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宓筠与萧绮落、王乔和江若妤三人同去御花园赏花,脸上带着浅浅笑靥,甚是喜今日温暖的阳光和周遭的花香。
让宫人将带来的糕点全摆放於石桌,萧绮落一看便是想要伸手去拿个几块吃,可却被王乔给制止了,说要等摆放好後一起享用。萧绮落无奈的瘪了瘪嘴,只好耐下性子等待。
「好不容易咱们的贵妃娘娘有空能够出来走走,值得庆祝一番呐!」
王乔这句话惹得众人发笑—确实,自从六宫大权落到李宓筠的身上,她多数时间都是在打理宫务,连带就冷落了萧绮落她们三人。
「今日不是就出来了吗?别说这个了,快嚐嚐糕点吧,这可是御膳房特地做的。」
语毕便是见萧绮落率先拿了枣泥酥咬了口,面上流露出幸福的神情,不禁让三人笑了出来。尔後便是各个挑了喜爱的糕点,又是命宫人去沏壶龙井来解解甜腻。
气氛正是融洽,却见兰心疾步朝这儿来。而待她来到四人面前,先是行了个礼,後便走近李宓筠身旁耳语一番。三人看着李宓筠的面色从含有笑意转至凝重,更甚至蹙起了柳眉,眸中也显露出寒意。三人心下皆是有个底—该不会是什麽坏事吧。
兰心将话讲完,担忧的看着自家主子。李宓筠眉头紧皱,心里头乱成一团,不知如何是好。撇见三人皆用担忧的目光注视着她,思昫一番後开口说道
「我的爹爹被安上了贪污之名,现下被关押至大牢里。」
「那要如何是好?」
江若妤脱口而出,心里也是为李宓筠着急的。前朝後宫虽表面没有什麽关联,但多多少少会影响帝皇的心思。如今李宓筠的父亲牵扯进了贪污案,李宓筠多多少少会受其影响。
「我想要去向皇上求情...这其中定有什麽误会。」
李家为书香世家,也只有到李宓筠父亲一代才在朝中为官。李宓筠知晓父亲的品性并非好财之徒,但如今却牵扯进这麽大的事儿...莫非是有心人要栽赃陷害?
「可後宫不可干政...这样你可能会惹怒皇上啊,咱们还是先冷静下来想想法子吧。」
王乔接续着开口,有些想阻拦李宓筠的一时冲动。
「啊,不然我让哥哥替李大人求情,反正皇上那麽听哥哥的话,定会重新审判的。」
正当她们以为想到一个好的方法时,春花却是从不远处走来,递给了萧绮落一封信,说是萧无楔刚刚派人送来的。
信中提及了李明德之事,而里头更充满了怒气,说什麽皇帝不听众人的求情,更甚至不理会萧无楔,直接把人给打入大牢。
「那要怎麽办啊?哥哥都...都没办法了。」
当众人陷入沉默时,李宓筠忽想起还有一人也被牵扯进这启贪污案—白赘,也就是白汐姌的父亲。
「宁妃的父亲也被打入大牢,依她的性子,她定会去找皇上求情的,届时在看看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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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李宓筠所料,白汐姌一收到从家中寄来的家书,不顾芳雨的阻拦便是急急赶去天祥宫。可到那却是从管事公公口中闻得易安词陪太后至钿郢院看戏,又是急急忙忙的携着宫人赶去。
而另一头易安词沉着脸看着戏台上奋力演出的戏班子,与身旁笑呵呵的太后呈现了强烈的对比。太后似乎感觉到易安词对於这戏没有什麽兴趣,开口说道
「可是这戏不合皇上的口味?」
「没这回事,母后喜欢,朕便也喜欢。」
勉强让自己专注於戏曲上头,小淳子却来到他身旁告诉宁妃求见。那执着茶盏的手顿了顿,蹙起了眉头不知是要传唤进来还是遣退白汐姌,大概思索了会方决定让人进来。
白汐姌一进钿郢院先是向太后及易安词福了个礼,尔後便是直接道明了来意
「臣妾的父亲万万不会做这种事,还望皇上明察秋毫!」
白汐姌说了好长段话,最後一句更是表明了她相信父亲的人品,不会干这种肮脏之事。可易安词那脸色显沉重,目光也是变得冷戾未开口,倒是一旁的太后轻声言道
「宁妃,你身为後妃,可知後宫不可干政?你今日所来,欲动摇皇上的抉择,该当何罪?」
本是轻轻柔柔的话,却是含着相当大的气势,让白汐姌心下一惊,方知晓她所做的错事,连忙跪下她赔罪。可太后却是不肯善罢甘休,又朝着易安词说道
「皇儿啊,宁妃身处妃位,可这性子实在不符妃仪,且近日哀家听闻宁妃管教无方,让宇儿到处欺凌人,可得罚罚才是。」
太后又撇了易安词一眼,接续着言
「传哀家懿旨,宁妃不足以处妃位,降至昭容以惩戒,即日幽禁於永纯宫好反省过错。」
「母后...这...未免太过些...」
易安词欲说些什麽,却被太后那目光的狠戾给震撼住,便停住口不多说。而白汐姌听了这旨意软倒於地,目光哀戚的看向易安词。
「皇上、太后,臣妾不是有意的...还望太后和皇上宽恕!」
带着哭腔,白汐姌撑起了身子,直挺挺的跪着求饶。易安词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来人,把宁昭容带回永纯宫好好修养。」
宫人领命,便上前强制架走了白汐姌,丝毫不给她挣扎的余地。易安词敛下眸,且装作没有听见白汐姌的哭喊声。
或许这是他最狠心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