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特傳】相同的命運不同的過往 — 16.原來我是個卑微的小妹?(若曰

正文 【特傳】相同的命運不同的過往 — 16.原來我是個卑微的小妹?(若曰

觉得耳膜受到相当严重的干扰与伤害,只不过这尖叫声感觉和漾漾有得比啊……但还是漾漾的尖叫声略胜一筹。

不知道为什麽,自从我遇到漾漾之後,好像没有一天我的世界中是安静、没有尖叫声的。

「好了、快出来吧宝贝,我等得不耐烦了。」转动黑刀,莱恩用他那张帅气的脸蛋露出有点像变态、然而还是帅哥一枚的表情。

不过我还是觉得莱恩很可怕,平时不发作时都好好的,双重人格一发作不帅死别人不偿命。

被莱恩这麽折腾,地上的黑影突然出现波浪纹路,整体不停扭动、奋力挣扎着。

皱起眉,我满脸厌恶的想要往後退,因为总觉得那道黑影越看越像非常庞大的虫子,那不断扭动挣扎的模样真的让人退避三舍。

不过我看莱恩暂时还没有要快速收拾掉的模样,周遭的行人也是,见状、非但没有错愕害怕的表情,居然逛街的继续逛、停下来跟店家一起看戏的继续看。

这种画面还真是一点都不让感到意外。

当然,我也不意外……不意外漾漾居然在这种时刻往我身上扑。

我知道他可能会有这个举动,但经历之前的种种,我以为他会想扑但不敢扑上来。

错愕的看着整个人巴到我身上的漾漾,他就像八爪章鱼,双手紧紧的缠绕在我的胸前和双臂两侧,只差没有两双脚也跟着攀上来了。

正当我努力的想要挣脱肾上腺素爆发的漾漾的怀抱时,二楼的广播兔女郎突然用她的麦克风大力广播加油,「年轻人,加油喔!」

四周立刻一秒鼓噪起来,到处都是叫好吆喝的声音。

莱恩恭敬地向四方做了拱手状,然後霍地抽起地面上的黑色双刀,就在刀起的瞬间,黑影像是猛水般整个翻滚起来,脱离地面往莱恩的身上扑过去。

掰不开漾漾的手,已经放弃挣扎的我第一反应是:不自量力。

抓到机会还不快跑,白痴等级的刺探者。

「小角色。」连看都不屑看,莱恩黑刀一甩、直接将黑影重新钉到墙面上继续挣扎。

「看来只是使役啊。」学长看着被钉上墙的黑影,这样说道,「这种程度的东西,褚你应该也可以收拾。」

那瞬间,死赖活赖都坚持赖在我身上的漾漾突然停止了快要喷泪的扭曲表情,他抬起头看了看学长,露出了想要落跑的表情。

「要给漾漾吗?」听见学长的一番话,莱恩转头这样询问。

「嗯,给他吧,禇也该好好实习一次我们平常在做的事情了。」

闻言,漾漾立刻跩着我的往後退。

但被学长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漾漾的後领,力大无穷的把人往骚动中心拖了过去,然後往前一推、推到人群中央的空地,而衰鬼如我,自然也被拖了过去。

到底干我屁事……

乾净俐落的应了声好,莱恩弹指过後,那双黑刀立刻消失无踪,失去箝制的黑影摔落在石砖地面上,意外地它居然没有立刻落跑,反倒是绕着我和漾漾转了起来,真不知是该说它不聪明还是就连它都看得出来漾漾比较好欺负。

「漾漾!加油喔!」喵喵很乐的在一旁跳上跳下的看戏。

「加你个头啦……」

隐隐约约地、我听见了身旁抖到犹如风中残烛的漾漾这样低声抱怨,但却不敢直接跑开,因为学长站在一旁看着。

「不用爆符吗?」漾漾走不了、就代表我也走不了,於是我好心的提了建议。

此时,漾漾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一旁来自地狱的声音悠悠传来,「褚,你最好想清楚再用爆符,如果像上次和上上次那样……」

学长露出杀人魔的危险笑容。

这举动对漾漾来说真是一个相当严重的威胁。

只见漾漾一手依旧抓着我腰侧所甚无几的布料,另一手拿着爆符死瞪着,许久,他还是没有变出半个鬼东西。

依据我对漾漾的短浅、但却能每猜必中的认识,他应该在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像是燃烧吧小太阳之类的,想要借助太阳光照死黑影。

接着,不用等我出手制止漾漾变出一颗小太阳,他就会被学长巴头了。

啪!

