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特傳】相同的命運不同的過往 — 卷三、絕不可能像普通運動會一樣的學院祭參上! 01.無法決定的話、就一起吧?(若曰

正文 【特傳】相同的命運不同的過往 — 卷三、絕不可能像普通運動會一樣的學院祭參上! 01.無法決定的話、就一起吧?(若曰

他无法理解眼前的场景究竟是怎麽回事,他不懂啊,转眼之间、他的面前已经变成了这幅如同地狱般的场景。

下意识抱紧了怀里冰冷的身躯,黑眸一愣一愣地看着那个总是喜欢捉弄自己的红发女孩被安地尔抓在掌中,然後她开始渐渐消失。若若不知何时已经浑身是伤的趴倒在安地尔的脚边,像是在祈求着什麽,双手双脚还有整个身体都是血。

直到这时、褚冥漾才发现自己什麽都没做到,明明有很多自己能做的事,但他却什麽也没做。在他说大话不肯走的时候是伊多保护了自己、在他呆愣在原地的时候是若若拼死拼活的在和安地尔缠斗。

他就只会纸上谈兵而已,别再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已经鼓起勇气了,他根本就和以前一样、没什麽不同啊。

唤回了正在帮忙破坏空间的米纳斯,褚冥漾看着突然之间不再抵抗的少女和丢下菈芮丝并蹲下身的男人感到很不安,所以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朝着安地尔开了枪,但却於事无补,所有子弹都被轻而易举的挡掉。

「若若……羽若茴!你快转过来看着我啊──!」

像是不将他的枪口当成威胁一般,安地尔神色泰若的解下了若若一直以来都带在耳边的饰品,然後悠哉地站起身,反倒是若若对自己的呼唤有了反应。

少女用染血的手掌往脸上乱抹了一通,沾满血的漂亮脸蛋缓慢的转了过来,她的眼睛周围是红的。

他第一次看见若若在哭。

黑色的空间猛地在褚冥漾身後被打破,银色的裂缝越来越大,刺眼的光线照射了进来,他听见了吵杂声响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有很多人,所以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麽。

但明明是一线生机的光芒,但他还是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一个震动从地底下传来,然後无尽的黑暗乍然毁灭,亮起的光像是会刺伤人的眼。

他知道她并不喜欢太过明亮的空间,所以每次只要有一点光,若若就会闭起眼睛来,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平静地睁着那双浅紫色的眼眸,若若有一瞬间露出害怕不安的表情,但很快的就被少见的微笑所取代,彷佛自己刚才所看见的都是假象一般,苍白的唇瓣张了开来,若若笑着说了几个字。

那些话一字一句地刻在了他的心上。

身後传来了学长叫他的声音,救援到了。

但那又有什麽用?

太晚了。

若若移开了视线後脸上瞬间变得什麽表情也没有,然後她闭起了眼接受了安地尔的过於亲密的动作,暗红色的耳饰被安地尔丢出来。

『菈芮丝!』手中的掌心雷猛地化成了水雾窜出去,米纳斯接住了比以往都还要黯淡的红色宝石。

伸出手想试图阻止,却是徒劳无功。

眼前不远处,已没了人的踪迹。

原本还觉得很痛的身体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我觉得不痛了。

「你在发抖吗?」

闻言,睁开眼,我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是昏过去了?或者只是闭上眼几秒钟而已?

这个黑色的空间让我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也感觉不到自己的感官知觉,身体没有任何感觉、眼前也是一片黑暗,四周就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安地尔的声音才刚脱口而出、马上消散在墨黑空间之中。

听着、看着,然後我又闭上了眼。

对、我确实在害怕,就算发抖又怎麽样?什麽都不会改变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分钟、一小时或者是一天?当周遭的声音再次传进耳里时,我才重新睁开眼。那是一个很豪华的大房间,墙面的四周浮着小小的球状物体,它们散发着微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房里的墙面全都是石壁,房间看起来是建在地底下的,但在四个角落边各有雪白的大梁柱支撑着,空间整个挑高许多,不是那麽有压抑沉闷的感觉。

