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锴虽然上朝的首战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但对於杨郎中和那群蒙古的大臣们嚣张跋扈瞧不起人的态度,还有权臣们因为反对而阻挠他升官的事还是气不过,於是吆喝了一票好友来相聚吐槽。
「哼!这些朝廷的古板大老粗,就只会想要用强权的势力来压制别人来认同他们守旧又无脑的政论,以为人多势众、大声就赢,一个人有没有罪都随他们说了算,根本就什麽都不懂、草菅人命嘛…块头大、脑子简单、嗓门大有啥了不起?在我们那个年代的蒙古人可豪爽又好相处多了!而且,我提出的可是现代经济学理论耶!经济学理论你们懂吗?他们懂个屁啊…这可是洋人的知识,哪是他们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大老粗能够理解的?呿!」
周密、管仲姬、高克恭等人齐聚一堂,听到满脸通红微醺的赵卫锴说出来的醉话,虽然无法理解,但大概理解的意思应该是抱怨朝廷上发生的事情。
周密安慰着赵卫锴道:「小老弟…上朝首战,面对众多的蒙古大臣能有如此漂亮的成绩,也让陛下赏识有意重用你…就别再在意那些让人不如意的事了啦!更何况,像那种只会用他们的壮硕躯体和强权势力来吓唬人的大臣,遇到像小老弟你如此能言善道又见识渊博的能人,那不过只是自取其辱而已…还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干嘛呢?来!咱喝酒庆祝庆祝!」
管仲姬也开一下自己的好夥伴一点小玩笑来哄哄:「哟哟哟!瞧瞧我们的赵公子,看不出来你平常耍嘴皮子的吊儿郎当样,没想到在重要的时刻也是派得上用场的!嘿嘿!瞧瞧这些蒙古人实在太不像话,是该挫挫他们的锐气了!他们越是看不起我们汉人,我们就越是要让他们瞧瞧我们读书人也是会干大事的!」
赵卫锴附和道:「就~~~是嘛!就凭那些不识几个字,只会出些馊主意的粗人懂个屁啊?法律是制订来让大家遵守的,本就该讲求公平才能服众!什麽是通货膨胀他们知道吗?货币都是有升值和贬值的时候他们懂吗?而我奉陛下的命令与诸位大臣一起议政却还不准我说公道话,还要我闭嘴乖乖地听他们的话将错就错?还动不动拿陛下来施压!这样的法律还有天理吗?有罪无罪都是他们说了算啊?这不是在草菅人命吗?最生气的是还阻碍我升官来下马威!我才不吃这套咧!」
管仲姬安慰着赵卫锴:「是是是…你说的都是!不过,听说陛下不是後来派你到江南当兵部郎中统领全国的各个驿站来检验当地官员吗?据说这地方的官差轻慢法令的罪行颇为严重,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呐…你要怎麽做呢?」
赵卫锴拍拍胸脯胸有成竹的说:「挪趴本!以我的口才和智商肯定会让他们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就凭那些只熟读四书五经没见识过洋人智慧的古代人,我就不信他们能玩得过我…要看看我的能耐是吧?我就一个一个让他们瞧瞧我的厉害!」
周密一脸疑惑:「什麽是挪趴本?那是洋人的方言吗?贤弟果然是能人啊…还跟洋人学习过!我都没有如此际遇,我也真想学习一些洋人的智慧,真是令人称羡呐…」
赵卫锴听了周兄此言,心里终於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以傻笑带过并转身看向身旁一直闷闷不乐、不停地叹气的高克恭转移了话题。
「高兄,咱今天难得相聚饮酒作乐,您怎麽一直不说话闷闷不乐的?有啥心事说出来吧!像我一样…说一说、吐吐槽,把不开心的事情全吐到空气里才爽,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你也来说说几句吧!」
高克恭摇了摇头叹气:「还能有啥事?我闺女刚出嫁你们也是知道的…唉…」
管仲姬听到这个话题,突然回过神来想仔细地听听高兄想说些什麽…
赵卫锴装作一副嘻皮笑脸的说:「高兄,闺女出嫁可是件好事啊…而且付家又是家财万贯的豪门,每天还有人伺候着,有什麽好担心的!这样会让嫁不进的女孩子羡慕嫉妒恨喔!」
管仲姬装作生气的捏着赵卫锴的耳朵吼着:「喂!你你你你…哪壶不提哪壶开啊?说谁呐?欠揍啊你!说话好好地说,别把我跟那个人扯在一块啊!」
赵卫锴求饶的说着:「好好好…我的姑奶奶,对不起!请饶了我吧…逗你玩的干嘛这麽认真嘛?反正你已经不在意那一家子奇葩了…我说说总行吧?」
管仲姬嗤之以鼻地说:「哼!像那种奇葩又自恃甚高的一家子,我算是提前看清这家人还真是要庆幸了…人家既然看不上我,我干嘛要委屈自己?他们要会生儿子的儿媳妇,然後又看我的身形就断定我不会生儿子,我还真想感谢他们把我赶出门呢!我才不稀罕!」
高克恭满是歉意地跟管仲姬说:「妹子,真是对不住…那天没能好好的招待你,我也没想到付夫人会这样做…真的是太对不起二位了…」说着说着大哭了起来。
管仲姬和赵卫锴两人对於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面面相觑…