学长一击快狠准地将漾漾的脑袋打歪。

……这种神准的算命方法我可不可以不要?

正当我认真地思索着自己未来的算命人生时,身旁的漾漾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又往我身上撞过来,但很快地又离开,像是被什麽东西拖着走似的。

回神定睛一瞧,那道黑影竟然嚣张到从地面上窜起来卷住漾漾的脚踝,想将漾漾拖进影子之中。

……这种时候我好像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毕竟学长说了,这是漾漾的实习。

往旁边看了一眼後,我决定不出手。但漾漾很紧张,几乎快把我的洋装给扯坏了,於是我扳开他的手,反抓住漾漾的手腕,否则黑影的力气有点大,他已经快被拖走了。

「禇,你想怎麽做?」隐隐约约地、在一片鼓噪声中我听见学长的声音,「爆符就在你的手上,你想怎麽做?」

「看看四周,这是一个市集,并不像前两次我们所在的无人空地……那麽,你想怎麽做呢?」

学长的声音很低沉,低沉地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平静,他的红眼看着漾漾,锐利地注视着。

显然漾漾也注意到了学长的声音,他维持着一种很好笑的姿势回望着,却依旧迟迟什麽动作都没有。

如果是我的话,随手一把小刀、甚至是美工刀都可以轻易地解决掉这种小使役吧,其实我一直不懂漾漾到底为什麽总是会想到一些奇怪……呃、好吧,就原世界的常理来说确实是蛮合逻辑的东西啦。

看着显然找到了方向的漾漾,我的心中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小小的羡慕,虽然……我也在漫漫长夜中躺卧在沙发上、外头的月色余光从窗口透进屋内,微微照亮了还坐在小圆桌前打电动的背影,那道背影像是在很久没有人可以听听他的牢骚,他说自己是一个很衰的衰人。

朋友不多、但至少有个挚友;他很衰、衰到时常让自己住院,但是他有爱他的家人,所以他过着很普通的幸福生活。

和我完全不一样。

虽然我们在同一时期一起进入学院,但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各自拥有不同的过去,自然在适应力上也会有所不同。

但如果是这样,我还真希望自己能够平凡一些。

漾漾手中的符纸变成了一把黑色美工刀,见状、黑影立刻停止将漾漾向下卷,反倒更加不怕死的翻起黑色海浪就往我们的头上盖。

受到惊吓的漾漾把脸往我的手臂上一埋,下意识就把手里的美工刀扔出去,被扔中的黑影缩回原本的大小重新躺回地面上扭动挣扎,美工刀周围开始冒起小烟,没几秒的时间,黑影便以美工刀为中心,慢慢地崩裂成粉末。

围观的行人和店家再次发出很大的鼓噪欢呼声。

在黑影崩裂成碎末过後,一条小小的黑虫从里头蹦出来,然後连忙往人群里头直冲。

正打算将漾漾推离身旁的我见状,先是愣了十秒之久,我没想到里头真的有一只虫,如果早知道的话我死也不会让漾漾把我跟着一起拖到中间,接着我立刻把漾漾抓回来挡在身前,快要崩溃了。

我真的很讨厌这世界四处都可以跑出虫子的各种机关和法术!

「别想跑。」学长快黑虫一步,一脚就把黑虫给踩在脚底下,发出相当响亮的『啪啾』一声,「以为我会让你带资料回去吗。」

学长用力地扭了几次脚,鞋底的黑虫变成烂渣,没了。

「漾漾!」喵喵第一个冲过来,嘴里喊着漾漾,但却把我和漾漾挤开後抱着我,「干得好!」

「对一个生手来说,已经算是很厉害了。」跟过来的千冬岁推着眼镜,然後这样称赞道。

「你再练熟一点,下次就可以考虑接个工作了。」已经放发的莱恩缓步走来。

漾漾闻言,立刻虚脱的摇摇头。

我想,与其叫漾漾接工作,他应该会比较想要直接撞墙昏迷了事。

「这个只是普通使役,大概是想先观察一下学校附近的状况吧。」学长还有自知自明的把脚底的东西在石砖地上蹭乾净之後才走回来,「没什麽特别的。」

……没什麽特别的你还踩死它?

要踩也去我看不见的地方踩,刚才那声『啪啾』到现在还让我起鸡皮疙瘩你知道吗?