房间的中央摆了张大大的圆形石桌,在往前看去有张豪华的大床,周围还有白色薄纱半掩着;右手边是衣柜、小柜子和梳妆台;而左手边有几扇不知道作用的门,墙上挂满着充满贵族气息的画作或是民族风的装饰品。

基本的日常生活用品和家电类这里一应俱全,如果这里不是鬼族地盘,那麽就是个很豪华舒适的房间了。

空气中甚至飘散着某种清香,像是要掩盖些什麽。

虽然并不明显,但有一扇看起来像是出入口的厚重大门嵌在墙面上,不祥的气息从门缝底下钻了进来。

难受的闭上眼,这个陌生的环境让我觉得好可怕。

但我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比起体验那种一个人被永远抛在後方的恐惧,我情愿像这样……唉,完蛋了,如果还有机会回去的话会不会被薰衣草和菈芮丝关在家里一辈子呢?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就好了呢?

被关一辈子骂到死我也愿意。

在重见光明的那一瞬间,我终於感受到了血液往下流窜到了垂落的手臂,鲜血一滴一滴的自指尖滴落,我听见滴水声,那是生命正在流失的声音。

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猛地收紧了双手,我整个人几乎贴到了安地尔的身上,平稳的心音从耳边传来,那股好闻的气味甚至盖过了我身上的铁锈味,安地尔又重覆了一次同样的话。

「你在发抖吗?你在害怕吗?既然如此当初就别为了那个水妖精而牺牲自己。」就是因为这举动让他感到相当不悦……两个身影几乎重叠在了一起,让他觉得很烦躁。

「……那些都不关你的事。」

「是吗。」哼哼两声,安地尔将少女身上唯一的装备给卸下、扔到一旁的地上之後才把人安置在房里的石桌上方,然後表情复杂的看着那不愿睁开双眼的人。

双方同时沉默了,寂静在空间中蔓延,随着时间分秒的流逝、从伤口溢出的血开始染上石桌,画出了一个大圆,然後向外延展开来。

刺眼的色彩覆盖上灰色的石桌。

然後滴水声再次出现,然而这次并不是由染色的指尖上滴落,而是从石桌的边缘溢出。

以手脚上的窟窿为中心所蔓延出来的黑丝几乎已经延展到了全身,胸前与腹部的伤口几乎深可见骨,正随着女孩微弱的呼吸而不断冒出血水。

轻咳了声,从腹部传来的刺痛让我皱起眉,安地尔在同一时间有了动作,但不知道为什麽,比起方才轻柔的举动,此时此刻却粗暴了起来,反应着他心中的不悦。

虽然不知道原因为何,但是,这才是正常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麽特别爱找我的麻烦,但是我也说过了,少对着我说些恶心的话,我和你没有熟到那样的地步。」出乎意料之外的、打破沉默的是少女,「我们从来都不熟。」

终於愿意睁开眼,我看见安地尔的脸上没了以往的笑容,只是面无表情、不发一语的加快手中止血的动作,对於我的话视若无睹。

抿紧了唇,我觉得这样让我很害怕。

「你的意思,不就是让我下次别放水吗?」拿着一排银针扎进了少女的四肢和胸前的伤口,源源不绝冒出的血液立刻少了一大半,滴水声停止了。

安地尔接着往旁边瞥了一眼,冷冷地说着,「那麽,下次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再因为你的请求而放水了哦?包括你那个脾气似乎很火爆的幻武兵器也是一样。」

注意到身下的人一愣,安地尔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悦,但还是重新勾起笑,然後收回沾着血的细针,「我向来都只遵循着自己的意思而行动,就连比申都不敢多管我的闲事了,你又凭什麽?」

在商店街时是因为他不想立刻带走羽若茴,所以安地尔才轻易的让那个兽王族带走他的目标;在湖之镇时安地尔觉得带走一个满身是伤和血的人实在太过於麻烦,所以他才会收手,就连止血都只是心血来潮顺手帮忙而已,毕竟让目标物失血过多而死就不好了吧?