管仲姬打着圆场的安慰起高克恭:「高兄,您别这样啊…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您也别内疚了!我真的没事啦!」
高克恭哭得泪流满面:「妹子,真的很对不住…我失态了!但想到我闺女在付家的近况就觉得伤心难过…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赵卫锴倒了杯酒给高克恭道:「高兄,咱出来喝酒就是来吐槽、把不开心的事情全吐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哭不能解决事情…您就说出来发泄发泄,咱几个好友就来当您的忠实听众,您就想说什麽就说什麽吧!不爽快不归!乾啦!」
高克恭就把自家闺女的不择手段、付家的不平等婚约条件、在付家谈条件时付夫人对於高家的羞辱,还有女儿在付家的委屈一五一十全部吐了出来…
「这一切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当爹的教女无方,太过骄纵的报应呐…要不是我这闺女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自作孽在酒里下了药,也不会有现在的局面,这种家丑本来是不应该说出来的…但我真的心里难受啊!而我这个女婿的心其实一直都在管妹子的身上,无奈地我这闺女无论如何说什麽也要不择手段嫁给他,连这种光听就知道是刁难我们家的条件她也硬是非嫁不可,但人家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啊…这下在婆家受苦了…劝也劝不动,还说非要熬到换她当家…我都还怕她再这样被折磨下去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换她当家咧!唉…」
赵卫锴一听,原来这一切…
本来还在疑惑这花花公子不是口口声声说只爱管姑娘、非她不娶吗?怎麽会突然决定要另娶她人…这下心中的疑惑瞬间理解了。
赵卫锴安慰着高克恭道:「高兄,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外人也只能劝和不劝离…虽然我也很痛恨那个负心汉,但是既然子蓉妹妹已经选择嫁进门,并且都怀有付家的骨肉了…我们也只能给予祝福…您也就放宽心吧!」
说完,并看向管仲姬观察着其反应。
高克恭边擦着眼泪边说:「当初我也是不赞成这个婚事的,只能怪我从小太宠着她了,还有我家那个视财如命的妻子,虽然嘴里说不攀高枝,但其实从小就灌输咱闺女必须攀个富贵人家…这下可好了!盼是盼到了高枝,但富贵的人家也是精明订个高门槛…明知道这是个不平等的刁难婚约,我又不忍心看着我闺女苦苦地哀求,早知道就应该狠下心来长痛不如短痛的!这样管妹子也不用受相思之苦…是我没把我闺女教好,没尽到当父亲的责任,我真该死!」
管仲姬看着身为人父为子女伤神也不忍地安慰着:「高兄,您也别这样想…缘份天注定,无缘也强求不来啊!不管这桩婚姻的过程如何?是如何而来?事情终究也已经是定局了,您再看看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再自责了啦!」
赵卫锴又说:「就是啊…高兄,我跟你说…在我的老家是男女平等的,如果夫妻不合适是可以离婚的!也就是休妻或休夫,一夫一妻制,日子过得太委屈就把那个负心汉给休了吧!这样还能扳回面子,至少不是子蓉妹妹被赶出家门,而是老娘不干了!开除不合格的丈夫!」说完就醉趴在桌上。
管仲姬听了赵卫锴的醉话,翻了个大白眼,连忙跟高克恭打圆场:「高兄,您别听这家伙的醉话!他已经喝醉了…酒後的话哪能当真?您别放心上啊!这臭家伙整天就只会说些不靠谱的话…别理他啊!」
这时突如其来的一个女声:「好你个高克恭啊…我就知道你又在这儿喝酒了!别以为你躲在这里说我的坏话我就不会知道嗄!什麽叫做我视财如命?我也是为了咱的女儿未来着想啊…我这也是用心良苦,以後咱才能过上更好的日子,女儿嫁入富贵人家怎麽啦?虽然咱女儿这婚姻的开始是委屈了点,付虔整天在外面和人吃喝玩乐彻夜不归也并没有错!有钱人家在外面总是有点应酬怎麽了?没这些应酬哪来的家产?而且,但等咱女儿当家了…付家的财产咱就坐享其成全都掌握在咱手里有什麽不好的?忍一忍就过去了嘛…你真是的!怎麽不往远一点想呢?」高夫人指责着高克恭道。
高克恭已经喝得有点醉意也发起怒:「你这也叫为咱闺女打算?这根本是叫卖女求荣!咱闺女在付家被欺负成啥样了你难道不知道吗?还想等到她当家?你还不如尽早准备帮她收屍吧!」
高夫人不甘示弱地想反驳:「哎呀!你这…」
话说到一半,管仲姬就出声劝说:「好啦~~高兄、嫂子…天色晚了,高兄和赵孟頫他们俩也醉了…有事明天再说好吗?高兄现在说的也只是醉话,等他酒醒了也差不多忘了自己到底说过什麽了…您就别再跟他说下去了嘛!我还要送赵孟頫回去,先告辞了…」
高夫人听到妹子这样的劝说也就不好意思再多言,摸摸鼻子还是把自己的夫君扛回家去。
而高克恭表面上虽然笑笑带过,但是心里的苦却苦无能解,但又能如何呢?唉…
《未完待续》