「没有人知道它收集了些什麽资料,当然得先歼灭它。」学长先是看了漾漾一眼,然後他接着转向我,「你再吵,我下次就把你扔进虫堆里。」

……不吵就不吵。

见到我乖乖安静下来,学长勾起一贯冷笑,将注意力全放到漾漾身上,「不过你这次的爆符用得还可以,如果能继续维持下去,应该还不错……」

「……至少比其他两样东西都好。」

「什麽其他两样东西?」松开环抱的手,喵喵凑到漾漾身旁,亮晶晶的大眼中满满都是疑惑,「漾漾还有用爆符做出其他的东西吗?是什麽?」

「这、这个……」漾漾略过推他下火坑的学长,把求救的目光丢向我,因为莱恩也靠过去逼问了。

抱歉、关於这个我除了实话实说之外,真的找不到其他理由可以帮你。

「别玩漾漾了,你们还有没有其他想买的东西?那个使役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余党在商店街潜伏,剩下的回学校再说吧。」

闻言,喵喵和莱恩立刻笑嘻嘻的应声,显然他们真的在耍着漾漾玩。

「我晚点还有工作,你们先回去吧。」学长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将他怀中装满水晶的纸袋递给漾漾,「这袋先帮我拿回房间,我等等要直接到工作地点。」然後学长把他家的钥匙也一起放到纸袋里头去。

语毕,学长拍了拍漾漾的肩膀後,朝着巷口走来,而本人我恰好是唯一一个卡在巷口的小小学妹,正当我打算举起手准备Say个Goodbye时,学长突然搭上我的肩,压低声音这麽告诉我,「等等可不准漏接电话,我不喜欢同样一件事重覆做第二次。」

快速地说完後,他老大爷转眼间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那就别做第二次不会吗……

而且你去工作为什麽又要打电话给我!

我是不会去的!

「真是羡慕黑袍们啊,我也想去挑战看看高难度任务。」

我们一行人回到学院後并没有就此散会,而是到了学生餐厅里吃些点心。

因为是假日,所以学生餐厅并没有开伙,只提供一些饮料和小点心,而餐厅座位区还是开放给学生们进去聊天什麽的,但是人数很少。

「咦?」闻言,漾漾疑惑地看着发出感叹声的战斗狂莱恩,「袍级不是可以考吗?一直考一直考不就可以考到黑袍了?」

千冬岁噗哧一声直接笑出来,「如果真有那麽好考就好了,漾漾。」

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牛奶杯,我慢条斯理的拿起纸巾擦擦嘴,很认真地思考着在火车站时的教训是不是不够惨痛,才会让漾漾回去後没有好好的翻过一遍手册,害得我开学日就差点被学院大钟断头。

大竞技赛的事情就算了,因为那个页数真的位在很中间的地方,肯定很少有人可以坚持到那里,但有关这世界的世界观和公会袍级等等的介绍,我可以保证在前二十页的地方就可以看到了。

其中一条贴心小提示还很好心的提醒了各位新生没实力就不要去惹袍级,尤其是穿黑衣服的。

因为搞不好会被诅咒一万年。

漾漾你连区区二十页都看不完吗?

「漾漾,其实袍级不怎麽好考。」喵喵放下饮料,微笑着解释,「我们学院包含了小学到研究所的学级,所以Atlantis学生至少也有近万人,可是包括老师在内也只有十五个黑袍。」

「而这个世界,袍级是全世界组织公会联盟所给予的实力监定称号,就我所知的现役黑袍者大约只有七十五人,其中Atlantis学院占了十五人,算是菁英集中之地。而在十五人里头,老师以及学校职员占了十人,学生则占了五人,而学长又是史上最年轻的黑袍者,是非常厉害的成就。」人形图书馆千冬岁开始了他的分析,「所有袍级里头,就属黑袍为最高别级,他们所拥有的资源相当庞大,基本上都能够在全世界畅行无阻,任务费用同样优渥许多。」

「附带一提,现役紫袍有三百四十一人,而白袍共有一千六百五十四人,我们学院的紫袍者占了六十五人而白袍者占了两百零七人,相较於其他学院来说也是最多的。」补上未完的资讯,千冬岁略为骄傲的推了推眼镜,「所以在所有异能学院当中,Atlantis一直是所有学院的领首者。」

「……哈哈哈……我到底怎麽进来的……」坐在旁边的漾漾端着茶杯崩溃,搞得学院董事莫名变成监护人的我更加紧张崩溃。

「不过听说黑袍的死亡率也是最高的。」在感叹後一直处於恍神状态的莱恩突然插进话题,「去年的黑袍还有八十九人,今年现役的就只剩下七十五人,其中还有四个人是新任的。」

扳了手指算了算,这样不就等於一年死了十八个黑袍吗?