没错,一切都是心血来潮。

这所有的一切并没有什麽理由,当然更不是少女那不确定的隐喻。不过这麽看来──自己的假身分似乎也快被拆穿了?

蓝金色的眼与渐渐失焦的紫眼对望,安地尔看见她的眼眶周围还有些红肿,他们彼此间沉默了半秒,女孩默默地撇过头去,不再开口了。

「这样才对哦羽同学,虽然你是客人,但也不能太放肆知道吗。」

在对视的目光移开之後,安地尔不笑了,只是面无表情的继续着手中治疗的动作,然後看着几乎全都是伤的身体轻啧了声,当时心情一个不爽不小心下了重手。

随手帮忙解了毒,安地尔转身走到了其中一个柜子前,拉开抽屉从无数瓶的药罐之中抽出了自己需要的药物,然後用着彷佛像是在施舍般的口吻开口,「不过我没想到你那麽重视那个幻武,只要你别再拿自己开玩笑,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再动她。」

语毕,当安地尔转过身时脸上已经挂起笑,而少女也转过头来,安静地看着那个满口谎言的人。

发出一声冷笑,我使尽全身的力气抬起手拨开黏在颊边的发丝,温热的液体覆上几乎快要乾涸的,留下新的血痕,「你的保证我还能相信吗?」

「信或不信就随你了。」耸耸肩,安地尔拿着药罐走回桌边低头看着我,然後皱起眉来,「你等等别乱动,不然小心身上又多了一个洞。」边说,安地尔将手里的乾净白布按上我的胸口,原本已经止住血的伤口不知道何时又冒出了血,很快地就将白布染上艳丽的色彩。

除去四肢因毒针的关系皮肤和肌肉骨骼被溶出了窟窿之外,少女全身上下最严重的地方就是胸前和腹部深可见骨的刀伤。

当血稍微止住後,安地尔立刻丢出了几个治疗法术,眨眼间手脚上的大洞就只留下了一点点的痕迹,而较大的伤口则还能看得见里头的肌理,看来安地尔并没有打算将我的伤全部治好。

整个治疗的过程前後约莫十来分钟,过程中我一直咬牙硬撑着,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哀嚎声,就算再怎麽痛、我也不想让安地尔知道。

冷眼看着安地尔,我感觉到他的动作越发轻柔。

再次别了过头,也许是因为最近总是受重伤的缘故,老实说……从很早之前开始,我就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眼前全是模糊一片只能隐约看见一些东西。

眼皮有些沉重,手脚也感觉不像自己的,觉得呼吸很喘、但是也已经没那个力气去调整呼吸,原本就很纤细的脖子侧面整个爆出青筋,我一度以为自己会直接死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还不错,毕竟自己能够逃走的机率很低、非常的低,而我也不想和那个什麽鬼王谈话,更不希望出现有任何人直接闯进鬼族阵营救人这种蠢事。

绝对不想。

很快地就注意到我的状况,安地尔不知道对我做了什麽,我觉得视线顿时变得清晰了起来。

暗自在心底轻啧了声,整个空间彻底陷入寂静的两人各怀着心思,十分有默契的抿紧唇不再开口。

沉闷的气氛持续了好一阵子。

然後、就在下一瞬间。

抓着我的手正在缠绷带的安地尔突然松开手,他啧了很大一声,我在那瞬间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心跳猛地加快了速度。

厚重的石制大门与凹凸不平的地面磨擦所发出的刺耳声响起,接着碰的一声,大门突然被重重地推开直接撞上墙面,发出很大的声响。

同时,原本被石头大门所阻挡在外的不祥气息伴随着恶臭的气味席卷而来,几乎不到半秒的时间就将房里带着清香的新鲜空气给啃食殆尽,四处弥漫着令人厌恶的气息,无形的压迫感也猛地袭来,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

