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进步耶，太夸张了吧！偷偷练习喔？」邹仓妍边吃边啧啧称奇。
以前程海纪煮了几次，邹仓妍就嫌那几次，不是太甜太咸，就是火候控制不当，後来程海纪不煮了，利用空闲来钻研厨艺。
「唉，总算是放心了，不然你之前把我嫌得多凄惨。」
「干嘛这样讲咧，我也算是激起你想煮好一顿饭的上进心吧！」邹仓妍打开烘碗机拿出另一副碗筷，放在桌上。
「你吃就好了，我真的不饿。」程海纪越拒绝，邹仓妍就越强迫她一定要吃一碗。
「别骗我，你的肚子一直在叫，真的不吃吗？」邹仓妍把碗筷再往程海纪那儿推近一点。
「好啦......是有那麽一点饿。」
「给我乖乖吃完就是了，没什麽好逞强的。」
吃完药的程海纪昏昏欲睡，邹仓妍看她这样累，催促她赶紧睡一觉，病才能更快好。
邹仓妍细心环视程海纪家的各个摆设，墙上的照片却只是迅速瞄过而已，因为邹仓妍自己也有──那挂的是她们的合照。
到底该不该跟你说？邹仓妍想。
早该在半个月前与程海纪说，她月底将要到俄罗斯出差。邹仓妍不知道程海纪会怎麽反应，也许是要她别去，或者就是自己包下两人的机票，也要陪着邹仓妍去。
这些日日夜夜，邹仓妍反覆思量这个问题，她知道程海纪是会舍不得的，而那之後的作为她也不敢想，总括来说的话，就是阻止、阻止，再阻止了，可那是上级的意思，邹仓妍不可能不去，这样是违抗命令。
看程海纪睡得那麽香，邹仓妍还是不忍心说她就要暂时离开了。
她也不想走。
其实邹仓妍从会议室出来那时候，程海纪就凑过去问什麽事要讨论这麽久，但邹仓妍仅是虚掩过去，说只是讨论成长率，程海纪心里虽然很多疑问，也没继续问下去。
惆怅地又想了想，邹仓妍决定要说一声，至少她不是无声无息地走。
「醒啦。」
「睡好饱......」程海纪把棉被盖在脸上。
「那就别睡了。」邹仓妍说。
「干嘛？」程海纪坐起身，她想邹仓妍一定是要说很重要的事，那天的事，邹仓妍终於要给个说法了。
「......我在会议室里的事情啦。」她感觉到眼眶已经开始发酸，待会儿视线很快就被泪液掩盖了吧。
果然是这个，程海纪哼笑了一声。
「笑什麽？」
「我一直惦记那天的事，但是你没告诉我真相，疑问就在我的心里盘旋很久，不过我也不好意思问你。」程海纪说。
「好啦，我说。」邹仓妍不安地搓着被角。
邹仓妍从头到尾说得彻底，看程海纪不发一语，她有点担心自己想像的会成真，可程海纪也不是那麽固执，不用别人劝说，她也能想明白。
「一年耶，真的好久。」程海纪说。
「对啊。」邹仓妍被程海纪的反应给震惊到，果然那些情境只是自己多想，但是这样子是正常的，若程海纪真的如同她想的那样，邹仓妍才要不知所措了吧。
「要多穿一点，那里很冷，还有，没事就不要出门......也别饿到自己。」程海纪的叮咛听上去有气无力，约莫是还病着或还想睡的缘故。
「我知道......」邹仓妍耸耸肩膀，生硬地仰头，她抿着微微发颤的双唇，哼出长长的气息，试图阻止鼻子持续发酸。
「有什麽好哭的，笨蛋。」
「我哪有哭啊？！你才要......好好照顾自己......省得......一天到晚生病......叫人又心疼又紧张的......」邹仓妍忍不住大哭起来，好似要哭个没完，犹如讨不到玩具的孩子。
程海纪移到邹仓妍身边，注视着她抹拭泪水的模样，「我又不是会忘了你。」程海纪抱着哭得伤心的邹仓妍，一面安抚一面为她擦泪。
你哦，真的是爱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