这个世界是只要你走出去就会直接被炸到天上是吗?黑袍的殉职人数也太夸张了。

牵扯到死亡的话题在一瞬间沉重了下来,喵喵和千冬岁显然不想对此再多说些什麽,而莱恩又自己神隐去了,於是十秒过後莱恩的超级好友、千冬岁只好跳出来转移话题。

只见千冬岁突然咳了一声,然後煞有其事地往我这边靠了过来,「我说若若……」

「什麽事?」放下正打算丢进嘴里的饼乾,我其实很想说大家就算就此沉默下来,我连一丝尴尬的感觉都不会有,所以千冬岁你就别转移话题了吧……

「你刚才在水晶店里头是怎麽分辨那些水晶的种类呢?」

「……什麽?」水晶还需要怎麽分辨吗?不就是用眼睛看吗?

见到我疑惑的反问了一句,露出全世界理所当然都应该要会辨别水晶的表情後,千冬岁的反应显然完全不是这麽想的,他的表情比我还要疑惑。

「水晶有许多不同种类,但是要以肉眼来区分其中的不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千冬岁如此解释道。

但更加让千冬岁等人讶异的是,他们眼前的人却做到了这点,而且判别的速度很快,几乎没有任何一丝的迟疑,「就算是白袍或紫袍者至少都要参与相关课程修练半年以上才有能力去辨别,很少有无袍级者能够一眼就看出来,若若你刚才可是做了一件相当不得了的事情。」

莫名其妙地下了这样的结论,千冬岁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後,黑眼紧紧盯着我直瞧,求知慾十分旺盛。

不得了的事情吗……?我怎麽觉得有点无感,毕竟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啊,天知道我的眼睛发生什麽事。

只不过就算真的发生了什麽怪事,我也见怪不怪了。

尴尬笑了笑,我歪着脑袋,「可能我不是人?」

「若若你不管左看右看都是人类好吗!好了啦千冬岁,不要一直盯着若若看。」硬是把千冬岁那熊熊燃烧的求知慾给熄灭,喵喵努力地把千冬岁的脸扳正後,说出自己的推理,「我在猜、大概是若若的眼力特别优越吧,毕竟若若的眼力也被庚庚认证过了~」

说着,喵喵还转过头来对我眨眨眼,似乎是要我别在意千冬岁的话。

轻声笑了笑,我知道千冬岁没有带恶意,这点我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但是这种程度几乎可以媲美精灵族和天使族的水准了,人族在这领域的水准最高也只能达到中阶再往上一些罢了,很少能有这麽高阶的眼力。」脸被扳正的千冬岁依旧皱眉深思着。

噗哧一笑,这麽认真思考的千冬岁还蛮可爱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只不过真希望他们之後的讨论不要越来越偏,偏到最後其他语言和专有名词都搬出来了,这样我真的听不懂,不过我还是多少能听出来讨论的主角是我。

喵喵其实对於这件事也蛮热衷的想要了解,一边讨论还要一边顾虑我的感受,这画面有点好笑,但也让我有点负担。

吞掉最後一块饼乾和最後一口牛奶,我擦擦嘴准备起身,「你们慢慢聊吧,我……我和漾漾等等要一起打扫房间,把客厅里清出一个柜子让他用,所以先回宿舍了。」

见到漾漾也是一脸尴尬,我顺势把他一起拖起身,我们与喵喵等人道别後一起离开了学生餐厅,在踏出餐厅的那瞬间,我们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你没事叹气做什麽?」好奇的转过头,我不懂漾漾叹气干嘛,刚才被当作话题的人又不是他。