反射性的闭上眼,只觉得胸前突然一阵剧痛,我重重的咳了好几声,一大口血突然从喉咙深处喷涌而出,吃力的伸出手摀住不断冒出血的嘴,我觉得胸前的伤口又裂开了。

女性的轻哼声在耳边响起,彷佛在表达她的不屑般,冰冷的视线在我的身上扫视,「胆小的家伙。」

「比申,你在做什麽?给我马上离开这里。」安地尔的声音就在我的正上方,比以往更加低沉的声线似乎蕴含着什麽情绪。

睁开眼,我看见只差几公分就可以在我的脸上留下深刻印记的尖锐指甲就摆在眼前。而制止了那只手的、就是安地尔。

大掌一把捉住朝着我袭来的手腕,他硬生生的停下来者的动作并对着自家主子下了驱逐令,「这里不是你可以来的地方。」

「哈!你再说些什麽鬼话?」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掌倏地握起拳,女性特有的尖锐嗓音也跟着响起,「究竟是谁说抓到了人就会立刻带到我面前?你现在在庇护她吗?!」

安地尔没有回话。

我的视线终於不再局限於眼前的威胁,浅色的眼瞳往一旁移去,印入眼帘的是大片的红。镶着金红颜色的头纱随着女性的动作飞扬着,往下看去,如同血液般的红色卷发衬托着意外清秀的脸蛋。

冷不防的,与发色相同的红眼猛地往我这看过来。不同於人类的眼珠,女人彷佛像是野兽般的细长瞳孔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後她突然转过头朝着身边的男人勾起笑容,「喔──原来如此,这就是你包庇她的原因吗?」

「你管得太多了,比申。」即使被我嘲讽、也不曾让自己见过情绪有明显起伏的男人在此刻、他的脸色越发暗沉,「你来错时间了,现在你该做的就是闭嘴滚出去。」

我甚至还听见了安地尔所握着的那只手腕发出怪异的声音,像是骨头要被折断般的声音就从那个纤细的手腕里传出来。

「你对她的保护……只靠着两人相似的长相是不是显得太过廉价?她和她根本就不同。」又往我这看了一眼,比申无视於自己的手腕已经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她依旧勾起的唇不断吐出令人疑惑的话语。

谁和谁不同?

安地尔又是因为什麽原因包庇着自己?

「不过嘛……她们也不单只是长得相似而已,毕竟也是──」

"啪嚓"

像是怒极而反,帅气的脸庞也同样勾起了笑,同一时间安地尔也毫不留情的折掉了比申的手腕,「出去。」明显不想让话题继续下去,比申未尽的话被硬生生的打断。

放开已经往诡异的角度折去的手腕,蓝金色的眼笑眯了起来,「我不会再说第二次。」

「安地尔你别太嚣张……」没料到自家手下居然真的对自己动手,比申紧咬着下唇像是吞不下这口气、正要开口怒骂时,她突然间整个人往後弹飞出去,狠狠地摔出了房间外。

一开始被蛮力给推开的石头大门砰的一声重新关上,巨大的声响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着,一下又一下的重击在耳膜上。

「有受伤吗?」一切的罪魁祸首在一瞬间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冷淡的看着石制的厚重大门开口询问着,然後安地尔转过头来看着我,平静地就像刚才的骚动不存在般。

不对……安地尔就是想当刚才的所有一切都没发生过。

所有人都在隐瞒着什麽。

「……没有。」

「是吗。」恢复原本讨人厌的笑脸,安地尔又不知道从哪抓来一条乾净的白布开始往我的脸上乱抹一通,把我刚才吐出来的血都给擦掉。

「……安地尔。」少见地从少女口中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安地尔停下手中的动作,挑了挑眉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不能只带走我就好吗?」

