都会疼爱你,这和我对二公主的心意无关!」

「但我爱你!」

聿谷涵错愕,推开了欲奔上来搂抱住他的聿伶儿,他不知道那热切的眼神由来自此,否则他不会让聿伶儿陷得这麽深:「我是你二哥!」

「你不是!你不是!」聿伶儿多想开口,但大哥告诫她不行,她就算本来不认同,在看了刚才那一幕後,也同意了大哥的顾虑--

即便二哥知道了凌氏是他们的仇人,他也放不下凌靘瑶了。

所以聿伶儿更不能说,所以她只能喊着一句句「你不是」,却不能把事实出口。

就因为聿伶儿没解释,聿谷涵误解了她的语意:「尽管你不认我是你的二哥,但我认你是我的妹妹,你的想法是罪恶的,所以刚才的话,我不想再听你提起。现在,你回二公主的身边去,好好跟着大哥保护她。」

保护?我会让你看见我的保护!聿伶儿怀恨着,望着聿谷涵直直的走出璞和殿,杀意盈满了眼眸。

生辰宴结束,正要回璞和殿的聿亟琌,看见的就是聿伶儿这样的眼眸:「伶儿,你怎麽了?」

「今晚我要去找大公主。」

虽然相处了半年,但聿亟琌可不觉得聿伶儿及凌烨姬成了手帕交,如今她突然要找她,所为何事?

「你找烨儿做什麽,杀气腾腾的,我可不许你伤害她。」

又一个为了自己的公主斥责她的人。就当她的私心吧!她容不下凌靘瑶,所以她的杀意只会针对凌靘瑶,不是凌烨姬。

「我要知道大公主接下来的计策要怎麽走,有没有打算要杀凌靘瑶,我已经等不及了。」

方才聿谷涵是追着凌靘瑶离开英武殿的,想必那两个人发生了什麽,让聿伶儿撞见了,才会引来她的杀意吧!

不过布计的是他,聿伶儿特地跑一趟靖翠殿是多此一举了,但聿亟琌转念一想,凌烨姬毕竟还是姓凌,如果不让聿伶儿看到凌烨姬的决绝,聿伶儿最终会不会放弃凌烨姬也是她的仇人可还不一定,就让聿伶儿去看看凌烨姬的决心吧!

「烨儿看来是冷酷,但毕竟不是真的冷血无情的,目前真要她弑凌王夺位,她可能做不出来,但对於凌靘瑶,她已经彻底心冷了。」

「你又知道了?」

聿亟琌由怀中掏出一瓶小瓷瓶,他的确打算进行下一步了,但他知道聪慧如凌烨姬,所想的必定与他相去不远。

「这药瓶给你,如果烨儿打算对凌靘瑶下手了,这瓶毒药可以帮你。不过别现在去,还没交班现在的亲卫军是谷涵的兵马,你去了会被怀疑。你明夜亲卫军与王宫禁卫军交了班再去,叶柒翔是我的人,明夜他轮值,你拿着这个令牌,他会让你直接进烨儿寝殿,不用潜入。」

聿伶儿接下了一面军令牌及那只药瓶,发现大哥果然是神秘的,叶柒翔是禁卫军的首领,禁卫军是直属於凌王的兵马,而那其中竟已有了大哥的暗桩?大哥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但既然大哥这麽说,她便再等一日,明夜她再去找大公主,希望她别让大哥失望,更别让她失望,大公主若不做点什麽,可无法说服她放弃对她亦身为凌氏人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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