安静了几秒,漾漾撇开头,像小孩子在赌气闹别扭一样,但脾气耍归耍、还不是乖乖地跟着我走,「……反正若若你大概不会懂吧。」

然而,本人我最讨厌有话不直说、自己在那边闹别扭耍任性耍孤僻的死小鬼,「废话,你不说谁会懂,我连你是指哪方面的事什麽都不知道。」

「限你三秒自己说,不说也可以,把头给我转回来不准闹脾气,我最讨厌什麽都不说自己生闷气的人了。」

转头闹脾气不到一秒钟,漾漾想了想过後,觉得自己这样闹脾气确实有点幼稚了,但他在意的事在若若面前总觉得很难以启齿,毕竟若若看上去又没有那种烦恼。

於是在沉默十秒过後,正当某人想要放弃良性沟通时,漾漾才小声地开口说道,「因为若若很聪明、打架什麽的又很强,适应力好到感觉就像这个世界的人,也很快就融入喵喵他们的话题了。」

「……你就为了这种事情跟我闹脾气?」

「什麽叫做这种事情!这很重要欸……!我超怕高中第一年就适应不良留级什麽的很丢脸啊!」

……这位先生,你这个重点好像跟刚才说得完全不一样啊?

「我觉得我必须澄清几件事,首先第一点、我个性很直,所以之後有话就直说,反正我这个人很少会生气,你不讲我才真的会觉得生气。」

注意到漾漾是一个看上去性格非常脱线、但实际上都在脑里自己胡思乱想乱脑补的人,所以我立刻就向他坦白了自己非常难相处的个性和地雷。

反正我也不在乎他到底觉不觉得我难相处。

相处得来就当朋友,相处不来就当普通同学也无妨,不强求。

「第二点、我也是新生,我就是因为听不懂喵喵他们刚才的外星话才顺手抓着你落跑的,所以我们其实都一样。」

闻言,漾漾立刻露出非常不可思议的表情,天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把我的第一点给听进去,这是什麽选择性听力吗?

「若若居然也有不懂的东西……?」

「你把我当成什麽菜鸟界的珍奇异兽吗?」什麽特技不用训练就会耍?

「可是你打架很强!」

「因为我学过武术。」

「力气很大!」

「天生的,我也很困扰。」

「刚才还被千冬岁称赞!」

「……所以呢?」迟疑了一会,我如此反问,「不觉得我明明是土生土长的地球人,却知道这些东西很奇怪吗?」

「呃……是有一点……」

「因为说不定我不是人,是恶魔?」食指抵着侧脸,我偏着脑袋打趣道,紫色的眼睛由上而下的俯视着漾漾。

那瞬间,漾漾什麽话都不敢说了,但其实我没有其他意思,单纯就是开开自己玩笑,可能是因为我扳着脸,所以看上去比较认真吧。

「开玩笑的。」随口说了句看起来不像解释的解释缓和气氛,我倒也没打算那麽快脱离这个话题,「只不过刚才的找水晶游戏我也觉得很讶异,毕竟我打从一开始就能看见水晶周围的光圈,天知道那就是所谓辨别水晶的方法。」

「所以说,我本身就是一个很怪异的人,不管是适应力或是其他事情都好,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能做得好或是适应得好。」

「我也曾经无法适应过。」收回视线,我稍微放慢了脚步,接着大力的往漾漾的後背拍下去,「反正不会的事情,只要学就好了,不是吗?」

「所以不要弯腰驼背的,有自信一点,就已经够矮了还驼背。」

漾漾被这麽一打,总觉得後背火辣辣一片,但又感觉好像没有想像中的痛,让他开始怀疑自己已经怀疑学长打人时的杀人力道了。

仰头望着身高本来就高、穿上高跟鞋後身高更高的粉发女孩侧脸,漾漾突然有点小感动,没想到看起来好像很冷淡的若若居然还会开口安慰自己,仔细一想,其实若若嘴上和脸上的表情时常都很嫌弃的模样,但很多事情都还是默默地帮他啊。

「若若。」

「……干嘛?」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谢谢你安慰我。」

「……」尴尬的张开嘴,我连头都没转,一瞬间不知道这种时候该怎麽回话,「呃……不客气……」

「若若,我还有一件事。」

「……什麽事……?」我求你闭嘴行吗?