「不可能。」立刻开口反驳,安地尔的脸色暗了下来,「过几天等你伤势好一点了,你将会明白所有的一切,只有我们这里、才是你们的归属。」

「……如果我们抵抗的话会怎样呢?」

「我有的是方法可以让你和褚冥漾同学乖乖听话。」

觉得对方的问题相当没有意义,安地尔继续手中的动作将少女的整张脏脸给擦乾净,接着猛然地弯下腰来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唇边勾起微小的弧度,但他的眼睛却没有任何笑意,「所以你也不用想着要怎麽逃了。只要你那边的人不要笨到追着你到这来或是阻挠我找褚同学,我就不会对他们怎麽样,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逃,所以你不用担心。」看着安地尔整张脸凑到了我的面前,冷不防的、我突然伸出双手摸上了他的脸,见到安地尔只是瞪大眼睛没有任何反应後,伤痕累累的手臂才缓慢地圈上他的脖子,紧紧地扣住。

粉色的长发虽然因大片的血渍而纠结在一块,但却丝毫没有弄脏了那漂亮的色泽,粉色的发丝依旧让人眼睛为之一亮。

今天不知道是第几次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安地尔侧过头看着紧靠在旁的粉色脑袋,搞不懂羽若茴又想做些什麽。

但是他听得见少女的呼吸与心跳声,那是非常平稳的声音,已经没了最开始时因害怕而杂乱的节奏。

怎麽回事?

「从你的嘴里"所说的一切"……我能够相信吗?」苍白的唇瓣开阖着,一字一句、平静而清晰的说着让安地尔有些不明所以的话。

浅紫的眼瞳不再美丽,像是失去了生命般黯淡却又坚定不移的往前看去,视线的尽头不知落在何处、又或者是少女的眼中已经什麽都看不到了。

「……可以。」疑惑了好半晍,安地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骗子。」发出一声闷哼,我勾起了安地尔看不见的难看微笑,血泡突然咕噜咕噜的自弯起的嘴角溢出,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更加用力的抱紧了面前的人,再次渗出血的伤口沾湿了安地尔的黑色大衣,「因为你还是对伊多动手了,你这个骗子。」

「……你想做什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安地尔立刻想离开对方的怀抱,他们互相贴合的胸前已经湿漉漉一片了。

老实说他从刚才就觉得羽若茴胸前的伤口有点奇怪,明明都已经止住血也大致上治疗过了,怎麽可能到现在还这麽严重,甚至动不动就冒血?

明明已经虚弱到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但少女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力气,安地尔一时之间居然无法挣脱开来。

「我用了言灵水晶哦。」呵呵的笑出声,一边笑着、更多的血泡从口中冒了出来,反正已经来不及了,我也不打算继续隐藏下去了。

注意到安地尔下意识往被他扔到地上的小背袋那里看去,我再次勾起笑。

我从来都没有想要逃跑的意思。

在更早之前、当我们还留在那个黑色空间时,我就没有过那样的念头,所以我做了准备。

我并没有打算要回去了,同时也不打算让人来救我。

薰衣草和我的契约可以换人、菈芮丝还是可以再找下一个主人,所以没关系。

害虫能除掉一个是一个。

陷进肉里的水晶闪耀着微光,那小小的光芒从胸前的伤口深处冒了出来,当安地尔注意到的时候、所有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下秒,原本只是闪着微光的三角锥水晶突然从最中央开始崩裂,光芒也不如一开始的细小,每闪烁一次、那道紫色的光芒就越来越大。

「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逃,我害怕的原因也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我只是害怕自己将要死在这种鬼地方,并不是因为畏惧你们。

像是在喃喃自语般的轻声说着,那些话语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这次,妈妈那总是在我动手伤害自己的前一刻响起、然後如同发了狂似不断重覆的温柔低语声并没有在我的耳边出现。

「你是要推开我呢?还是和我一起死呢?」

时间只有短短一瞬间哦?快做个决定吧?如果无法决定的话──就和我一起如何呢?

随着话语飘散於空气之中,被石壁所围绕的空间猛地被强烈的光芒所笼罩,紧接着响起了宛若天崩地裂般的巨大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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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天→→POPO极为缓慢搬迁中。

2018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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