「我可以当你的朋友吗?」

「……啥?」

「那个、不是啦……因为我总觉得你对我和喵喵他们好像都有点疏远感……我以为你不想跟我们当朋友,就只是走在一起的普通同学而已,所以我先问问……就只是问问……」自己也知道这问题太突兀,漾漾结结巴巴的解释了半天得不到身旁女孩的回应,只好硬着头皮扭头一看。

这一扭头,殊不知身旁却半个人影都没有。

抱着学长的水晶袋,漾漾疑惑的原地自转了一圈,这才发现若若不知何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有些呆愣的望着自己。

若若整张脸是红透的。

红到漾漾自己都愣住,想说自己到底讲了什麽话,才会让若若变成这副模样,於心不忍之下,他又补了一句,「呃、不然你就当被我逼的,因为我隐约记得小时候我妈好像威胁过我,说如果以後我们变成同班同学,要我和你好好当朋友,不能欺负你……」

「噗……你在说什麽啊?你妈没事干嘛逼你跟我当朋友?」

被漾漾的无厘头搞得哭笑不得,我快步走上前,扯过漾漾的衣袖继续往前走,直接转移话题,「欸、等等回宿舍後我们先去你房间整理行李。」

「嗯?为什麽?」

「因为我懒得每天陪你回去换校服拿东西了,反正我觉得你这辈子大概搬不回去了,所以我刚才不是就说了我会在大厅帮你整理两、三个空柜子吗?」

毕竟我的东西除了衣物之外什麽都没有,柜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整理出来。

「咦?我以为那只是藉口!」

「不然你搬回去睡?」

「不要!」

「真奇怪,明明我房间也有打扫人偶啊,你怎麽就不怕,她平时也会在我房间里头四处晃啊,只不过大部份都是我们不在的时间她才敢出现。」

「反、反正眼不见为净啦,更何况就算再怎麽被吓,房间里也有你作伴啊……」

喔……所以就是有衰鬼陪你一起被吓就什麽都没关系的意思就对了,还真够没品。

「但是薰衣草这样很可怜,每次你在家的时候她都躲在天花板上不然就是我的卧房里,亏她平时还帮忙打扫洗衣,你却这样对待一个这麽温柔贤慧贴心的小女孩,这样合理吗?」

「……什麽薰衣草?这难不成是那个人偶的名字吗?你什麽时候跟她勾搭上的!」讶异的转过脑袋,这是褚冥漾本日第二还是第三讶异的事情,并且他也自动忽略了若若前面的指控。

「在一周半前开始的,前两天才成功说上第一句话。还有请不要说勾搭这麽难听的话。」无奈地纠正漾漾的说法,我斜眼看了过去,「我只不过是好奇她为什麽会这麽害怕陌生人,所以每天找她讲几句话罢了。」

「……」无言地斜眼看了回去,漾漾心想:这就是勾搭骚扰啊,谁没事会锲而不舍的每天拿热脸贴冷屁股一周多啊?

「……我会尽力去习惯人偶的长相的。」

「我的房间也只借你住到习惯为止喔。」

「喔……」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声,漾漾一直试图想把话题拉离人偶和搬房间的部份,「是说你们刚才在说的大运动会是什麽啊?」

「是大竞技赛。」

「那是这个世界的异能学院联盟竞技大赛,听说这种大型竞技每隔三年就会举办一次,似乎这个世界里很盛大的竞赛。」淡淡地纠正了漾漾的说法,我继续解释道,「据『学生自保手册』里头所提到的,每逢竞技赛前夕,各个学院都会挑选高手参加,约莫从这段时期开始往後数,十月十五号就会开始第一次的淘汰选拔赛,所以很多学院从现在开始就会耍手段收集对手学院的资料,我们刚才碰上的好像就是这一类的使役。」

「不过手册里也有提到,参加选手的年龄没有限制,而学院最多也到研究所而已,所以每次派出的选手几乎都是那几个袍级代表,大家都有一定的底,大概都知道对方是怎样的敌手……」

「……然後,这些在学生自保手册里头都有详细介绍。」

看着露出傻笑的漾漾,我能忍住往漾漾的脑袋上巴下去的冲动,我都觉得自己的修养好到不得了。

「你真的应该好好翻过一次手册。」然後就会知道之前的自己有多像白痴,问了很多白痴问题。

显然漾漾依旧不想面对那超厚一叠的手册,他并没有回话,而我也就当他不想延续这个话题而就此打住。

「漾!」

当我们绕过校门口,正准备往另外一个方向回黑馆的时候,一个说熟悉也不算熟悉、硬要说不熟悉也有点牵强的声音喊住了漾漾。

我才正打算抬头看清来者,身旁的漾漾就用极快的速度转过身,还不忘一把拉住我的手一起落跑,可是不到一秒的时间,他的後领马上又被跩住拖回原位。

「你每次看见我都想逃走吗?」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不良少年笑笑地说。

自知自己逃不掉了,漾漾皮笑肉不笑的转头,「有事吗?」

「没事,只是我刚从右商店街回来,遇到好玩的东西。」不良少年松开漾漾的领子,然後从口袋里掏出一罐透明小玻璃瓶。

两人的互动自然到好像我不在场一样。

看了眼瓶中的黑色物体,漾漾瞪大眼睛,「使役?」

玻璃瓶中关着一只不久前才被学长踩死的同款黑虫,

……你们这些人真的很奇怪!到底为什麽那麽喜欢抓虫起来玩!

「你知道?」这次反倒换不良少年惊讶了,「没错、这是使役,我顺手抓回来玩的。」

默默地往後退了几步,我打定主意看那个不良少年什麽时候会发现我,还有漾漾到底什麽时後才打算放开我的手。

撇开眼,我才正打算对玻璃瓶里的生物来个眼不见为净才没多久,放在侧包里的手机猛地响起铃声把我吓了一跳。

来了、死亡电话来了……

我真的很不想接这通电话,但又怕学长一个暴怒真的把我丢进虫堆里。

迟疑了五秒後,我从接起电话到被挂电话的过程中,大概还比不上我迟疑的时间,我就被学长挂电话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刚才电话的另一端好像传来了某种很奇怪可怕的声音,还有呼呼的风声吹过洞窟的声音。

……早知道就不接电话了,可恶。

而且为什麽这次漾漾不用去?我上次都被他拖下水了,这次不拖他下水我真的蛮不甘心的。

就在我正思考着是不是应该把漾漾一起拐去时,不良少年终於发现我的存在了,立刻大声嚷嚷着,「喂!你不是上次跟我打架的人吗!」

「我上次没有跟你打架啊……」是你单方面被我打吧。

看着又大声嚷着要跟我再打一次架的不良少年,我猜想他的脸皮应该很薄,这种真心话如果说出口,他估计又要大吵大闹一番了,於是我并没有将後半段的话给说出口。

「我不要,而且我现在也没空跟你打,而且上次明明是你先亮爪威胁的吧?」

不良少年不知何时露出那对鸡……好吧、他说是兽爪就兽爪,锐利的爪子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的,而兽爪的主人则对我的说词暴跳如雷,「谁跟你威胁!本大爷那是打招呼!」

「……什麽?」

老实说,你睁眼说瞎话的跟我强调那瘦巴巴、顶多就是毛多了一点,左看右看都像鸡爪的鸡爪是兽爪就算了。

但是你跟我说上次那是打招呼我才不信好吗。

「那就当我误会你了吧,抱歉。」为了减少麻烦,所以我就不多说些什麽了,「还有,我的名字叫羽若茴、不叫喂,你可以叫我若若。」

「我现在正赶着去一个地方,先失陪了。」见到对方暂时想要打过来的意思,我赶紧开了移动阵准备落跑,避免不良少年拒绝接受我的道歉,硬要冲过来,「对了,漾漾你自己先回去吧,学长刚才打电话找我。」

扔出侧包,我一点都不觉得随便交出自己房间的钥匙这件事有哪里不好,「抱歉,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房间的钥匙在包里。」

「咦?等等、学长不是去工作了吗?怎麽会打电话找你呢?」

「……你一定要这时候提起我的伤心处吗?」

「抱歉。」

来自地面的光芒越发亮眼,在我下意识闭上眼前,不良少年这辈子大概很少遇过像我这种爽快道歉的好人,愣了五秒过後才连忙开口,「哼、你的道歉本大爷这次就姑且接受了。」

「还有,老子的名字是西瑞‧罗耶伊亚,叫本大爷西瑞就行!」

闻言,我微微睁开眼往法阵外头看去,「嗯,请多指教了。」

语毕,我再次阖上眼,等待着光亮退去。

感受到一阵带着怪味的微风拂过脸颊,我这才重新睁开眼,浮现於眼前的景象却让我想一秒撞墙自杀。

我上次是不是说过我不会再干这种乖乖听学长的话跑来受罪的蠢事?

没有是不是?

我现在说了。

绝对没有下次!

*****

冒天→→POPO搬迁中。(删除线

翻新完成(比心

其实我也忘记自己到底有没有写过来自若若最沉痛的那句真心话了(大笑

20180614(删除线

2018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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